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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位帅的掉渣的中年男人就是俺老爹。想到这一点,少爷我就有点嗤之以鼻。
十四年耶,俺十四年来一直都没见过这个所谓的“父亲”,貌似昨天以前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穿越前历史书本当中咧。
谢玄今天穿的是一身蓝色儒装,面上无须,英俊无匹的脸容冷如铁铸,唯有眼角的皱纹才能看出一些岁月沧桑的痕迹。一看老爹这造型就知道他是个性情方正,不拘言笑的家伙。我对眼前这位“父亲”的评价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今天算是我第一次和“父亲”单独相处,心情有些躁动,暗暗地还参杂了一些抵触。
见历史上的大牛人耶,何况还是俺这一世的父亲,心情当然难免有些躁动。同样是这个时代最有名的牛人之一,可能是三叔公那老阴人(谢安)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太过恶劣,所以我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受惊吓过度反倒没觉得什么。
至于有些抵触,则是因为从我内心深处,从未将他看成自己的血肉至亲。十四年未见,还从见面那刻开始就一直板着张臭脸装严肃,隐隐间和俺前世老爹的臭脾气还有些相像。就算你是我父亲,但你让我用热脸去贴你冷屁股?靠!我做不到。
说实话,我与世上大多数人不太相同,对血缘这一说看得很淡,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一般只采用一个标准:你对我好,我待你亲;你向我龇牙,我送你板儿砖。至于其它的,我管你丫的是谁!
从我进入书房开始俺老爹就绷着个臭脸一直看着我不说话,过了好半响才苦笑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呃……..我头皮有点发炸。我又没见过我母亲,这可叫我怎么回答。隐约记得前世看的历史书上倒也提过父亲和母亲算是青梅竹马、很是恩爱,却为什么没有一本历史书暗示过老爹现在准备就这么盯着我追忆亡妻多久呀。靠,您快入正题吧。
“这些年你受苦了。”
老爹终于从回忆中脱身出来,略显伤感的说道。
“还成。”
我回答道。不过此时我心里却很是不甘,骂道:“还成个屁!痛了我八年,又当了六年的人猿泰山,赔偿,我要赔偿!”
“哎…..十四年,十四年来直到昨日你我父子才算真正相见,你……不会怨为父吧?”
老爹叹息着说道。
我默然不语。
装!俺努力的装!我又不是真才十四岁,前世也不缺少父爱,我怨你个啥?相反我倒觉得该感谢你,至少让我过了这么些年无人管束的悠闲日子。不过为了少爷我将来的纨绔人生着想,我还是得装作心有怨气的样子让老爹多少心里有些歉疚,这样才能给自己多争取点同情票不是。
见我心有不啻的样子,老爹也显得有些郁郁,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有些事情为父不想多做解释,等你大些便自会明白。这些年确实是为父亏欠了你,哎……改日跟为父去拜祭拜祭你母亲吧。”
“我r,说道关键时刻竟然转移话题,就这样没下文了?”
我心里郁闷的想道,但嘴上只得满口答应道:“是,孩儿全听父亲安排。”
说完这些,老爹略显忧伤的面容突然转冷,眼中精光一闪道:“昨日之事本已无可挽回,多亏你力挽狂澜,虽然为父觉得你的性子稍嫌孟浪了些……..如果下次为父再叫你下场,可有信心?”
“靠!还有下场?”
我惊讶道。一下子口无遮拦,说错话了捏。
果然,老爹眉头一皱,瞪着我诉道:“放肆!哪里学的这些荤话。此事干系我谢氏一族的声誉,由不得你胡来!”
见老爹发怒,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尴尬的胡诌道:“父亲息怒,这‘靠’是孩儿在庐山当地学的土话,意思是比较惊讶,嘿嘿。”紧接着又有些疑惑的问道:“昨日孩儿不是已经赢了吗,为何还有下场?”
老爹似笑非笑的瞪了我一眼,答道:“你以为这件事那么简单吗?虽然你最后那些言论太过孟浪,不过竟然能王超之这等老大人也赞不绝口,还是让为父颇为惊讶。你不知道吧,此事之后你的才名和轻狂之名俱已传遍了整个建康,现在的名声已不亚于谢混了。”
我靠,我还成了名人了捏!不过我还是很郁闷,但心里又有些好奇,忍了半响才对老爹弱弱道:“父亲,为什么之前您就那么看好孩儿呢?”
“很好,你终还是问了。”
老爹唇角微翘,一个笑容缓缓地展开,微显自豪的轻声说道:“三叔仙逝前一直听他老人家谈起你的消息,他老人家对你的评价是:人精而低调,胸有才不下于谢混且能忍,欠敲打,需用‘憋’字诀,依为父昨日观之,你之才还远高于三叔所料,你说为父怎能不看好你?”
我被父亲这番话震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玄乎了吧。牛人就是牛人,三叔公这老阴人死了都要给俺下个套,我靠!不过看老爹似笑非笑的样子,该不会忽悠我的吧?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他娘的还真应了前世的一句话:谁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真是一只还比一只黑!
此时老爹像是收到了此次谈话的效果,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趣,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并最后补充了一句道:“谢五以后就跟着你,他是家里老人,有什么事不明白你可以直接问他,但不可将之视为下人;下一场时间定了为父再叫谢五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就和瑍儿、谢混到京城四处逛逛,多熟悉熟悉,不出意外你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