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人鱼的泪落了地，便会成为世界上最美的珍珠。这个传说，果然不假。”

夜枭弯下腰，捡起一颗蓝色的珍珠，放在眼前仔细观望。

“希望，你看，这颗珍珠真是漂亮。夜国其他都不错，唯一的缺点就就是离海太远。”

身为夜国九王之一，夜枭对于这个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夜国充满感情。

“嗯，回去之后可以考虑弄个人造湖，增加些水景。”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方才你不是还急着要出手为莉亚帮忙？”

同为夜国九王之一，本名希望，现化名为希安的旅行者安然地在自己布下的结界中等待，外界因为海神突然出现而产生的骚乱，都仿佛与之无关。

“你都不急，我还急什么？”

夜枭收集起地上的珍珠，顺便瞟了一眼还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菲利普，一时兴起地以脚尖踢了两下。

希安怪异地看了看正捉弄菲利普不亦乐乎的夜枭，引来对方不满的瞪视：“看什么看？又不是第一次我整人。”

“我只是好奇，你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么会对菲利普先生特别有兴趣？”

“菲利普先生吗？”夜枭盯着希安看了片刻，然后眨眨眼，笑嘻嘻地道，“想知道原因吗？”

“当然。”

“我偏不告诉你。”夜枭得意地卖着关子，一边在菲利普干净地脸上画着画。

“当年你为了报复拉维尔学长在开学典礼上的见死不救也是这一招，换来换去就这一招，怎么就没点创意呢？”见夜枭以少有的耐心在菲利普脸上描乌龟，希安玩心大起，也跟着参与进来。

“哦，希望，看来你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完工之后，夜枭讶然地挑挑眉。

“自从进入玫瑰学院后，先是毕业旅行，然后建立夜国，我们很久不曾如此兴致盎然地联手恶作剧过了。”希安怀念地回忆道。

“嗯，年少的时光真是令人想念。”夜枭赞同似的点点头。

“少来，你的年纪，可不比阿环阿英他们大多少。”希安很不给面子地笑。

“哎呀哎呀，年龄是女性的秘密。”夜枭笑嘻嘻地道。

正当两人笑闹之际，城主府的后花园里已经搭起了一座小祭台。圆形的祭台上，莉亚一袭白衣，双手交握垂放于身前。白色长袍的衣摆下，赤裸的双脚踩在冰冷的白晶石面之上，夜晚的寒风吹起了女孩棕色的长发，露出了颈部间那抹海蓝。

远处的海平面上，雷电交加，黑色的海神大人不时地在海面上出现。那巨大的身躯逐渐逼近月灵城，所带来的风雨也越发剧烈。片刻之后，莉亚的全身便被雨水淋得上下湿透。

“海神大人！请息怒！”

围绕在小祭坛四周，那些权掌月灵城命脉的贵族们匍匐在地，将一名年幼的女孩留在祭坛之上，而自己则抱着瑟瑟发抖的肥胖身躯，跪倒在地，乞求他人的庇护。

冰冷的雨水，带着海腥味，泼洒在女孩柔弱的躯体上。棕色的发丝湿漉漉地滴着水珠，发白的嘴唇抿紧，但女孩的脸上却呈现出坚定的神色，瞪大了眸子迎向越来越暴烈的风雨。那份毅然，那份坚决，与身后跪倒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希望，看来莉亚是诚心要以自己的生命为祭品，换来这月灵城百年的安宁。”

结界内，夜枭望着女孩决然的背影，收起嬉笑的心情。那种坚决，那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让她回忆起了印象深刻的往事。

“夜枭，这是莉亚自己的选择。”

并肩站在无人察觉的结界内，希安望着在风雨中飘摇的身影，淡淡地叹息一声。

“就像当年你的母亲一样。从奉献精神的角度来说，她们以自己的生命作出了最高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