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又问:“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当下最要紧的是再去一趟叶家坳,看看叶老太和她的儿子还在不在人世?如果叶石大还活着,就说明叶小水所遇的猛鬼、僵尸统统都只是一种在极度恐惧下产生的幻觉。如果叶老太和叶石大全都不见了,那么问题可能已经比我们想像的要严重得多。”
土坤和阿萍驱车二次赶往叶家庄,从县级公路上下来,捷达车的速度慢了很多,通往叶家坳的这条小路坑坑洼洼,稍不留意车底盘就可能被路面的石头磕碰。
终于来到村口,正在为不知哪一户才是叶莲的家犯愁时,阿萍一指前边说:“瞧,那位不是我们昨天来碰上的那个拾柴老头吗?”土坤当然记得上一次碰到的这位拾柴老头,立即下车过去问:“大伯,请问叶莲家住哪里?”
拾柴的老头抬眼看了看他们问:“你们找叶洪升家吗?”
阿萍点头说:“是的!他有个儿子叫叶石大。”
老头又问:“你们找他家有什么事?”
土坤说:“没什么,只是想来看一看,我曾经是叶莲老师的学生。”
“哦,”老者眼睛忽然一亮说:“昨天是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吗?今天换了衣服,开着车来了?人老忘性大你们别见怪啊!他家就在村十字路口往里走第三户,有一个老陈刺围着的小破院子,院门口长着一棵歪脖子枣树的就是。”
土坤来到叶莲家,果然院墙是由老陈刺围成的,门只是一个木栅栏,年久失修,破着一个大洞,一头大肚子母猪可以轻易拱进去。土坤推开栅栏门走进去问:“家里有人吗?”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叶大娘在屋里吗?”阿萍轻声问。
还是没有回答。
土坤心中愈发阴沉沉的,他觉得自己的预感正在逐步得到证实。两个人推开堂屋门走进去,的确没有一个人。东屋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主人在离开时非常用心收拾过。而在西屋单人床上只有一个被汗水浸得变成紫红色的凉席,席上的被单子胡乱放着,就像一个正在睡觉的人忽然有急事儿被召唤,他一脚踢开盖在身上的被单下床就走。
这时侯,堂屋门口一暗,光影中出现一个老太太。
“是叶大娘吗?”阿萍即惊又喜。
“不是叶大娘,是小水娘。你们俩是谁?从哪里来的?到这里干什么?”小水娘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这两个闯入者。
土坤说:“我们来找叶大妈的。请问你就是叶小水的娘?”
“当然是我,难道叶小水还有第二个娘不成?我和叶老太做邻居几十年了。”小水娘不满地说。
“哦,”土坤迫切而焦灼地问:“我住在石佛镇悦来客栈,认识你家的小水。我们来找叶大妈!你今天见到她了吗?!”
小水娘点点头:“嗳哟,叶老太啊,我昨天晚上还见她来着。这一大早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东山拾柴,北坡捡粪,西沟摘菜,别看她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却勤快得很。生就的贱命,一闲下来手脚心就痒。”
“她的儿子叶石大呢?他这会儿也不在家,是不是也很勤快?”阿萍问。
小水娘撇撇嘴说:“哼,他?勤快他娘那个脚,是个油瓶子倒了也不扶的货!”
从小水娘这里获取不了更多的东西,土坤原本想告诉她叶小水今天早上野猫林的遭遇,但又怕老太太过于担心,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想,还是将来让她女儿自己告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