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个酒杯落地而碎的声音响起……
西门无棱的脸色白得如同一个将死之人,根本没有发觉手中的茶杯落地,只是口中喃喃着:“风祭……”
豪华的书房中,还有两人,正是从舒曼回来的西门吴赤和西门媚儿。只见两人此时一脸疑惑和紧张地看着他们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父亲会如此失态?!甚至于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媚儿,你再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人还说过什么话没有?仔细想想――“西门无棱也似乎回过神来,抬起头对西门媚儿问道,只是那语气竟显得如此衰老之极,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比恐怖的经历一般。
西门媚儿心头一颤,那一丝一直都不好的错觉在此时越发的不安起来,还没等她回答,一旁西门吴赤那带着些许怒火的声音已经抢先冒了出来:“那个叫什么忌凡的简直不足为虑,整个一个不入流的乡巴佬而已,连和本少爷单挑的种都没有。倒是那个叫左丘的,竟然敢伤到本少爷,老头子你可要为我做主!还有那个可恶的南宫静,总有一天我――”
“闭嘴!!”一声怒喝,打断了西门吴赤的话,西门家主西门无棱脸色阴沉,恨恨道:“我西门无棱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这没你说话的份!媚儿你说――”
西门吴赤愣在原地,不明白一向平静的父亲今天为什么无故发这么大的火?!但不敢多问,只有老老实实地闭嘴,但脸上的怒意未消!
“恩!那个忌凡也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而且――”西门媚儿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西门无棱心头一紧。
“而且最后他竟然发话让我们西门家在三天内从上海消失!父亲――”西门媚儿的话还未说完,却发现西门无棱已经从椅子上摇摇欲坠,险些滑落下来。急忙上前搀扶住,压制住心底的那丝强烈的不安,西门媚儿小声颤问道:“父亲,那个风祭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忌凡根本不可能让您如此反态啊?!”
“忌凡?!老头子怎么会怕忌凡呢?大姐你――”一旁的西门吴赤话刚一半,愣是被西门无棱那肃杀的眼光给住了口,只见西门无棱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西门媚儿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仿佛在回忆什么,一直沉静了几分钟,才开口缓缓道:“一个忌凡当然不在为父的眼中,但如果这个忌凡另一个身份就是那个人的话――”
“风祭?”西门媚儿有些莫名地紧张。
似乎是很怕听道这个忌讳的名字,西门无棱惨淡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为父并不想再提起这个人了,你们只需记住――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惹到这个人!!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为父要一个人静一静。现在西门家也就剩下唯一一个挽回逃亡命运的办法了,如果这个办法也行不通,那西门家也就……哎……”西门无棱吃力地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开。
“父亲你――那个风祭真有那么强大么?用我们整个家族的实力都无法与之抗衡?”西门媚儿有些紧张道。
西门无棱却只是惨淡地苦苦一笑,道:“媚儿,别说是我们整个西门家族,就算强如欧阳家,在那人手中,又算得了什么?!你们根本无法体会到他的强大的,罢了,下去吧。西门家的命运就在今晚得出个分晓吧……”说完,自顾沉思中,西门无棱在瞬间仿佛老却了很多很多……
西门媚儿和西门吴赤相望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心思沉重地推出了房间。
西门吴赤恨恨地斜躺到沙发上,发着闷气却又无可奈何,显然,虽然口中一口一个“老头子”,对于西门无棱这个家主的命令,他还是绝对畏惧的!
“忌凡?南宫静的男友?风祭?”西门媚儿额头紧缩,自语道。望向外面已经渐黑的夜,同时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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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夜晚很繁华,只是那繁华后面隐住了太多肮脏的面孔和虚无的阴影……
西门无棱的书房中,只有点滴的烛光,却越显得诡异和森然,风动!影落!
“你来了!”暗夜中,西门无棱那显得有些畏惧和苍老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房间的死静。
“你知道我会来?”那道倚窗而立的黑影用一种慵懒的语气随口问道。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是知道风祭存在的人之一!也明白他的存在代表着什么。半年前,西门家几乎毁在你的手中,没想到半年后,还是逃脱不了被你覆灭的命运。”
“有这样的事?或许我不记得了。”懒散的黑影似乎点燃了一根烟,烟气弥散在书香气息的书房中。
西门无棱有些惨淡地叹了口气,一个不记得了,却怎知有无数的死灵为一句无意的冒犯而引来了死神的迁怒啊!理了理思虑,西门无棱带着些许乞求的口气涩涩道:“如同半年以前,再给我一个放过西门家的理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