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正林：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呀。

陆财久帮忙解释：他，说书啦。

佟正林：说书？

刘锡碧用手指比比太阳穴，作了个脑子进水的手势，说：书念多了，后遗症啦。

王为人：哎呀，这不是说书啦。这是歇后语，又叫顽皮语。是我们中国人最独特的一种文化。你们啊，根本不懂。简直是，碟子里洗脸，浅透了。

来觉中：嘿。这小子有一套，任何时候都可以来一段。厉害，厉害。佟正林――

来觉中想起王为人刚刚的解释：正版领导东东。领导――

佟正林推了他一把，表示不接受这个称呼。来觉中改说：东东，我看我们可以把他吸收进来。这种角色，不是天天有的。

佟正林摇摇头：每天都听他这么说话？晕。

王为人：不怕，不怕。咱这是在年夜吃饺子――没有外人。我不会乱来的，你老多考虑考虑。我走了。佟同学、来同学、刘同学、陆同学，再见了。

刘锡碧走上前来，扯着王为人的耳朵往里面看，边看边说：没什么地方短路呀，怎么说话会这个样子。奇怪，奇怪。

王为人推开刘锡碧的手：刘同学，你这太见怪。我不和你计较，再见了。

王为人挥挥手，自行离去。

众人互相看一眼，不知如何表达。

佟正林：真是个宝贝。

这时，佟正林看到马曼妮走出操场，正在朝他招手，佟正林点点，表示回应。

马曼妮过来了。来觉中和她打趣：你们夫妻（英语）真是出双入对啊。

马曼妮：造谣。

来觉中：造谣了吗？叫你爸爸来抓我好了。

佟正林轻轻了一下来觉中的肩膀，说：别逗她，她胆子小得很。

来觉中：胆子小？哦，我知道了。很容易受伤是不是？

来觉中回头，发现陆财久不见了，问：陆财久呢？

刘锡碧：他心情不好。走了。

斯贵家杂货铺。日。内

佟正林和马曼妮走来，发现店门口站着王为人和罗莉莉。王为人正把一瓶饮料递给罗莉莉。罗莉莉却摇头，嗲声嗲气地说：不要。这个不好喝。太辣。

王为人换了一瓶：那这个呢？

罗莉莉：也不要。太甜。

王为人又换了一瓶：这个。

罗莉莉：这个没有味道，好难喝。

王为人：哦。这个好。这个最好。我喝过，保证你喝了还想喝。

罗莉莉终于接过了，啜了一口，皱着眉头还给王为人：什么品味嘛。人家想喝那个啦。

王为人顺着罗莉莉手指的方向，拿了一瓶，原来就是一开始就给罗莉莉而遭拒绝的：哪个？这瓶吗？

罗莉莉：是的啦。对啦。

王为人：这就是刚才那一瓶，你说辣。

罗莉莉：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王为人看看手表：刚才到现在也才――十三秒，你怎么会变这么快？

罗莉莉：讨厌。人家没有变，人家只是又觉得辣一点也蛮好的嘛。

王为人：那你为什么早一点不觉得呢？

罗莉莉：早点。人家觉不出来嘛。

王为人：你真的是――上海姥穿西装，不上一套耶。

王为人把饮料递到罗莉莉手上，罗莉莉边喝边问：上海姥穿西装，为什么会不上一套呢。

这时，斯贵已经出来，收钱，打量王为人和罗莉莉这一对。

佟正林和马曼妮也觉得挺新鲜的，朝这边看来，目光正和王为人相遇。两人算正式对上眼。王为人把帽子向上提了提，很绅士地向佟正林打招呼。

斯贵也和佟正林打了招呼，两人谈了起来。

佟正林：头胖没再来过？

斯贵：是的，东东。

斯贵笑了，不知是笑吴树山的狼狈，还是笑“东东”。

佟正林：笑什么？

斯贵：没有。你走吧。安啦。

佟正林踩动助动车的马达，马曼妮坐在后面后，立即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