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利自回本部之后一直郁闷不已,自己仍然看不到任何东西,难道自己就这样一直失明下去吗?难道自己就这样再也看不到洁辛的面容了吗?他痛心疾首,洁辛虽说已逃出巨蟒的魔掌但至今昏迷不醒性命堪忧,而自己却不能服侍洁辛左右,也不能看着洁辛醒来,更看不到洁辛那甜甜的笑,犬利想起他病痛时洁辛忙碌的身影和洁辛脸上露出的笑来,那是让他一生都难以忘却的笑啊!犬利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他爱洁辛他不能没有洁辛,他一定要和洁辛永远生活在一起,他要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达康酋长也心急如焚,他命医官继续为犬利诊治希望儿子能重见光明早见天日,蒙坦酋长也派医官前来相助,也希望犬利能早日康复,同时也为自己的女儿洁辛祈福,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蒙坦想起女儿的不幸来就深感自责和内疚,他从心里希望女儿幸福平安也希望部族之间团结和睦,他相信这些美好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洁辛仍然昏迷不醒,偶尔也能机械地喝下几口水,但眼睛一直紧紧闭着,呼吸也很微弱。淳石守候在洁辛的身边一筹莫展,焦燥不安。呈玫随时变换着各种方法为洁辛治疗但起色不大,而洁辛却一天天消瘦下去,呈玫也显得很是无奈。她求救父亲,迪公说:“洁辛受巨蟒之毒较深,加之洁辛身体虚弱又元气大伤,一时恐怕难以醒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保持洁辛的体力使之能与体内的毒力抗争。”
呈玫说:“可她现在却一天天消瘦下去,这样会慢慢失去自己体力甚至是性命啊,能有什么办法呢?”
“是啊!前辈!有没有好的法子来拯救洁辛?”淳石更加焦急地问。
迪公沉吟良久然后慢慢地说:“据说明山有一种药草名叫芯草,能治疗蛇毒其效甚佳,如能早日取回芯草洁辛的病就有救了。”
听说有药能治疗洁辛的病淳石很是高兴并表示马上去明山采集芯草。
迪公说:“明山距此万里之遥且路途凶险困难重重,恐怕你无法到达明山也不能取回芯草。”
淳石说:“只要能救洁辛,只要能治好她的病那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去闯!”
迪公有些不解地问:“我很是纳闷,年轻人,洁辛姑娘已嫁他人你这是何苦呢?”
淳石说:“我爱她!”
呈玫在一旁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对淳石所说的话深感痛心,她看看依然昏迷的洁辛她不明白她哪里不比洁辛好,可淳石对她却毫无感觉似的,他依然爱着洁辛并爱得那样深爱得那样浓,她无法取代洁辛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感到无地自容她痛哭着跑了出去。
淳石此时也感到自己的话深深伤害了呈玫,想想呈玫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精心的照顾他心里很是内疚,可他又能怎样呢?洁辛虽说已嫁他人可洁辛在他心中的位置没变,他爱她,的确爱她,他无法接受别人的爱,他不想使自己的痛苦在呈玫身上重演,他不能对不起呈玫,可是呈玫却无法理解他的心啊!此时的淳石内心也痛苦不堪。
迪公见女儿痛哭着跑了出去,心里不禁忿忿地说道:“迂腐!”也恨恨地走了。
淳石守候在洁辛身边,看着洁辛那日渐消瘦的面庞很是心疼,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洁辛的前额,他的眼里流出了泪水。他哽咽地对洁辛说:“洁辛!你为何还不醒来?你可知道此时的我心有多痛吗?我爱你,可是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只能看着你慢慢地走远,我心犹如万箭穿心般地难受,洁辛,你定亲的消息传来我几乎发疯,你成亲的日子里我近乎发狂,我舍不下你,舍不下你啊!洁辛,你醒来吧!我的心好疲惫好无奈,你被巨蟒所困,我忧心如焚我时时担心巨蟒会伤害你,才不顾一切地去救你,现在你脱离了巨蟒的魔掌可却如此,我将去万里之遥的明山去采芯草,我一定要把你救过来,然后,然后,我再把你,把你送回去。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洁辛!”淳石痛心不已。
此时的洁辛虽然依然不能醒来,但她却能感到淳石就守在她身边,她也能听到淳石说的话,可她就是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表达她此时的心情,她只能在心里对淳石说:“淳石!我也爱你!你知道吗?你此时的心有多痛我的心也就有多痛啊!我好想让你这样天天守着我,我也舍不下你,我此时好想看看你,可是我做不到啊!请不要难过好吗?我是永远爱你的,淳石,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我们的心却彼此相连,爱彼此相拥,淳石,你为我采集芯草我万分感激,然而路途遥遥凶险万分又让我好担心好担心你,淳石,你一定要保重,淳石!”洁辛的眼里也流出了泪水,晶莹透亮。淳石轻轻地为洁辛拭去,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洁辛的额头,便毅然走了出去。
迪公很为淳石的迂腐而恼火,他不明白这个表面看来很是聪明的年轻人为何却如此固执,他并不反对淳石去为洁辛采集芯草,让他感到可气的是淳石依然抱守着那份已经很不现实的爱不放,自己的女儿呈玫很是爱这个年轻人,从相识那天起就很是喜欢他,可是!唉!迪公心里很是不舒服,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对洁辛的爱就是那样的执著那样的深沉!他的嘴角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丝冷笑,而这一笑不知又将引出怎样的事端,其结果恐怕连迪公也始料不及。
淳石走出去之后远远看见呈玫正坐在一棵大树下,他急忙跑过去,见呈玫眼里不住地流下泪水,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淳石俯下身来想为呈玫擦去眼角的泪但呈玫却躲开了。
“呈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真的不想!”淳石内疚地说。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走开!”呈玫突然对淳石大声吼道。
淳石吓了一跳,他还从未见过呈玫如此地生气过,也从未见过呈玫如此大声地对他说过话,在他心里呈玫始终是一个充满野性而又不失温柔的女孩子,是一个调皮但又很乖巧的女孩子,她心灵手巧,会治病,也正如她父亲所说是一个温情可丽的女孩儿,更会知人疼人,说实话他从心里很是喜欢呈玫,但他也只是把呈玫当作小妹一样,因为在他心中洁辛已占据了全部的位置,他全身心地爱着洁辛,虽说洁辛已嫁他人,可他对洁辛的爱却无法转移,如果仅从现实来说依然坚守对洁辛的那份爱也的确是没多大意义,而呈玫对他的爱也能让他深深地感受到,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呈玫的爱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他就是做不到,他无法抛弃对洁辛的那份爱,也无法割舍对洁辛的那份情,虽然迪公骂他迂腐可他还是无法更改初衷,他对呈玫的爱是一种兄妹之间的爱,而这种爱在他看来根本无法上升到两个人之间的爱,他也只好对呈玫的爱从心里表示婉拒,唉!看着呈玫如此痛苦伤心难过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他又一次伸出手去擦拭呈玫眼角的泪,呈玫又躲开了。
看着呈玫如此坚决地拒绝他,他只好站起身来对呈玫说:“对不起!呈玫,请原谅我!”
呈玫见淳石如此更是伤痛欲绝,她站起身来强忍着痛苦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不爱我,我却如此地让你心烦,我不应该如此,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我不该对你有爱也不该对你有情不该心里喜欢你,是我让你有了烦恼是我让你来对我说对不起,呵呵!”呈玫越说越伤心竟痛苦地傻笑起来。
“呈玫,我――”淳石无奈地说。
“不要说了,”呈玫打断淳石的话,“你走吧,洁辛姑娘仍然昏迷性命堪忧,她需要你去采集芯草来救她,她现在更需要你。”呈玫冷冷地说。
“呈玫,我不想让你有那么多的烦恼,我也爱你,但是我只能把你当成我的小妹一样,我不想你有那么多的痛苦,我只想我们之间有一种纯洁的兄妹之情。”淳石说。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呈玫又一次打断淳石的话哽咽着说。
“那,那好吧!我,我先走了!保重!”淳石无奈地说。
淳石转身大步向前走去,雪龙马紧跟其后,他知道洁辛在等着他采集芯草,他必须尽快赶回来,也正如呈玫所说现在洁辛更需要他的帮助。洁辛也很是不易,淳石想,她三番五次遭爱磨难,几次险些丧命,这次中巨蟒毒深更是性命危急,说实话他也曾怨恨过洁辛,尤其在犬利断臂之后她紧紧地把犬利抱在怀里这让他当时心里很感气恼,再后来两部定亲洁辛毅然嫁给了犬利让他绝望至极,他真有些恨洁辛,恨她不抗不争,恨她软弱盲从,他当时就觉得为了爱为了两个人能在一起什么都应该抛弃那才是真正的爱啊!可是洁辛却抛弃了他而嫁给了犬利。他痛苦不堪,他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怨恨与忧伤,然而在洁辛成亲的日子里,淳石从洁辛的眼神里读出了洁辛对他的爱,他知道洁辛依然爱着他,洁辛的心里并没有把他抛弃,他也终于理解了洁辛心中那份痛苦而复杂的爱,那是一种大爱,而自己当初的想法却是那样的自私,随之对洁辛的怨恨也上升到一种心中的敬爱,他也明白洁辛的付出是为了什么。现在洁辛生命危在旦夕他必须义无反顾地去帮助她,不为别的,就为彼此心中的那份爱那份情,虽说不能相守在一起却能在相思中让爱升华到一种无私的境界。他也突然想起了迪公作为地界诸神的总管却屈尊下驾在呈玫与他的关系上有求于他,虽说自己表示拒绝但迪公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洁辛的救助,呈玫也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放弃对洁辛的治疗,还有金鹏为救洁辛而玉石俱焚让人敬仰,他们的心中都有一种爱存在,那是一种无私无怨的大爱,他也终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大爱什么是自私的小爱。想到此,淳石感到很惭愧,自己当初的想法在大爱面前显得那样的渺小那样的无光,淳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穷的力量,他跨上雪龙马急急向明山方向奔去,他必须尽快采到芯草。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