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今日多谢了，”秦府门口，雪青送陆枫，“少爷不在，让我得了这空子。”

“听说这几日，你都守着秦少爷…你可不要苦了自己…”

“多亏了少爷死死抓住我，我才不至睡着…”

“也是，秦少爷一表人才，是女子都不会拒绝的。”

“陆先生您又取笑我了。”雪青笑笑，依然如风雪中绽放的梅。

“呵，那我告辞了，雪青，你好好保重。”

“嗯，陆先生走好。”

陆枫刚走，果儿就不知从哪蹿了出来，笑嘻嘻地对雪青说：“雪青姐啊，我觉得陆先生喜欢你啊。”

“小丫头，瞎说什么。”雪青一点果儿额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眼睛没看到，耳朵听到了，他在吃少爷的醋呢，你夜夜都守着他啦。”

“也不知道帮谁受这罪，小丫头啊。”

“雪青姐，听你刚才语气，你不是也挺感激少爷的么――尽管我还没懂为什么。”

雪青听了，叹气道：“那是迫不得已…”

“啊？”果儿一下没明白，一下又像想起什么，问道：“少爷没和你们一起么？”

“少也不是出去了么？”

“说是半路又回了，还去了书房的，怎么又不见了？”

“他…去了书房…”雪青有半刻心慌，但半刻后，她又镇定下来，“你先下去吧，我去外面找找。”

“哟，秦少爷，昨儿个把你送回去，今儿不过正午的，您就来了，又准备叫哪个姑娘呢？”老鸨迎着秦清野问道。

“叫曼辞吧。”

“哟秦少爷，曼辞可是我玉颜阁的头牌…”

“好了，多话。”秦清野有些不耐烦，从袖中掏出锭金锭，往老鸨身上一甩，就径直向里走了去。

“哎哟，谢秦少爷，”老鸨见大手笔，立即眉开眼笑，“来人，叫辞儿接客。”

“秦公子好早，怎生又来了？”秦清野正待扣门，便听屋内传来空灵的女声。

“曼辞姑娘不欢迎么？”

“不，来者即是客，请进，只不过…”

秦清野轻推开门，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秦公子不该是流连烟花之地的人。”

“呵，那我像什么？”

“像个想寻找心灵慰藉的浪子。”

“呵，听起来，曼辞也不该是身处烟花之地的人。”秦清野回应道。

“那该是什么？”

“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秦清野一字一句。

曼辞一愣，又转笑道：“秦少爷说笑了，区区艺伎，怎能是大家闺秀？”

秦清野也愣了，那笑容仿佛似曾相识，却略有不同，那是雪霁抽芽的柳枝，有股柔柔的力量，半晌，他回过神来，对曼辞说道：“来陪我喝几杯。”

“不，公子，举杯消愁愁更愁，我们以茶代酒，可好？”曼辞问道，见秦清野点头，又对丫环吩咐道：“连儿，去泡壶龙井来，若儿，去取了我的琴来，一曲高山流水送公子。”说着，悠扬的旋律从曼辞指尖流出。

怎么办，少爷到底到哪去了…街上，雪青焦急地张望着…不行，不能去找少爷，这反而会暴露了…可是，要是…现在到底怎么办呢，回去么？…雪青又环视四周，无奈地想：唉，也只有先回去了…只望少爷不把它当回事就好。雪青叹叹气，只好反身回府。

一曲毕，曼辞道：“公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