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叔公那老阴人离世后,谢家在东晋皇朝的势力算是倒了一半,现在就靠着我还没见过面的五爷爷谢石、叔父谢琰以及我老爹撑着。五爷爷谢石和叔父谢琰都在军中领着要职不在府中,乌衣巷里就剩下一直称病请辞的老爹撑门面。
今日家中来了不少重量级人物,我老爹当然没空闲计较我门口闹事这档子破事儿,不过还是向宾客告罪了一声,第一时间将我带抓进了宗祠,见祖宗去也。
出了宗祠,我老爹冷冷的丢下一句“把衣服换了到客厅来”就跑了,弄得我心里那个郁闷啊。装什么装!学谢霆锋么?少爷我拜祖先时余光明明看见你丫的背着俺眼睛红了…….靠!
“二弟,二弟,你终于回来了,大哥想死你了!”
我还没郁闷完呢,远处就传来了这让我想了六年,咋一听见又刺耳异常的声音。啊….偶的神啊,我大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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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我靠,这儿干嘛捏?”
我刚一进客厅,就被里面的阵势吓了一跳。我家客厅很大,自少三、四百平米吧。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客厅,也被今日前来的宾客围满了。为什么是围?因为客厅中间放了两张长案几(矮桌子),每张案几上都放有茶水和水果。哟呵,竟然还放有酒耶!
其中一张案几旁席地而坐着四名青年,俺只依稀认得其中一人是谢混;另外一张案几旁坐着五人,其中有一人就是那鸟货王国宝。
客厅四周则坐满了宾客,特别是王国宝这鸟货的后面一丈处更是坐了不下二十人。而我的老爹和几位貌似地位很高的长辈则坐于客厅正上方,一脸平静的看着场中。
我还没回过神来呢,就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在我大哥的提醒下,我用余光一瞟,就看到我老爹用吓得死个人的眼神瞪着我,一副“你不过来我抽不死你丫的”的架势。
得,过去吧,不然真怕一会儿出人命呀。我和大哥屁颠屁颠的跑到老爹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作死么?!换衣服用了大半个时辰!瑍儿也是,身为长兄也不提醒下你二弟!”
老爹对我微怒道。
被老爹责骂,大哥用一副“我冤枉”的表情看着我,眼神很凄凉….我靠!
我被这丫的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被逼着张口向老爹解释道:“嘿嘿,逆儿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个澡,小了个便,所以晚了。”
老爹正好端起茶杯,听见我这解释时差点将茶杯摔地上(罪过..罪过)。他没好气的横了我一眼,也不好多做计较,“哼”了一声带过。
随后,指着身旁正首第一位大叔介绍道:“这位是琅邪王司马伯父。”
“这位是桓谦桓伯父。”
“这位是王操之王伯父。”
“这位是郗恢郗伯父。”
……………
我晕头转向的一阵“伯父、伯父”的乱喊,叫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叫了多少人,只是依稀的清楚,这些老东西大多半都是东晋皇室或几大世家的老货。
至于吗?不就谢混那臭小子那臭小子闲着没事干想要显摆自己的学问弄得什么“清谈”吗?怎么吸引来了这么多皇亲和几大世家的老货。我靠!鄙视谢混那丫的。
正当我还在肚里咒骂之时,我老爹颇有些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逆儿,到中间你那几位哥哥那里,去学习学习。”
我靠!不是吧。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清谈”俺前世也有点了解,在东晋盛为流行,是针对本和末、有和无、动和静、一和多、体和用、言和意、自然和名教的诸多具有哲学意义的命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类似于辩论大会。清谈一般都有交谈的对手,藉以引起争辩。争辩或为驳难、或为讨论。在通常情况下,辩论的双方分为主客,人数不限,有时两人,有时三人,甚至更多。谈话的席位称为“谈坐”,谈论的术语称为“谈端”,言论时引经据典称作“谈证”,谈论的语言称为“谈锋”。在清谈的过程中,一方提出自己对主题内容的见解,以树立自己的论点,另一方则通过对话,进行“问难”,推翻对方的结论,同时树立自己的理论。在相互论难的过程中,其他人也可以就着讨论主题发表赞成或反对的意见,称为“谈助”。到讨论结束时,或主客双方协调一致,握手言和,或者各执一辞,互不相让,于是有人出来调停,暂时结束谈论,称为“一番”,以后还可能会有“两番”、“三番”,直至得出结论,取胜一方为胜论,失败的一方为败论。
看现在这架势,摆明了谢混那一边就是这次“清谈”的主方,王国宝那方是客方。看情形主方就是我们谢家这些年轻子弟中的精英,而客方可什么人都有,相当于混编旅呀。
少爷我倒不是怕了王国宝这鸟货带领的杂牌军,而是看着他身后坐着的几十号候补心悸啊。我靠,要是那鸟人来个车轮战,俺光吐唾沫星子都得缺水而死耶!
老爹这一决定不仅让我异常惊讶,就连他身边的一群老货都吃惊不小,看着我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我幽怨的看着老爹,期待着他能够收回成命。哪知道这丫的直接无视不说,还不容置疑的抬起了手臂一指,这下死定了呀。
既来之,则安之。我郁闷的在心里骂了一声娘,目光乱瞟了几眼后脸上狡黠一笑,拉起了身旁正在发呆的大哥大步走进场中,在谢混和一干观众惊异的目光中安然的坐了下来。
半响后。
“我靠,开始啊,别冷场了呀!”
我坐下后发现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不耐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