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吃惊的道:“何为四草法则?”
“兔子要吃窝边草,好马回头吃弃草,老牛时兴吃嫩草,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像寡妇姐姐这样的可人,与我只有一墙之隔,就是鲜嫩欲滴的窝边草。想不吃都难啊!哈哈!”
孟玉楼回过神的时候,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光着膀子从窗口下了扶梯。这自由来去的行为真要被邻居看见,这偷汉子的声名可就这辈子也休想洗刷干净,无奈的哀叹一声,这人是一根刺,我要用他,可又不能得罪他,默默的念道:“相公,我不会让你白死的,西门庆害死你、还想谋取杨家财产,我一定让他血债血还!”
叶思凡才一下楼,一个熟悉的背影就浮现在眼前,这人长着圆脸大眼,一副秀才打扮,晕,不是古添乐又是谁来?他转身一见正是叶思凡,忙拱手道:“叶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与你斗联一幕当真终生难忘啊!”眼见叶思凡一副偷情的模样,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这胸藏宇宙之机的才子也是好色偷香窃玉之徒?
“公子,你的衣服……”孟玉楼看都没看清,到嘴的话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就把叶思凡的衣服从楼上给抛了下来,等一看清还有外人,脸色刷着一下通红了,这回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赶忙将木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叶思凡尴尬的笑笑,瞧瞧自己光着上半身,此刻的心情和孟玉楼一样,就算身上长了千张嘴巴也是说不清和隔壁寡妇暧昧的事了,为难的笑笑:“古兄你也看见了,在下喜欢在百花丛中自由嬉戏,呵呵,采花骗色虽然很高尚,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对不起自己的一柱朝天呢!嘿嘿,对了,你找我有何事?”
“叶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区区约你是想把酒言欢,走,一起去鸳鸯楼雅座小聚一顿。在下有与叶兄有要事相商!”古添乐深沉而恭敬的说着,欢喜的拖着叶思凡朝大门外而去。
“等等,容在下先换身衣服!”叶思凡心里着急着武植的下落,可又没有丝毫的线索,这事也只能麻烦苏放请衙门里的探子搜集消息了。
等换好衣服,乘着古添乐一起的轿子一起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鸳鸯楼。这一路上,叶思凡想过找借口拒绝,可古添乐是江南人,应当十分熟悉方腊这个大反贼的动向了。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想要活着不同寻常,就必须了解当今的局势,最低的限度也要明哲保身,不让现实的战乱危急到自己的利益。
从谈话中叶思凡隐隐了解到,朝廷有“四大恶人”蔡京、童贯、杨戬、高俅把持,若想投靠那般昏庸之臣,怕是尸骨都要无存,我一个小小的骗子,如何玩转朝廷那般高深莫测阴谋家?无疑是自取其辱!如果任自己随波逐流,任由事态发展,弄不好乱世一开战,一不小心被抓去充了军,我又不是项少龙,怎么死都不清楚,这又岂是男儿大展热血雄心之抱负?若是投靠宋江,那小子只知招安,后果不堪设想,小命随时可能报废!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投靠方蜡?可他虽然有强悍的势力,可一年时间从起义到灭亡,难道就不可怕?或者是扶持苟且偷安的南宋开国皇帝赵构,弄不好也攀附个开国功臣的美名。可是……若想让自己活着快活一些,不受人管辖,最好是弄个属于自己的小势力,哪怕占山为王也不用在乱世的战祸中被无情的兵乱所践踏。唉。这路到底要怎么走?
叶思凡一路了解下来,从询问中又了解到江南这片富庶的土地上居然有潜在的邪教在疯狂传播,这种称为摩尼教的邪教,推崇“二宗”(明、暗)“三际”(过去、现在、未来)之说,号召推翻黑暗的现世,创造光明的未来。摩尼教信拜日月,不信神佛祖先,以反抗统治者所提倡的佛道和儒学;入教者男女平等,不吃荤酒,死后裸葬,平时分财互助。这些不法之徒到底想做些什么?难道这股潜在的暗涌就是方腊起兵的源头?这有预谋的势力,或者真是方腊起兵最强的力量。
叶思凡好奇的问:“古兄,你也信奉摩尼教?”
“摩尼教的教义是男女平等,对于世俗来说,那是一道迈不过的坎!在下倒不是摩尼教的教众,只是听你问起,聊当兴致投机所答,权且当作谈资!你对这摩尼教有何看法?”古添乐说着每句话,都小心翼翼的打量地叶思凡,生怕说错一个字。
“很好,非常好!”叶思凡不是傻瓜,凭骗子特有的急智,他敏锐的感觉到古添乐在试探什么。
说着,天色已晚,两人已到了鸳鸯楼二楼雅座。
叶思凡一目扫过,除了上次看见的那个黑皮肤的汉子外,还有苏放和一个年纪在六十开外的老者。这老者打扮很是醒目,须发半白,蓄着油亮的山羊胡须,青巾束发,束成小月型发髻,头上梳着一个光滑整齐的发身,然后插着一支油亮的紫木长簪,簪上雕有太极八卦扣相互衔接,显示出他并非无庸之人;一身白色底色带有蓝色文饰的道服,扎逍遥结带,当真飘逆潇洒;高筒白袜套住裤管,再配上青色十方鞋,这种入殿堂而避免体垢落地的打扮别有情趣。
叶思凡不知道老道士头上幅巾边缘扣着的是“混元圈”,散开为“一”,正体现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教义思想,在知情人的眼里有着崇高的身份和地位,忙作揖道:“老先生眉清目秀,气宇轩扬,小可失敬!”
“这位公子就是才压苏放、情戏李思思、大闹潘知县、欲建孤儿院的叶公子吗?”老道士言语循规蹈矩,听似褒扬,实则话中带贬,一双眼睛诚恳之中带有一丝锐利的锋芒!一旁的苏放露出一丝不消之色,这老头也忒看轻了我。
“区区小事纯属偶然,苏放才是人中高才,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叶思凡怎是清河第一才子的对手。过去的事切末当着苏公子的面提起,这不是令我难堪吗?……不过,小可看老先生言语不凡,定然胸藏百万雄兵,小可怎敢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叶思凡说着虽然句句恭维,可无意之中针锋相对,一点都不留情。倒是一旁的苏放听了这些话对他先前的看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移,这人当真够义气,先前还与他斗气,真是自取其辱。
老道士听出话中揶揄之意,怒火中烧,本想拉下脸来,可还是强行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道:“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惜,一代更比一代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叶思凡摇摇头,无奈的叹叹气。
“你……”老道士气愤的忍住怒气,两只眼睛瞪着凸了出来。
古添乐看出双方浓浓的火药味,赶忙打了个圆场:“叶兄,这位是江南汪公老佛,一手道术出神入化,在江南是家喻户晓的活神仙,是十分可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