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员是个搞拍卖几十年的老行尊,但此时,他的嘴巴哆嗦起来,只见他迅速地站起来,把窗户与门都关好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吞吞吐吐的说:“你,你从哪儿弄的?”
荆浩不慌不忙,说:“好象你们拍卖物品并不在乎东西的来历吧?”
何员连忙说:“是,是,贵客的底价打算报多少?”
荆浩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茶杯,笑而不答。何员马上悄悄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壶十分香醇的茶水便端了进来,一边给荆浩冲茶,一边嘿嘿地笑:“来自西妖国的雪茶,果然香醇,果然厉害。”
荆浩拿茶杯,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几下,然后轻轻地喝了下去,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顺着喉咙滑下,十分清爽!满口留香。
老掌柜这才问:“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东西确实珍贵,暴鲨鳍啊!你打算多少起拍?”
荆浩笑了笑问:“你们金锁拍卖行有没有拍过这种东西?”
何掌柜说:“大约三十年前吧,拍过一块,不过那一块还没有这么大,那时都拍卖了一万金饼,你的这块,我看最少也能拍个二万金饼!”
荆浩笑了一笑,说:“不,我不是拍卖这块东西的,这块鱼鳍我只是准备送人的,我要拍卖的是这个。”说完,他掏出了一个深绿色的、半透明的球!一个足有南瓜大小的球!他把那珠放在茶几上,顿时,那茶几也变了颜色,一股强大的能量把那暗红色的茶几渗成了暗绿色!
何掌柜怔怔地看着那一个绿球,好长时间后,他才站了起来,在一个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把那绿珠放了进去,然后锁起,说:“贵客,这暴鲨胆价值连城啊!我给你定个底价吧,两万金饼,保守估计,拍个三万不是问题。”
荆浩摇了摇手说:“不,底价是三万,一旦拍出,那只鱼鳍送给那个拍得这鱼胆的人,另外,我的手上还有暴鲨肝,可以和拍得者面谈。”
何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声说:“是,是!”说完,他匆匆忙忙地把那一个箱子放进一个铁皮的大臬子里,并在外面加了几把锁,而那只鱼鳍,则用一块布包好,搬开一个大柜,把那鱼鳍放在后面。然后,他取出了一张拍卖协议,在上面写了两行字,并盖了拍卖行的印鉴,以手恭敬地递给荆浩,荆浩收下,笑着说:“掌柜,这两样东西,按照协议,你会对这两件拍品进行宣传推介的是吧?”
掌柜忙说:“是的,是的,我一定会在几天内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锁面国!请你相信我,我做这行几十年了,有这个本事。”
荆浩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哪就先谢谢您了,拍卖成功之日,我给你的拥金必定不会少!”说完,他一拱手,转身就走出了那雅座。
何员呆在那里好久后,他才匆匆忙忙地取出一张信纸,写了几行字,然后取来一个信封,在信封的封口画了三个三角形,代表极其重要的符号,叫道:“剌,快来,把这封信交到到老板的手上,一定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荆浩走到街口,闪进了一家小酒馆。远远地看着那一间拍卖行,不久,他看到那个店员匆匆忙忙地走出,他知道,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果然,一盏茶过后,只见一辆马车匆匆赶来,从马车上跳出下了几个人,迅速地围在那马车的四周,最后,从那马上车上走下了一个清瘦的老人,迅速走进了那一间拍卖行。
何员早早就等在好里,一见那人,即马上行礼,想不到那清瘦的老头只是挥了一下手,闪身而进。何员把他带到那雅座,关上了门,才打开了那个大铁柜,从里面出那一个箱子,打开后,一股浓腥夹带着一股异香迅速把整个雅座都的空间都占据了,而且,那箱子往外面渗出了一缕缕绿色的幽光。
何员穿好了白色的手套,把那一个暴鲨胆取了出来,放到茶几上,恭声说道;“老爷,您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啊!”
一个身穿蓝袍的人把他的手轻轻地放在那一鱼胆的上方,微微地养老闭上了双眼,他感受了一下那鱼胆的能量,忽然,他把手一缩,满脸的惊诧,说:“强,确实强,这药性能量,比我以往所炼的一切丹药都要强!”
何员继续从那柜的后面拖出了一只长长的鱼鳍,说:“老爷,您看,真是匪夷所思啊!暴鲨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三十年前的那一块,比起这一块简直有天渊之别!而且,这一块,还十分新鲜!”
老头的眼睛中精光暴现,一闪一闪地看着那一块鱼鳍,而他身旁的那蓝袍人一手从那鱼鳍的下手用力一扯!咝!一条又粗又长的鱼翅便被他抽了出来,举在手中一看,那鱼翅也微微泛出乳白色的光晕,蓝袍人把那一条鱼翅放到鼻子前闻了几下,连声赞叹:“强!果然强,就算是这一条,要延长人的寿命十年也没问题!”
老人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认真地看着那绿色的鱼胆与那鱼鳍,眼光一闪一闪的,显得十分睿智,忽然,他问道:“何员,送东西来的人是个什么人?”
何员忙说:“是一个好象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的样子,他不肯说出自己的来历,看打扮,象是个秦国人,他说:如果谁拍得这个鱼胆,他就会把这鱼鳍送给谁,另外,他还有暴鱼肝,说可以和拍得者面谈!”
暴鱼肝?蓝袍人的脸色变了一下,说:“在哪里,他拿来了没有?”何员说:“没有,他不肯拿出。”
蓝袍人对精瘦老人施了一礼,说:“尊敬的国师,无论如何,也得拿下这些东西啊,这些东西只有西域玄海才有,如果取得了那暴鱼肝,哪怕是一小块,也可以起死回生了!夫人……”
原来,这精瘦老头正是锁面国当朝国师,只见他举了一下自己的手,打断了那蓝袍人的话,说:“何员,约那人一下,我要见他。”
何员唯唯诺诺,国师则迅速走出拍卖行,钻进了他的那一乘马车,那蓝袍人即驱使那一辆马车,飞驰而去。
荆浩看到那老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知道这个人必定来历不凡,想必那掌柜见来了好东西,先约好城中的巨富前来看货,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慢腾腾地把酒喝完,走出那一间酒馆,想不到,刚一走出酒馆,即见那个拍卖行的店员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十分有礼貌地向着荆浩鞠了一躬,说:“贵客,我们掌柜有请。”
荆浩轻屑地笑了一下,只是略点了一下头,向那拍卖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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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员带着荆浩来到了城中一间并不豪华的院落前,门口有几个便衣的人闲散地在那里走动,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都是一些不动声色的高手,那儿,最少有二个是玄武师级的士!
门里早就有一个管家在那里等何员,一见何员,即说道;“何掌柜,老爷他在偏厅等你。”
“是,是!”何员向那管家拱着手,他很久没有这般威风了,也好久没有来过国师府了,这回,接得这种贵货,让的感到脸上有光,终于可以在国师府里扬眉吐气了,但是,长年养成的习惯,让他的表面仍十分谦恭,他低着头,随那管家的身后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回廊,在一个房子前停下了脚步,只见那管家敲了两下门,门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请那位客人进来,其它人留在门外!”
门吱的一声打开,管家恭敬地对着荆浩说:“贵客请进。”
荆浩毫无顾虑,跨进了那一道门槛,管家即吱的一怕把门关上,里面的灯即蓬的一声自动点亮,只见有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用手示意了一下,说:“客人请坐。”
荆浩心下暗笑,他的视力是何等的厉害!早在那拍卖行的门口,他就已经把那蓝衣人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会在那太师椅上的只是那个蓝衣裳人换了一套衣服而已,不过,他并不点破,而是向那人拱了一下手,轻轻地坐了下来。
蓝衣人用眼神扫了一下荆浩,与荆浩的那一道锐利的眼光一撞,好象要擦出一团眼火一样,荆浩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底细,此人是一名丹士!而且,还是一名术法师,属丹法同修的那一类。而在那蓝衣人的眼中,则无法窥测荆浩的实力,这倒是让他感到暗暗吃惊,于是,他轻轻一笑,说:“贵客从哪里来啊?”
荆浩暗想,不装一下逼,恐怕那老头还不肯现身呢!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个老头就是国师,他微微一笑,说:“从该来的地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