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躲避了一夜,第二天天才亮,叶思凡就从那户人家的马棚里走了出来,大摇大摆的朝街上走去,至少应该换身像样的衣服。
倒霉的是,叶思凡才出那户人家,那些搜索了一夜的衙役居然还没散去,此刻又巡逻到了叶思凡跟前,天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因为一夜的狼狈,叶思凡的打扮很容易被分辨出来,如果是陌路人一定会认为“她”是疯婆子,可那些衙役的眼睛特别尖,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抓住她!”
叶思凡还没从昨夜的噩梦中惊醒过来,本能的拔腿就跑。他这一跑,不等于掩耳盗铃、不打自招。
我真笨!叶思凡心里那个悔啊,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
猫抓老鼠的游戏又开始了,虽然叶思凡几次故技重施,可跑了又被他们发现了。
那些衙役寻不见叶思凡身影,马上回旋过来,此刻已经是两边包抄,当下叶思凡翻墙而进,又从另一面翻墙而出,朝另一条相反的路拼命的跑去。
如此转转停停,也不知道到了哪条街道,一边还要查看身后有没有追兵,茫然中,一不小心和一个挑担货篮的矮个子男丁撞在了一起。
“哎哟,你走路长不长眼睛的?”那矮冬瓜看着满满一地的炊饼,一把抓住叶思凡的手,破口大骂道。
真糟糕,叶思凡知道不能拿逗留,心生歉意道:“对不起大哥!”说着,忙帮矮冬瓜去捡地上白白胖胖的炊饼,一边还要时刻留意有没有衙役追上来。
矮冬瓜气呼呼的说:“这些炊饼,都被你糟蹋了,你还叫我如何卖给人家?你要赔给我!”
“大哥,这是一百两的银票,你拿着,连同你的担子我全买下了!”叶思凡心思如何逃命,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矮冬瓜,双眼不停着查看路口的追兵有没有谁上来,不摆脱这个包袱,天知道会不会受无妄之灾。
“你这般女子,少拿假银票来糊弄我!”矮冬瓜把叶思凡手里的银票推了回去,“走,咱们就见官去!”
远处,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叶思凡暗叫完了,怎么就碰上这么个蛮不讲理的矮冬瓜,要是他一喊起来,老子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娘的,不吓唬吓唬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叶思凡马上恢复男声,壮了壮气道:“你可知道武松可是我的兄弟!你这般不讲理,他若知道了,定当饶不了你!”
“武松?去你的,他是我弟弟,他敢把我咋样?”矮冬瓜瞧叶思凡的严肃样,又理直气壮的说,“你真知道我弟弟的消息?”
叶思凡一看有戏,面带难色,为难而又惊喜的说:“你就是武植武大哥吗?……小弟找你好苦啊!总算让我找到你哥哥了!……你弟弟他……”眼泪“啪啦、啪啦”硬挤出几颗来,吊吊矮冬瓜的胃口,骗骗他的感情。
武植疑惑的看了看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叶思凡,也不去管地上那些散落的炊饼,焦急的问:“我弟弟怎么了?”
叶思凡摇摇头,哀叹了一声,看来武松这小子离家出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天佑我命,装出很为难的说:“一言难尽啊!还是先把炊饼捡起来!”
武植焦急万分,哪管什么炊饼不炊饼,和弟弟的命比起来,炊饼算什么,简直天壤之别,一个劲的问:“兄弟,刚才大郎失礼了!”深深的一揖,“你定要告诉我,我弟弟此刻过着如何?”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没几分钟必将追到这里,也不管武植哪般焦急模样,叶思凡请求道:“武大哥,此处可有地方可藏身?官府在抓小弟!”目光却落到了装炊饼的大竹筐上。
“我家就在前面,不如……”武植也听出叶思凡话中隐藏的意思。
叶思凡打断了武植的话,着急的说:“来不及了,他们追上来了!”也不管武植同不同意,掀起盖子,整个人就躲了进去,小声的对武植说,“武大哥,若是衙门里的人问起,你就说我朝前方去了!拜托了!”委屈的作了一揖。
武植将那竹盖子盖到了叶思凡的头上,一眼看见那些白白胖胖的炊饼被糟蹋的不成样,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我的炊饼!”摇摇头,无可奈何的一声冷笑。
不时,那些衙役果然追到了到跟前,一个个将武植围了个严实,一个瘦长的衙役跋扈的问:“喂,矮冬瓜,有没有看见一个女的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