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剑气凌厉_五界三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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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气凌厉(2 / 2)

林毅被对方点破话外之意,却毫无愧色,道:“晚辈正是此意。不过若前辈执意取我四师兄性命,我

也绝不阻拦,只是须得回禀家师。他老人家脾气不甚平和,怕会亲自上京城向阁下理论,届时恐怕会牵连旁人……”

他话声甚是清越,十多丈外的文观止亦听得一清二楚,暗叫厉害。文瞻遗或可不惧惧林映律,但不能不考虑到文府人,似林映律这种宗师级的武林高手,门下弟子众多,威望极高,若要与谁家为难,只消露个口风,自有大把人会主动献殷勤,什么手段都可能用上。文瞻遗虽不惧明枪,暗箭却防不了。

文瞻遗目光陡转锋利,语声却仍平和:“何须这么麻烦,不如即刻提剑相拼一场,若你胜了,我即刻放了这厮,四条性命之债就此算了。”

林毅却摇头道:“即便打败前辈,还有申木道长在旁,届时剧战力竭,岂不任两位杀剐?何况晚辈完全没有胜得过前辈的把握,便不讨这个没趣了。不如趁现在未耗过力,等前辈杀了敝师兄后,再全力逃跑,相信以前辈和申木道长的合力,还拦不住此时的我。”

文瞻遗不怒反笑:“果然英雄出少年……”

林毅坦然道:“晚辈不得已用此心计,是放是杀,请一言以决。”

两人消失在树林深处后,文瞻遗才随手抛掉手中长剑,向仍呆立在十多丈外的文炳招手。后者回过神来,奔近时只听这中年男子温声道:“明白么?”

少年微怔,只见他之前那副怒上眉头的神色荡然无存,脑中灵光一闪,探问道:“瞻公是指为何肯放他们走么?”

文瞻遗赞许地轻按他肩膀,道:“若换了你是我,会怎做?”

少年想想道:“瞻公顾虑甚多,换了我,怕也是一般的想法。”文瞻遗微微一笑,淡淡道:“若我是怕他要胁,之前便不会出手伤那姓魏的。”

这一句大出少年意外,他不禁道:“瞻公的意思是?”

文瞻遗平静地道:“行军打仗不能只求防守,更要主动进击。知道吗?我在入文府前曾在南海防御倭寇十年之久,自独率一军起便再未打过一场以防守取胜的仗。”

少年听得云里雾中,但他思维机敏,知文瞻遗语有深意,忙虚心请教。文瞻遗又是一笑,道:“自己想罢,异日想得出来时,与你与文府均大有裨益。来,回府罢。”文炳愈发不解,但已知再问他也不会说,这时陡听末一句,怔道:“不找文大哥了吗?”

文瞻遗已抬步:“他自己有脚。”

***

魏应勉沙着嗓子低声道:“放……放我下来!”

急掠倏止。

林毅侧脸看被自己扶住的师兄,关心地道:“内气仍没敛回来?仍在痛吗?”

魏应勉奋力一挣,林毅不敢拖他,松开手来,前者踉跄跌退两三步,靠到近处一棵桐树处,怒道:“你还是目连山庄的人么?!”

林毅看着他的怒色,叹了口气,道:“师兄该知道,那人能让你毫无还手之力,武功之高,已非我等可轻易匹敌。”

魏应勉捂着胸口怒道:“我只得了师父一招剑法,败在他手无话可说,但你学了三招,怎会比他不过?!竟然连招都没过,便临阵脱逃,回去怎有脸见众同门?!”林毅垂手肃立,全无还口的意思,任他责骂。他武功虽高过这师兄,却似对之极尊敬,并不以武自恃。

魏应勉骂了两句,一时气喘不止,再说不下去,扶着树喘了半晌,怒色渐敛,道:“论武会在即,同门中以你资质、修为最高,若你都不战自溃,我目连山庄还怎在武林中立足?回去师父要知道了这事,定不会轻饶你。”

林毅终于开口,语声毫无感情:“要罚就罚好了,早惯了。”

魏应勉叹了口气,离树走过去,林毅忙探臂扶住时,他才道:“我知你既不想和人动手,又不想杀人,更不想耽搁为我疗伤的时间,才会临阵退缩。但师父寄你重望,莫要辜负他老人家。”

林毅神情有异,微涩道:“他比不过齐彦名,便逼我为那虚名练武,全不顾我的决定,这算什么重望?”魏应勉默然半晌,忽道:“你还怪他逼你杀人么?”林毅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杀也杀了,现在还记着又有什么用……四师兄你该最清楚,现在我每每看到蕊师妹,心都刀割般难受!”

魏应勉勉强探手按住他肩头,想安慰两句,却不知从何下口,终只道:“算了,这次的事当没发生过,回去只说我恃武大意,被那叛徒临死击伤,听到了吗?但入京后不可再这么心慈手软,否则我也帮你掩饰不住了。尤其论武会,定要夺得异海沙,回去好给师父回话。”林毅点点头,扶着师兄走了两步,突想起什么似地道:“师兄下次再看到那个姓文的,最好不要有冲突,我看他该是师父那一级的高手,小毅对着他时,完全没有取胜的把握,是以才暂时退避。”

魏应勉想起之前的战况,心有余悸地道:“那厮之前空手和我交过两招,全不在我眼中,没想到剑术后竟这么厉害,剑气凌厉至极。我的‘殇阳剑’还没使全,已被他一剑击破,若换了你,不可再使这一招。”林毅点头道:“我理会得。”

魏应勉皱眉苦思不解:“武林有名中的前辈高人,且修为还在你之上,可谓廖廖可数,我无不知晓,却全想不起这人是谁。他既是武当门下,为何在武林中无甚名气?”

***

两骑奔出二十余里,地形渐渐向上。越过一处小坡后,远远可见一片房屋林立的所在,文瞻遗勒马:“吁――”

文炳忙随他勒马,冲出四五丈,回头大声问道:“瞻公?”

文瞻遗看看他,有意无意地道:“你马技不错,跟人学过?”文炳心内微怔,唯谦道:“瞻公过誉了,小子只是常见杭州城里那些公子哥儿骑玩,偷师来的。”文瞻遗不再多问,转过话题道:“适才使力过甚,今日就在那小镇上休息,明日再赶路。依我估算,夫人的马车今晚该会在二十里外的驿站落宿,明日快马加鞭,仍可在日落前赶上去,一同进城。”

文炳咋舌道:“我还以为已在城边上了,原来还有那么远。”文瞻遗温声道:“官船漕船私船如无朝廷特准,是不可近京城五十里内的,是以咱们须得提前下船,改走两日的陆路。”再勒马疆道:“今日你随机应变,遇事不少,想来也累了,咱们早些赶到那镇上,好好休息。”言毕催马展蹄,奔下坡去。

文炳忙随在他身后,心神全转到他那问上。

换了常人,或者以为对方只是随意一问罢了,但他不但机敏过人,更因混迹市井看遍世情,感觉远比常人灵敏,直觉感到瞻公这一问另有深意。

但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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