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起。

饭盒已经放在讲台上。

刘锡碧看着同学把饭盒一一取走。陆财久从后面进来，两人对视苦笑。

终于，饭盒被拿走一堆后，露出湿湿的，热气腾腾的两个书包。两人去拿书包，又被烫了一下。终于拿起来了，又被上面的各种菜味弄得直皱眉头。

吴树山一巴掌重重打在刘锡碧的背上，说：连书包也送去蒸，可真有你的啊。

刘锡碧：你少说风凉话，当心，哪天轮到你。

吴树山：我才没有这么衰，哈哈哈。

他大笑着拿起自己的饭盒，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吃饭。

陆财久看到吴树山拿的饭盒，立即预感到有好戏了，他拿起自己的书包就往外走，边对刘锡碧小声说：快，要出事了。

佟正林也拿了自己的饭盒，走回座位。

陆财久没有走远，躲在门外偷看。

这时，吴树山大叫起来：哇。

众人回头。

吴树山的饭盒里，饭不饭，粥不粥的，一团糟。

吴树山：谁把我的饭盒泡水的。

刘锡碧听了，想装不出不知情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吴树山：刘锡碧，你笑什么？就是你，对不对？

刘锡碧：不是我，今天又不是我值日生。

刘锡碧故意指着黑板上的值日生名字，上面写着：马曼妮，桑艺枝。

马曼妮想站起来否认，但佟正林用手把她的肩膀压住，不让她站起。

吴树山：你――。我不管，我一定要找你算帐。

佟正林站起来说：算什么帐？他说了，不是他当值日生，你骂什么骂？

吴树山一看是佟正林，不再说什么，悻悻然坐下，气呼呼地看着那盒稀饭。他越想越气，冲着佟正林他们喊：我和你们没完。

校园。闵工宿舍外。日。外

丁老师蹑手蹑脚，又紧张又谨慎地走在通往闵工宿舍的小道上。这是学校的一个僻静处，有点荒野，杂草丛生，已经不像学校的样子。

闵工就住在这里。他的家是一间单独的平房，门前杂乱地扔着一些酒瓶什么的。

丁老师深深地吸一下鼻子，不满的暗自说：酒气冲天，学校怎么可以有这种地方。

丁老师想去敲门，却不知从哪里冒出几只狗来，冲着她直叫。她更不满了，斥着狗：去，去。

闵工的宿舍。日。内

房间很暗，很零乱。可以看得出，这是一间单身汉的宿舍。但墙上挂着一些大大小小照片镜框，大多是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小时天真清秀，稍大时英武帅气。有些在游戏，有些在练武术。还有稍年轻时的闵工和这孩子的合影。屋角，还有一个篮球，擦得很亮很干净。

床很小，很简单。皱巴巴的床单，很薄的被子。

闵工被门外的狗吠声吵醒，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墙出神。呆了一会，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桌子就在床的旁边。桌上杂乱地放着酒壶、杯子，台灯，还有一把怪模怪样的大剃须刀。

闵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仰头躺下欲睡。

门外，丁老师喝退了狗，想敲门，发现门没有关。她探头往黑漆漆的屋内看，什么也看不清楚。

见她要往屋里去，狗又叫了起来。

从屋内传出闵工的声音，连他的声音也似乎醉意朦胧：不要吵。再吵，就把你们杀了给我进补。

丁老师闻声吓了一跳。

突然，屋内的电灯泡亮了，不修边幅的闵工就站在丁老师面前，几乎脸对着脸。闵工手里拿着把很古旧的刮胡须刀，胡子正刮了一半，脸上一半干净，一半拉碴。

丁老师惊叫：哇！

闵工也吃了一惊：你……。

闵工先安定下来，认出来人是新来的丁老师，招呼道：哦，丁老师。对不起，吓着你了。

丁老师惊魂未定，只会说：你……，你……

闵工：我是这里的校工……

丁老师：你不上班，躲在家里喝酒。

闵工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时，学校的铃声尖利地响起。丁老师又被吓了一跳，说：这里又没有学生，用得着这么响的铃声吗？

闵工：用的着，用的着。听到铃声，我才知道该干什么。丁老师，里边请。

丁老师：不了。我来看看。有发现学生会到这里来玩。

闵工：一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