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凡心空忆前尘事 报应方晓五更寒_潜龙记之龙虎斗神州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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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凡心空忆前尘事 报应方晓五更寒(1 / 2)

讲到,擂台之上,妖魂作怪,空中忽有两道剑光飞至,斩了马锋,杀死猩魈,解了云翼危难,便望空遁走,不知所终。

却说这御剑之人,隐去遁光,落入城南朱雀巷一座府邸的后花园中。剑光敛处,花木扶疏之间,却多出一位秀丽出尘的白衣少女。只见她顺手取过树旁的一柄花锄,挂起一只花篮,斜担肩上,袅袅婷婷,直向书房走去。

屋门启处,只见四壁汗牛充栋,居中紫檀木书案之后,立着一位短小精神的中年男子,手执放大镜,正自对着桌案之上一幅油画,仔细端详,那神情专注之至,竟连少女进到屋中,站到身侧,都浑然不觉。

那少女,噗哧一笑,说道:朝中号称‘博物第一’的水工部,不知从这画儿中看出‘子丑寅卯’来没有?

水禹工,听见女儿笑声,也不抬头,说道:是澜儿啊,你这个妮子,行事神出鬼没,一点规矩也没有,在家中,有我宠你,等你嫁到云家,云老头子,规矩大得很,到时看你如何吃得消。

水无澜,闻言,脸上一红,心中不悦,小嘴一扁,娇嗔道:爹,您又说这事,我和那云猴子,虽然青梅竹马,可也没答应嫁他,都是你们这些长辈,只图自己开心,偏要弄什么‘指腹为婚’。若是生下来不是一男一女,难道还要双方假凤虚凰不成。

水禹工,抬眼望了女儿一眼,见她一脸薄嗔,反添秀色,哈哈一笑,说道:幸好,正是一对。言罢,口气一转,说道:为父料你定是偷偷跑去看打擂了,我那未来女婿,这几日磨破嘴皮,请求父母点头,同意他去比武。那云老头,爱子如命,如何舍得?我看云翼这小子,一脑袋浆子,为何不来个先斩后奏?先打了擂台再说,何必白费唇舌,又连累云老头的脑袋晃的如波浪鼓一般。

水无澜,闻言噗哧一笑,微愠早消,正欲说出自己相救云翼脱险之事,忽然想到,这话头一开,自己与云翼之间,愈发夹缠不清,还是不说为妙。眼光落到画上,灵机一动,话题一转,说道:爹,这画中藏着的大秘密,你参悟出来了没有?

水禹工,摇摇脑袋,苦笑一声,说道:这油画,的确是古意大利画家达芬奇的真迹,只是,我查阅相关文献资料,并未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又推测这颜料之中,或者藏着古怪,你又偏偏不许我损伤此画分毫,我知道西方久远已来,流传着一种奇妙显影药水,用它涂抹其上,可以将隐藏在画纸上的秘密文字,显示出来。不过,这配方,千变万化,不是知情之人,实难办到。不过,也并非决无办法,只是我要从画上取下颜料样本,让李西华帮我化验出其中成分,或者可以找出对症之方。

水无澜,急道:不可,不可。万万不行。此画乃是我师傅,昔年远游梵蒂冈之时,在一处隐秘山谷之中,救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修道士。受他临终之托,要将此画,交给他的家人。无奈赶到他所说的山谷之中,只见满地瓦砾,一片焦土狼藉,想是晚来一步,他的家人,已经罹难。不过,我师傅检视现场,并未发现血迹,心中存了万一之想,将此画留在身边,希冀可以遇到那修道士的后人,完成所托。不料人海茫茫,缘悭一面,始终未遇,近年来,师傅闭关峨嵋,修炼无上佛法,久不履尘。日前,命我下山行道,才将此事托付,希望代为了却心愿。若不是父亲,好奇心重,磨的女儿无法,也为尽尽孝心,才取出来,由爹爹参详。若是损毁分毫,辜负师傅所托,师恩深重,叫女儿如何面对她老人家。

水禹工,笑道:为父不过说说,并非不明事理,不会让女儿为难的。你刚刚说起‘梵蒂冈’,倒令为父想起那日朝堂之上,摩西大主教所说的奇闻,他说那教廷之中,隐有吸血鬼的魔窟,并说魔教光明尊者曾亲赴其处,血洗教堂,夺去一部《血神经》。令师不空神尼,神仙一流人物,昔年又曾赴西域,不知这传闻是否属实呢?这血神经,又是什么宝贝,为何所到之处,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带来一场腥风血雨呢?

水无澜,笑道:爹爹,就是好奇心重,若去闯荡江湖,只怕便要引来无妄之灾,杀身之祸。

水禹工,假做生气,说道:你这个妮子,学成本领,便目中无父,咱们闭门家中,父女闲话,难道还会惹出祸事不成?

水无澜,母亲早亡,父亲怕她受气,也未再娶,含辛茹苦,将她养大,虽然被不空神尼,带去峨嵋,学剑多年,父女情深,远胜平常。她见父亲着恼,忙依偎身边,轻摇父亲臂膀,柔声说道:并非女儿不孝,只是事关本门机密,若是泄漏出去,师傅追究起来,女儿只怕难逃干系。

水禹工,爱女情深,无如天性如此,搜奇成癖,越是神秘莫测之事,兴趣愈大,若不能寻根问底,便不免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他听出女儿口气甚不坚决,脑筋一转,赌咒发誓,绝不泄露半字。

这一招,果然奏效。水无澜知道父亲,虽是文士,但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践,颇有豪侠之风。于是,说道:这梵蒂冈教廷之中,所藏魔经,却是魔教之物,但却不是什么‘血神经’,但也不能说毫无关系。

这话头一开,水禹工兴致盎然,双眼放光,口中急道:妮子,你不要学俗园子里的说书先生金胜古,张嘴抖包袱,吊人胃口,什么不是血神经,又非毫无关系,绕来绕去,急煞老父。

水无澜,莞尔一笑,接着说道:这魔教之中,自古流传的便是一部‘血魔经’,公元前后,西方出了一位圣者耶稣,创立了基督教,普渡众生,信者日众,威望日隆,魔教不甘心雌伏,明争却又不是对手,便想出一条毒计,派出教中一位奇才,投在耶稣门下,此人机智超群,屡立奇功,终于得到耶稣赏识,位列十二弟子之中,一时声誉之隆,无出其右,大有承继耶稣衣钵之势。

水无澜,见父亲听得入神,眼珠一转,梨涡浅笑,问道:父亲,你学识渊博,可知此人是谁么?

水禹工,不料女儿忽有一问,不禁一怔,却见脉脉秋波,潜隐狡黠,射在图画之上,忽然恍然大悟,说道:莫非便是犹大。圣经记载,他是因为贪图钱财,方才出卖耶稣,原来不是真的。

水无澜,笑道:这圣经,流传古远,事又机密,难免不尽不实之处。试问经中曾言耶稣仁德下人,以教主之尊,常为自己门徒洗足,门人,感激涕零,视他如父,若为金银财宝,便要出卖这样的圣者,得失比较,悬殊太大,以犹大位列十二圣徒的才智,又岂会掂量不出呢?

水禹工,闻言颔首,说道:不错,出卖耶稣,戕害圣贤,难容于天下,即便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是无福消受。不过,他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何?难道是为了权势么?

水无澜,摇头道:非也,彼时犹大,已得垂青,教主之位,不过等待时日而已,他为了即得之物,出卖耶稣,落得身败名裂,岂非愚蠢之极?

水禹工,笑道:那便是他奸谋败露,耶稣已然洞悉他卧底的身份,才不得已行此下策。

水无澜,说道:父亲,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我师傅讲,这犹大,一时之雄,才智武功法术,不在耶稣之下,却不惜害死恩师,这其中的微妙心理,只怕难逃人心之中‘妒忌’二字。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二人一正一邪,势成水火,耶稣圣德,光耀万古,犹大与之相处愈久,内心之中,便愈觉自己品行之卑下,积怨之下,便起杀心,正欲除之而后快。试问耶稣一亡,天下并无一人可以超越于他,这位于神坛之上,受人景仰膜拜的滋味,何其诱人?古往今来,无数英雄豪杰,叱咤风云,成于此,败于此,又有几人能跳的出来?

水禹工,闻言甚是敬服,只觉这不空神尼,果然智眼如电,看破人间英雄事。

水无澜,继续道:犹大,见奸谋败露,便使出绸缪已久的毒计,放出血魔,造成一场血劫,一时之间,瘟疫流行,十室九空。他又放出谣言,说这场人类劫难,是上帝降罚,只有圣子耶稣以自己的鲜血,洗去人类的罪恶,救赎人类,才能免去灾难。

无知愚民,听信妖言,中了犹大的诡计,一起逼迫耶稣,奉献自己,救赎人类。耶稣,自知大限已至,劫数难逃,便从容赴死,被钉在十字架上,流尽最后一滴鲜血而死。

犹大,借刀杀人,逼死耶稣,奸谋终于得逞。正自想要收回血魔,收买人心,不料,自己一语成谶,染病百姓,喝了圣杯之中耶稣的鲜血,果然病愈。犹大,闻报又惊又喜,他想不到耶稣之血,竟然可以克制血魔。这‘血魔经’本是魔教无上魔法,凶毒无比,只是,其中暗藏祸胎,这血魔一旦成形,魔性日长,施法者,故然因此魔力日强,神通广大,终于不免血魔裂体而出,反噬主人之厄。正因于此,教中罕有修炼此功之人。犹大,初得此经,满心欢喜,依法修炼,成就极速,后来察觉不妙,方知魔教教主传授此经的险恶之心,便是要自己与耶稣,两败俱伤,以收渔人之利,心中虽然追悔,无如此时,血魔已成,已如附骨之疽,欲罢不能。这时,得知耶稣之血,可以洗尽血魔魔性,自己便可与血魔合成一体,不但可以长生不老,而且亦将天下无敌。如何不大喜过望?连忙去夺圣杯之血,却不想中了耶稣之计,不但奸谋败露,成为过街之鼠,而且,饮下血水之后,十字架之上的耶稣忽然复活,用圣歌将其咒住,埋伏左右的耶稣门徒,一起出手,才将犹大形神俱灭。犹大的门徒党羽,一哄而散,潜隐穷疆僻壤,其中不乏修习‘血魔经’的余孽,他们四处吸血害人,故此,才有了吸血鬼的传说。那‘血魔经’有神魔护佑,耶稣除了犹大之后,便即仙逝,耶稣门徒,千方百计,无法将魔经消灭,只得封印在一处隐秘所在,并设下严戒,此物唯有基督教历代教主掌管,教中弟子不得接近禁地三尺之内,违令者,泄密者,一律处死。

耶稣死后,基督教,深入人心,威权日盛,无数权贵,纷纷皈依。教中龙蛇混杂,派系分裂,相互争夺教主之位,致使魔经,辗转流落梵蒂冈教廷之中。那基督教中,有一秘密组织‘隐修会’,会中之人,皆是耶稣教下,极忠实的部属,遵守耶稣遗命,守护魔经,搜寻犹大门下余孽,铲除吸血鬼。这隐修会,行事隐秘,历代皆有杰出人物,从中主持,虽然,常于人类危难之际,从中斡旋,消弭灾祸,却因行事诡秘,绝不曝露会中身份,年深日久,不但百姓不知,教中耆宿归天之后,知情之人,渐渐绝迹,慢慢也就将他们忘记了。

水禹工,听闻这一段因果,方才恍然大悟,说道:既然‘血魔经’并非‘血神经’,那血神经,又是何物,难道比‘血魔经’更加厉害?

水无澜,说道:峨嵋派,能够知悉‘血魔经’这段因果,正是因为本派前代之中,有一杰出之人,破门出教,委身魔教,学得了‘血魔经’留存的副册,这人,身兼正邪两派之长,又是绝顶聪明的才智之士,终于融会贯通,炼成血神,成为魔教之中,千古一人。他炼成血神之后,将血魔经副册毁去,从此此经在魔教便已失传,而天下正邪两道,无不闻血神子之名,而胆落魂飞,这才是‘血神经’真正的出处。

水禹工,闻言,急急奔到西侧书架之上,从中捡出一本颜色发黄的古书,翻开其中一段,捧到水无澜面前,说道:这部《蜀山传》,话本演义之中,本载有血神子一段,只是其中情节晦涩莫深,好似作者故意隐去不写,莫非正是叙说这一段往事么?

水无澜,读着书中情节,不禁悠然神往,说道:这位前辈,定是异人,留此奇书,和光同尘,于茶余饭后,灯前月下,缅怀仙侠旧事,让人拍案称奇,了然尘世人事,不过蝼蚁纤尘,何如乘风破浪,逍遥古今,作一无忧散人呢?

水禹工,闻听女儿这番言语,心中灵光一闪,忽起出尘之念,却闻晚风之中,天龙寺洪钟悠扬,钟声如念,声声不断,终而余音袅袅,再也寻觅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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