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南昌就住在超市,麻将一般都在他家打,超市有几次遭到偷窃,高澧梵二堂哥找师傅在仓库里隔了一个房间,安装了空调,让倪南昌住着,帮忙看管超市。高澧梵的表嫂比他大十岁,在超市做理货员,怀孕后,被倪南昌送回家养胎,倪南昌才得以放肆的打牌、喝酒,倪南昌常说,没有女人管的日子真好。
去超市经过14栋,高澧梵心想,表哥约人还要有一段时间,几天没见到杨聼了,不晓得杨聼和李葭怎么样了。高澧梵上了三楼,掏出钥匙开了门。
杨聼正在房间里拿熨斗熨西服,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
高澧梵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又要约会吗?”
杨聼一脸得意:“聪明,她约我明晚看电影。”
高澧梵看到杨聼桌子上的苹果,拿了一个就往嘴里送,嚼了一口,不脆,说:“这苹果谁买的啊。”
杨聼转过头:“李葭买的,只准吃一个啊,吃多了我跟你急。”
高澧梵说:“得了吧,这么面,让我再吃一个我都懒得吃。哦,对了,刚才你说什么。”
杨聼说:“李葭约我明晚看电影。”
高澧梵又咬了口苹果,吃了一点肉就吐到垃圾桶里,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可老土啊,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看电影,想看什么直接去网上下,不就得了,省钱又省事。”
杨聼熨完衣服,开始熨裤子,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好比遣词造句,这看电影只是个意向词语,大文章还在后头。
高澧梵的手机响了,高澧梵说:“表哥,啊,找好了,好,好,我马上过来。哎,杨聼,我就先走了,你就好好作你的大文章吧,等你的好消息。改天见,不用送了。”高澧梵带好门,往超市奔去,将吃剩下的半个苹果,随手扔进楼道拐角处的垃圾桶里。
倪南昌找的是丁响和付清,付清上八点的早班。
丁响看到高澧梵就说:“怎么样,前几场,没少赢吧。”
高澧梵说:“没赢多少,就几百块。”
丁响说:“几百还少了,你要嫌少给我。”
高澧梵说:“那你也不想想我以前输了多少,那可都是买经验,学费不能白交。在道上混,迟早都是要还的,青出于蓝迟早都要胜于蓝的。”
倪南昌从房间里把麻将提过来,倒在桌子上说:“怎么样,表弟,家里的妇女工作,做通了吧,不会过来闹吧。”
高澧梵一边码麻将,一边看着对面的付清说:“我哪里要做什么妇女工作,我打麻将她还能管得着吗,又不是赌多大的。你以为是付大嫂,说给打给打,突然抓起麻将就丢啊。”
付清说话了:“高澧梵,不要乱说啊。我那天是没跟你大嫂说,本来一起在网吧上网,你们打个电话,我就跑过来了,也没跟她说,她在网吧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才生气的。下次,可不要乱说。”
麻将已经码好,高澧梵将骰子递给付清,说:“好,好,好,付大哥,是我错怪大嫂了,来来来,让你开牌。”
麻将打了五个小时就停了,高澧梵的眼皮子也实在睁不开了。
丁响说:“高澧梵,还打不打了。要不再打会儿,时间还早呢,才三点钟。”麻将是九点开的牌,当中丁响回办公室结账结了一个小时。
高澧梵说:“不行了,不行了,我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时间太长,曲雅琪真要说,要想下次继续,就这样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光吐柴烧不绿化,地球肯定完蛋。”
丁响说:“那就歇吧,还真没见过不见钱眼开的人,人家在麻将场上,两个眼睛滴溜溜的转,像个活龙,你倒是例外。”
倪南昌拍着高澧梵的肩膀:“表弟啊,看来工作做得还不是很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