镇从历史上就是一个玉货交易的集散重地。但自去年下半年开始,旅店生意明显冷清,几十间客房几乎都空着,只是偶而才有几个旅客光顾。旅客少了,经营收入自然受到影响,白啸天不得不辞掉大多数服务员,留下叶小水、王玲、白瑛和梅小青帮自己照看。叶小水、王玲、白瑛都是服务员,梅小青是惟一一个全面负责的管理人员。
那天,在悦来客栈的大堂,曹玉娟并没有看到白啸天,也没有看到梅小青。但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曹玉娟一直不清楚,白啸天是如何和梅小青认识的。只记得有一天白啸天突然对自己说,你要照看你父亲的富春堂,又要为客栈操心实在太累了,我又招了一个服务员,她原来在南方打工,有过类似旅店经营管理的经验,可以帮你料理客栈方面的杂务。曹玉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因为她的精力的确几乎全部放在了富春堂,她本身又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女医生。尤其是近几年来,她的医术在父亲的传授和自己的努力下增进很大,方圆几十里的人患了病常常专门奔她而来,他们喜欢她、相信她。事业精进的曹玉娟做梦也想不到,家庭危机正悄然逼近。一把火已经在她的后院汹汹烧起,而点火者就是这个从南方回来、所谓见过大世面的梅小青。
梅小青的确很能干,没来几日就把客栈管理得井井有条,使她和白啸天省去很大的心思。曹玉娟感觉肩上的担子卸去了很多,也乐得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父亲的富春堂。然而曹玉娟不知道从何时起,梅小青这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已经把自己的丈夫拉下了水,在她和丈夫之间狠狠地插了一腿。
一个极普通的日子,事先也没有任何征兆。
曹玉娟从客栈大堂出来,往后面他们夫妻的居室走,人还没进屋,便透过门窗听到屋里传出某种异样的声音。结过婚或者有过性高潮经历的女人都不会对这种声音陌生,像深深的叹息又像是纵情的抽泣,实际是一种肉体和灵魂极度愉悦的发自腹肺的呻吟。曹玉娟做为过来人如何听不出来呢?她的脑袋嗡的地一声立即就大了,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婚床上干那种事情!出于本能,想也没有多想的曹玉娟奋力去推门,用钥匙开门,但门从里面反插着,无论她如何做那扇门都紧闭着。看来他们做爱也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这对狗男女只是没想到曹玉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门,终于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自己的男人白啸天。
那个女人衣衫不整、披头乱发,匆匆从他们旁边溜走了。曹玉娟不是泼妇,不会追上去扯住这个女人当作白啸天背叛自己的证据,跟白啸天哭闹撒野。曹玉娟轻蔑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转过头愤怒地盯着自己的男人,那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这时候竟然显得无耻与下流至极。她忍无可忍,抡起巴掌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