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抬椅上面坐着一个青丝高盘,面罩白纱,隐隐可窥见朱粉面,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雪白素衣,却光华隐现。
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未语先含笑,端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那晶莹地白裙七彩绚烂,流光溢彩,仙子一般仿佛是踏云而来,美绝人寰。
所有的秀才书生都止住了呼吸,安静的落针可闻。
如果场中唯一一个清醒的,恐怕要数叶思凡了,他端起酒杯,喃喃自语若有所思道:“世间女子纵是再美,若是穿着衣服,若是不会做爱,又有何用?……武德兰,才是我心中最理想的炮友!”
他这话说着极轻,除了怀里的小绿叶,其它人都不曾听到。
叶思凡一门心思扑在小绿叶的胸口上,看着那高高的山岗,突然想起一句诗,近水楼台先得月,难道诗人写诗的时候,也是满口垂涎、色眯眯的盯着怀中女子的丰满玉乳?
想着,就忍不住摸了一把,手感他娘的真不错,过足了手瘾。
那八个丫鬟着一致紫色裙饰,抬着那张精致抬椅款款而立在众人面前。单是这八个如花似玉的跟班,都可组成一支无敌的跨国赤裸女特工,卖卖肉,赚点小钱还不是手到钱来。
叶思凡摇摇头,可惜了这一般丰富资源,要我来,准能把你们几个包装成一线女优,再把这里改装成集娱乐、卖淫、桑拿、演艺……为一体的现在化高级红灯区,把这群骚货捧成大红大紫的艳星。
当然,不是达官显贵,就不用想进来享受帝皇般的待遇,他美美意淫的。
这时,一个穿鹅黄色衣裳的丫鬟掀起珠帘,抬椅中的花魁盈盈起身,华丽高贵,只一猫腰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婀娜的身段和国际名模有着一拼。
她小步走到一座暗红色的古筝前,小心坐了下来,洁白如玉雕的纤细手指熟稔的试了试琴音,每一个动作都诱人之极。
叶思凡瞄了一眼,虽只隔盈盈一水,心跳猛着加快。他在前世阅淫百千女优,也没有见过如此有气质的妓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妩媚之色,却又显得高不可攀。
难道,传说中的花魁真着是卖艺不卖身?
这也难怪,无论是明星,还是女艺人,她们深喑勾魂的技巧,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等着越久,心里就越好奇,越觉得这女人珍贵。
而那种一请就到的女人,银子一付就上床的女子,新鲜了几次,男人反而感觉没意思了。
周围的秀才、书生,一个个瞪大眼睛,好似从未见过一般。
我日,要是她穿比基尼跳钢管舞,你们还不喷鼻血?
叶思凡见过傻的,还没见过傻着裸奔的,不由哀叹不已,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花魁面罩白纱,洁白细腻的玉手在古筝上轻轻撩动,说不出的撩人,若是掀去面纱,定如仙女下凡。几乎周围的书生秀才都是这般心思。
叶思凡微微一摇头,原来,古人也喜欢玩手段,越是不让人轻易看到真面目,对男人就越有吸引力,神秘、好奇、夸大的美貌,这花魁想不红都难。
在商业上,这就是包装,人们的谣言无形中给他做了宣传,就是名副其实的广告!
花魁十指轻拨,熟能生巧,伴随手指头的移动,一曲仙乐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乐音尚轻,似是山涧清泉,汩汩而流,清脆悦耳。
逐渐,乐音紧凑起来,溶入了初春细雨般绵绵温柔之意,夹杂着清风拂面的舒适。
细耳凝听,那琴声抑扬顿挫,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笼罩在头顶盘旋,又似后花园偷情的公子小姐在花前月下窃窃私语,耳鬓厮磨,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花魁抿嘴动了动,乐音里溶入了她喉间吟发出的动人歌谣,当真如天籁之音。一下子,全场的人几乎都不敢大声喘息,生怕人世的污浊之音惊扰了这人间仙乐。
词中悲凉凄涩,仿佛与这仙子般的人儿极不匹配,隐隐中似乎蕴涵的某种深切的寓意。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柳永的《雨霖铃》唱闭,诉不尽情思翻涌,忍不住想到今夜酒醒,不见心爱的人,只对着岸上的杨柳,晚风轻拂,残月微明,此情此景怎堪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