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雪男要命式的催促下,左轮枪带着她去电脑城买了一个最便宜的键盘,然后直奔家中。
进入漆黑的楼道,姜雪男不由自主的紧贴着左轮枪。
“你就住这?”
“不然住哪?我是个穷鬼,宅男,你明白?”左轮枪本能的对这种明显的,富家小姐式的提问非常反感。
“安全吗?”楼道里一只耗子在不远处蹿过,姜雪男“呼”的一下抓住了左轮枪的胳膊,虽然没吓得尖叫,但浑身打颤是必须的。
“这不是什么高尚社区,没有防盗围栏和保安,甚至连物业都没有,所以,犯罪率很高。我曾被抢过三次,那些抢劫的先生们对我都已经绝望了。”左轮枪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同时偷偷的用鼻子使劲够着姜雪男身上的香味,他不知道那到底是香水还是什么洗发露,或者是别的什么。至于这味道到底是香奈儿还是兰蔻,或者是沙宣之类的他更不知道了,因为他不是yy小说里的男主角,没见过那么牛逼的东西,也没有狗一样的鼻子。至于小说里经常提及的体香,处女独有的幽香左轮枪是一概没有闻到……哪怕真的有,人家姑娘穿着衣服喷了香水你还能闻到体香?醒醒吧!那只是小白写的小说而已。
“为什么劫匪对你绝望了?”姜雪男被左轮枪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放松了下来,但是抓着左轮枪胳膊的手依然非常用力。
“抢劫我的一共有两拨人,一拨是两个人,一拨是独行者,那个独行者抢了我两次。要知道,三次加起来我被抢了四块半,那个独行者抢了我两次,第二次发现又是我的时候,他眼泪都快下来了,然后我陪他聊了半个小时的天,临走时他给我留了半包软中华。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抽真的软中华。所以,我曾考虑过当一个职业罪犯。”说话间,左轮枪用钥匙打开木质的家门,并顺手撕掉了门上的两张小广告,推门而入,让开一个身位。
“欢迎光临左轮枪的宫殿。”
姜雪男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才敢走进去。
“希望没吓到你。”左轮枪关上大门,几步走进卧室,一把拽掉电脑机箱上的键盘线,急不可耐的打开新键盘的包装,插上去,开机。
“喝什么?我这有白水,红茶,绿茶还有……二锅头。”左轮枪在原地转着圈,审视着自己的卧室,看看有没有什么男士专用的“违禁品”露在外面。
“花样还不少,你不是说你是穷鬼吗?”姜雪男跟着左轮枪进入卧室后,也没有显得多拘束,扔下背包,一屁股坐在电脑对面的沙发上,开始用那种领导视察工作的目光观察房间里的一切。
电脑桌,转椅,沙发,书架,床,还有个家用电器---电扇。这些就是卧室的全部,一目了然。
“我要红茶。”姜雪男站起来走到电脑前坐下,用鼠标寻找着传说中的存稿。
“等一下,我看看红茶过期没有。”左轮枪走向书架。
“……绿茶也行。”姜雪男感到自己来对地方了,她找到了左轮枪为《寡妇制造者》文件夹建的桌面快捷方式。
等水烧开,绿茶也泡好了,姜雪男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存稿。
“想不到真是你写的,为什么没有存稿?”姜雪男满眼小星星的望着左轮枪,焦急的问。
“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有点特殊。”左轮枪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掏出新买的烟,拆封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你不会相信的,我每天只能写一章,然后就没体力了。”
姜雪男盯着左轮枪同样的单眼皮小眼睛看了半天,冒出一句:“写给我看,现在。”
…………
伴随着大量失血,安德的体力流失像淌水一样,他感到自己从来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疲劳过,哪怕眼睛已经瞪出血来了,可是那种想要一睡不醒的劳累感一直都在冲击着他的大脑,拉扯着他的眼皮。
“特瑞莎……小东西?”安德用耳机呼唤着远方的小猫女,他希望在死前能再听一下小东西的声音,可是私人频道的那头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公共频道里,那一千兽人以及优优和哈迪肯他们,一直嚣叫着想要出城支援,可惜都被安德勒令原地待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这些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了。
当然,作为一个职业战士,坐以待毙可不是安德的性格。哪怕去死,也要在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后才死,一定要把自己的陪葬队伍最大化!在安德这样的精神状态下,敌军骑兵就像作坊里的肉块一样,被成批成批的投入安德这个绞陷机里。
“老不死的!你能听到吗?老不死的!”
“……”
安德剧烈的喘息着,对着耳机狂吼。联系不上小猫女,他自然要找法神问个明白,只是,老不死的的也没有任何回应。
一瞬间,安德的怒火就上升到了一个从没有过的高度。他的瞳孔开始缩小并迅速充血,身体开始发热,皮肤变红,逐渐从身上冒出蒸腾的雾气,而且,与上次遭遇三个老不死的的那次乌龙事件不同的是,这次的安德整个人都随着雾气的蒸腾而膨胀,直到足足膨胀了一圈才停止。身高已经达到了兽人战士的程度,超过两米半,钢铁一般的肌肉上血管暴起,血液的流动肉眼可见,配合着那一身一脸的伤疤,看起来更像地狱的恶鬼。
不仅是战场上的人,包括各地在魔网投影前观看的人在内,所有人都被这个变化吓呆了,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范围。
撒拉森不是没有狂化这个说法,不过这仅限于兽人族,而且兽人的狂化特征也确实有身体变红,力量变大,不知疼痛和恐惧的效果。可是眼前的疤面暴君这种,变红,变大,冒热气,血管突出的情况却是没有人听过的,更别说见过了。
“呵呵呵呵……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安德变化之后,本来是低着头,弓着身子的,突然,在所有人还保持呆滞状态的时候,安德笑了起来,边笑身体边跟着笑声的节奏颤抖着。笑声音调从低到高,音量从小到大,感觉如疯似狂,令听者如堕冰窖。
疯狂的笑声伴随着前所未有的杀气辐射开来,覆盖整个战场,直至整个都城。众敌军感觉,从安德低头弓身到仰天狂笑的过程,仿佛千百年那么漫长。尤其靠近安德身体大概一百米范围的所有生物,极限杀气带来的极限恐惧令他们全部肝胆俱裂,七窍流血而死。
“死,死,死……都得死,你们都得死,都得死,所有人,每一个人都得死……都得死,都得死……”笑声过后,安德突然平静下来了。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敌军,最里面碎碎念着,声音很低,效果却前所未有的恐怖。
所有被他的眼神扫过的人都被吓得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站在后排的虽然能动,却都是不住的后退着,引起了一连串的踩踏事件。战马更是因为感官比人类敏感,大批被吓死,吓瘫。原因无他,战马能感受到那杀气中带着深渊的气息。
安德拿眼扫了一圈,最后眼神定格在人群中一个军官模样的骑兵身上,猩红的双目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得军官感到自己的灵魂都要离体时,安德张嘴吐了一口热气轻叹道: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