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若睁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抬头看了看寒，启唇，“那位老者是谁？也是你的属下吗？”如此气势不凡的人物不像是屈于人下之徒，虽看似祥和，但眼神却凌厉非常，绝不是简单人物。

“长孙澜，也不能完全算是我属下，他身份较特殊，与其他人相比有更多的自由性，勉强来说，最多是半个属下。难道他有什么问题么？”寒扬扬眉，有些不解。

若摇头，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哪里听过般，想了会，没想出，直接道，“只是觉得他气度不凡，不太像普通人物，倒有些一方霸主的味道。”隐而不发，言语不卑不亢，虽然略有霸气，态度平淡中隐着温和，属于那种内敛不张的人物，嗯，就像是眯着眼打量对手的老虎，看似慵懒，却能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摇摇头，晃掉脑袋里莫明浮出的可笑景象。

寒看了看若有些奇怪的举动，淡笑道，“你之前不是看了帖子么，就是他发的。你倒是好眼力，他可是这届的武林盟主。”

想不到若竟然能一眼看出长孙澜的身份，不过也是，即使一个人怎么掩饰，气势态度行动中总能不知不觉带了些出来，况且长孙澜久居上位，若没些霸气又怎么能压住武林各方心思的人呢？

毕竟武林可是是杀戮之地。在修罗场打滚的人，没些气势出来就实在是说不过了。

听他这么一说，若侧头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不由掩嘴啊了声，抬头看着寒，真是不说不知道，说来吓一跳，竟然堂堂一个武林盟主也是落月山庄的人，天下第一庄的称号可真不是吃素的。只是外人知道这事吗？

“外人怎会知道这事，就是庄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样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平素里也不需要他为我作些什么，做好他本分就行了，只是在某些时候才听候差遣。”看出他的疑惑，寒淡淡的解释着。

如果明昭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出来，那他的日子还能如此轻松吗？任是谁也不能接受所谓武林盟主竟然是属于一个山庄的属下这样的现实。即使是人人尊称天下第一庄也不行，因为这是一种默认的相制约关系。

若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人会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末了还行礼，是因为承认自己的缘故吗？

那么说来，即使庄里的人不会对自己怎样，但在承认之前还是会有所考验吗？只是那些考验不会太过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像今日这般通过行为或眼神气度等因素来进行评估了。一想到以后会有人以种种名义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暗地揣测甚至打分评论，若就满脸黑线。

“在想什么？”寒看着他一下点头，一下皱眉，一下撇嘴，脸上神情转变不停，回想了下自己所说的话，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若为什么会想这么多，想这么复杂的？不由开口问道。

“没什么，倒是他来找你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这么光明正大的上门，不担心被人看出其中不对劲吗？

寒失笑，“怎么可能，自然是有正当理由。”若既不说便罢了，只要别乱想过于为难就行。转过话题，“你今日出去可是解决一切事情了？”

“应该算是吧，反正我把话说绝了，他们再冥顽不灵也就怨不得我了。”若淡淡叹口气，希望那些执着复国的人别因一时之气作出什么不该之事，看在雅然的份上，他也不想过于为难那些只顾作空中楼阁美梦的笨蛋。

黄金之瞳，草原霸主。真是可笑又可悲的一个传说。

要想得到，必须要先付出，难道当初那位开创盛世之霸主是靠一双特殊的眼睛坐等天下掉馅饼的吗？

不去作自己该作之事，反而期待虚无缥缈的传说，不是笨蛋又是什么呢？

可惜，他实在有自知之明。

草原霸主，还是留给作美梦之人去努力吧，他，只希望能永远和寒在一起，就够了。

揉揉眼，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带来些微睡意，寒低头看了看他困倦的眸，轻轻环抱起，走进房间，“睡会吧，午餐时我再叫你。”

若点头，任寒轻柔把他放到床上再盖好被子，手却依旧紧握着，有些好奇的眨眨眼，他——今日真的不出去吗？寒揉揉他的发，微微笑道，“睡吧，我陪着你。”若看了看他，而后慢慢闭上了眼。

临入睡前，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既然长孙澜是落月山庄的人，那寒为什么还要故意以身涉这趟浑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