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深明医理,知道南宫北所言不虚,他想了一想,旋又问道:老先生,若是功力先复,是否便要乘人之危呢?
南宫北,知他迂腐,断不能行非常之事,以应危局,若自己不答应,他们肯定不会出手封了活死人的穴道,两下权较,心中虽然不愿,也只好答道:我答应你们便是,老叫化自会等他功力复原,与他公平一战。
公孙龙驹,见他允诺,说道:老先生,乃是长者,一言九鼎,断不会不算数的。晚辈,便助前辈一臂之力。
方要举步,却听背后,有人呼唤颜敏之的名字,随即人群一分,雷音、云翼,并肩行来。这二人,与颜敏之,乃是同窗好友,毕业后,颜敏之并未去考功名,留在太学深造,追随南乐清身边,专心研习经学。
颜敏之,向两人施了一礼,随又为他们引见公孙龙驹,四人一阵寒暄,云翼说道:颜兄的步法神奇,与小弟天罗步,有异曲同工之妙。闲时,还要请教。
颜敏之,微笑谦谢。
雷音赞道:公孙兄弟,好俊的身手。将书法之道融与武功之中,真是别开生面。
公孙龙驹,道声惭愧,说道:两位兄长,扬威神州擂,武功事迹,为天下士子津津乐道。小弟的三脚猫功夫,实算不得什么。
南宫北,见四人喋喋不休,心中大急,催促道:那活死人,就要功行圆满,再不出手,万事休矣。
公孙龙驹,说道:前辈,有雷、云,两位兄长在此,就算他伤愈又有何妨?
云翼,取出一粒‘玉蟾雪参丸’,交与南宫北,道:南宫前辈,这一粒大内疗伤的灵药,可助前辈一臂之力。
南宫北,接到手中,闻得一股清香扑鼻,知道并非毒药,忙一口吞下,这丹丸,入口即化,随津液行入丹田之中,立有一股热气升起,随血脉运转,所到之处,毛孔舒张,浑身暖洋洋,甚是舒服。他运气一转,催动药效,不过一盏茶的光阴,自觉功力,恢复大半。
忽见活死人,喷出一口紫黑的淤血,长啸声中,身形纵起,袖中倏地射出一口精光夺目的短刀,寒芒闪闪,如灵蛇吐信一般,朝自己分心刺来。
这一刀,快逾奔马,活死人身形如风,须臾之间,已欺近诸人立身之处。
公孙龙驹,首当其冲,右手大笔一挥,起首三点一横,一气呵成,分袭活死人双睛与左右太阳穴。这一招,攻敌必救,迫的活死人,回刀上撩,疾向公孙龙驹手腕斩落。
公孙龙驹,只觉对方刀法太快,自己这一个草书的‘江’字,方划了一个偏旁,还未写全,便被迫退一步。他的草书打穴笔法,已到信手万变之境,线条点画变幻莫测,有时两三个字一组,兴致所至,十余个字,也是一笔完成,这次一上手,便被活死人将笔法截断,自己十分得意的笔法无法使出,心有不甘,大笔虚点,自右上角至左下角弯曲而下,劲力充沛,笔尖所划是个‘如’字的草书。活死人,冷笑一声,不避不挡,手中短刀,分心便刺。
雷音,眉头一皱,暗道:这公孙龙驹,太过轻敌,竟然用一支毛笔,对付如斯高手,纵能伤到对方,不过皮肉之伤,若被敌人刺中,便有性命之忧。
正欲出刀相助,却被颜敏之拉住,说道:公孙贤弟,武功了得,此时未出全力,胜负未分,雷兄,少安毋躁。
果见,公孙龙驹,喝一声好,左手端砚,直向活死人飞袭而去。同时身躯横移三尺,左手之中,不知从哪里多出一管精钢铸就的判官笔,劲贯笔锋,‘一代天骄’四字一气呵成,重按轻提、缓转疾折,内裹外拓,翻搅腾挪,笔断意连,字疏神密,气势连绵如滔滔江水不绝,其重若崩云,其轻若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崖,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
这一轮二十式笔法,迅如疾风暴雨,势若沧海横流,密如星罗棋布,将活死人上半身四条经脉要穴,悉数笼罩于笔锋之下。
活死人,瞿然一惊,振腕一挥,右手短刀,化为一片刀幕,将这一轮攻势化解。耳闻刀笔相击,叮叮当当,繁音密如爆豆一般,呼吸之间,已是数十招的攻防互易。旁观之人,只见刀光笔影,纵横如飞,陡然间,活死人,身形跃起,刀光一闪,凌空斩下,迅疾绝伦。
雷音,云翼,见他使出此招,心中一惊,猛然之间,想起武英殿夜宴之时,忽然现身救走蝴蝶夫人的神秘紫衣人,齐声喝道:原来是他。
南宫北,见活死人,凌空下击,快刀如电,狠辣霸道,刀走偏锋,出手角度,大异中土刀法。不禁惊疑道:这是东夷横须贺家的快刀之术,向来不传外人,他是如何学到?难道他并非修罗岛中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