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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河对岸的博古思密达基本上已经绝望了，大地的轰鸣声仿佛是提前对他敲响的丧钟。在那一刻，他面色惨白。无力的挥动着自己的臂膀。却不知要做些什么，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被击溃了。虽然他并没有听到路易的那声怒吼，但是看到明军们越战越勇的样子，他深信对方的援兵终于倒了。那些援兵或许是早就安排好的，也或者可能是从远方而来，刚刚赶到的。但是这些已经和他无关了。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这次攻击失败了，他再次成为一名可耻的失败者。

“去把他们救回来吧。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博古思密达调转马头前唯一对几名副将说的话。

“……”

看着几个大队、数万的蒙古骑兵犹如疯了一般，全然不顾生死的对着战阵猛冲过来，路易心中大惊，不禁暗暗叫起苦来：“这种疯狂的举动显然是不合理的。难道敌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又或者他们脑子都进水了、疯了？”面对如此疯狂的攻势，他知道自己的部队几乎是没有什么能力顶得住的。

路易此时是自知自家事，无论是计策被对方所识破又或者说他们脑子进水.都疯了。不管是任何一条对于路易和他的部队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也是无法承受的。他手中现在甚至除了自己以外连一个小队的预备队都没有。这种情况下，不用多长时间，也许这几万个蒙古骑兵只需要来回的冲踏几次，甚至不需要怎么挥舞手中的马刀就会让自己的部队进入彻底崩溃的边缘。又或者直接崩溃掉也有可能。

眼看着蒙古骑兵们冲破了早先骆雨城在大桥中央位置为了阻止那股身在包围圈中的蒙古骑兵逃跑而设置的防线，路易知道一切都完了，他已经是黔驴技穷，毫无办法了。除了痛苦的闭上眼睛。好像根本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一种孤独感油然而生。

“他们努力过，他们也的确尽力了。但是如此的失败确实让人寒心、失望。凭借不到一万人的部队，阻挡数十倍于己的蒙古大军七天六夜。这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层面上讲，不管怎么说也都算得上是人类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但是尽管如此，战争的铁律也不会就此而轻易的改变。力强者胜，这个道理几乎恒古不变。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总结的话，哪么只能说此次兵败非战之过，奈何将军武运欠佳已。”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兵败，唯一的一次，却也因该是最后的一次！没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那个近乎于残忍的军规――主将临阵脱逃杀无赦、并诛九族……。

“……”

“喂，发什么呆呢！我还没死呢！”那个冰冷依旧的语调传入路易的耳中却犹如天籁之音。

“你……！”路易看着眼前的人怔住了。面前的刘青仿佛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就连他那漂亮的铠甲上也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路易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刘青，在他印象中，这位冷冰冰的大哥总是哪么一尘不染的出现在自己和所有人的面前。

“你什么你，吓傻了？还不下令收兵保持胜利果实，难不成还想等敌人反戈一击？”刘青冷冰冰的说道。但是这冰冷的声音却让路易感到了一阵阵的温暖。

“胜利？”路易一脸茫然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才发现战斗基本已经结束。只剩下临星的几处尚有几个蒙古骑兵，却被数十倍的大明士兵包围着，仿佛逗猴一般嬉闹着。并不急于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路易纳闷的挠着自己的大光头。

“其实最初我也认为这群亡命之徒要不是已经看破了咱们的计策，就是脑子进水、疯了！不过直到他们带上那群已经被咱们围住良久的蒙古兵掉转马头返回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可惜在想追击却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下次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我保证！”看到眼前这场大胜利。路易破涕为笑，耸了耸肩，望着已经远去的蒙古骑兵军团。做出了一个异常遗憾的动作。装起了打尾巴狼。

刘青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异常疼爱的小弟，满脸的怜惜之情。两人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关切，手紧握，仿佛彼此间这一刻感受着男儿热血下的温馨、兄弟间的深情！心潮澎湃却不能放生哭泣。一句堵在相互心中的话语始终无法说出：“兄弟，珍重！千万珍重！”

同样的九死一生，同样的热血忠诚，只为多年前共同许下的那个诺言，一份无悔的选择，一个展现伟大誓言的轮廓：“驱逐胡虏，还我汉家如画江山。”

“大哥，刚才你那个效果做得实在是太逼真了。简直牛b透了！”路易回想起那巍巍颤抖中的大地，漫天飞扬的尘土。忍不住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和无比崇拜的眼神。

“不，那并不是我做的！”

路易脸上微微变色：“不是你的做还有谁？别开玩笑了，我的好大哥！”

“真的，那并不是我做的！”刘青正色的回答道。

“哪么刚才……？”

“……是地震！”

“地震……。”路易觉得自己的眼珠快蹦出来了，一张嘴仿佛被同时放进去了不知道多少个煮熟了的鸡蛋。张的要多大有多大。

刘青苦笑道：“事先准备的道具根本做不出这么逼真的效果，或者说基本上等于没有效果。”

“毁了……，没有效果……。”路易茫然的望着灰尘弥漫的天空，喃喃自语。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转身抓住刘青的肩膀，使劲的晃动着：“笨蛋！既然你知道哪些道具根本做不出什么逼真的效果，不，因该说没有效果。那还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跑？会死人的，你知道么，会死人的，如果不是运气的话，也许你我现在已经躺在这里。死了！变成了两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你不是主将，犯不上吧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死战不退的军令对你无效的，临阵脱逃也算不上。”

剧烈的摇晃让刘青多少有些不适的感觉。他默默推开路易的双手，稳了稳自己的身体。静静的望着眼前几乎已经歇斯底里的兄弟，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微笑：“因为你是我的兄弟。”话未说完身子徒然一软便缓缓的倒了下去，一股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汩汩的使劲往外冒着。直到这个时候，路易才发现一支蒙古人常用的狼牙箭从刘青的胸口直穿了过去，箭尾上的羽翎正明晃晃的插在他的胸口。

“医生，医生快来！救救他，救救我的兄弟！……。”路易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他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脸，自己的眼睛。却依旧没有办法捂住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