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视机盒里,一个英挺的男生面无表情的站着,无数个摄影机、照相机、录音笔、话筒在他面前晃动,忽明忽暗的光芒让他绝美的脸庞显得有些虚幻。可是无论周围如何人潮涌动,他却恍如隔绝于世,脸上是一副急死人的超脱。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这样一张永远找不到一丝笑容的脸让紫萱的心底微微颤动起来。这个人,让她感到一种要命的熟悉,可是这种熟悉又透着一份心疼和憎恨。憎恨?!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陌生人有憎恨的感觉,明明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感觉究竟源自何处?
“千家熏董事长,听说您和松蒲熙将于下个月举行婚礼,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一个记者忽然出声打断了紫萱的沉思。
完婚?紫萱一怔,这个男生要结婚吗?只是一个简单的婚礼为什么要引来这么多的媒体记者,这个男生是名人吗?紫萱越想越糊涂了。
“没有的事。”千家熏眉间微颤斩钉截铁的否认。
“可是之前松蒲熙小姐对媒体说您已经正式向她求婚了,”记者继续穷追不舍。
千家熏脸色沉了下来,他看向那位锲而不舍的记者,眼神凌厉而冷漠,一丝摄人魂魄的寒光自他眼中射出,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却有种绝对压迫的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瞬间安静,所有人害怕得大气都不敢出,没人再敢开腔。
千家熏并不解释什么,他用寒冰一样的眼神环顾了一遍在场的人,原本被人流围得水泄不通的日泰集团的大门口立刻人为的分成两半,而千家熏就这样在人们为他闪开的道上稳定而坚决的走着,就像这一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直到千家熏上了停在集团门口的加长林肯,人们才仿佛如释重负般的透了口气。
紫萱简直看呆了,男生的眼神,动作,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仿佛透着魔力般深深抓住她的心,这个男生她见过,她一定见过,在哪?究竟在哪?有什么迫不及待的要从她脑子里钻出来可她就是抓不住,她究竟是怎么了?头好痛,好晕紫萱觉得脑中就像有阵电流在来回窜动,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头拼命的晃着脑袋
“你就是妈妈说的会当我丈夫的人吗?”小小的她用手捏住下巴,审视的将面前的男孩上下扫描了一遍:“好的!”她肯定的说,“你记住,以后你的玩具、衣服、零食全部都要给我,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妈妈说,丈夫就应该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妻子!”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状,就像两轮弯弯的月亮镶嵌在纯净无暇的白玉盘上。
清澈、粉嫩、可爱……
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年纪小,脸上却完全没有孩童的稚嫩,满眼都是深沉的落寞,然而,她的话却让男孩为之一振,男孩睁大眼睛诧异的盯着她,原本凝固在脸上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消失了。他凝视她,用惊奇、欣赏、疑惑交织的复杂的眼神深深的看她,然后这样的眼神演变成了一种纯粹的温柔从他眼底轻盈的溢出。
头好痛,紫萱更用力的用手捂住脑袋,头脑里一片电闪雷鸣般的滋滋声,她觉得头都快要裂开了
“吃药!”千家熏颐指气使的命令。
“不要,药好苦,我不要吃。”她躲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偏爱中医,小小的感冒也要逼着她吃中药,那药多苦啊,还没进嘴巴就会反胃的吐出来。
“再不吃我对你客气了?”千家熏用严厉的语气威胁。
“我不要吃嘛,太苦了。”她下意识的用被子裹住身子,千家熏是言出必行的,她猜不到他会对她做什么。就在这时,她感到千家熏的大手落到了被子上,紧接着被子被拉开,他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她的唇被毫无预警的堵上
她惊愕的张大眼睛,千家熏完美的侧脸就在她眼前闪耀,她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脸上火一样的灼热,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千家熏的唇间溢来,她被动的将那些液体咽进了喉咙。
真怪,明明应该很难喝的中药此刻为什么会甜腻让她都有些晕眩了呢?
“以后你要是不乖乖吃药我都用这种方式喂你吃。”千家熏一本正经的说着,俊俏的脸颊上也蒙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她扑哧一声笑了,忽然的,她很想逗逗他:“熏哥哥!”她压低嗓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悲伤,“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我的……我的……”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她居然奇迹般的挤出了一滴眼泪,“初吻耶!我的初吻就这样被你夺走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怎么负责?”用双手捂住脸她嚎啕大哭起来,当然,除了哭腔,她脸上是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的,甚至,嘴角还偷偷漾着一丝得意的笑。
千家熏凝视她,深沉的,安静的,温柔的凝视他,然后他伸出手来将拉进他的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他温柔而坚定的说:“结婚吧!”
“呃?”她一惊,心脏开足马力狂奔。
“不是要我对你负责吗?我娶你,我不想你再当我的未婚妻,我希望你能正式成为我的妻子。”
她惊颤着抬起头来,正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她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了言语。
他,是在向她求婚吗?
“好痛!”紫萱用手拼命的敲着脑袋,不要,她不要这些奇怪的幻觉,她不要自己的头这么痛,她已经已经没有办法忍受了,怎么办?谁来救救她?她快要死掉了。
就在这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忽然出现,从身后轻轻的拥住了他,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亲切,让她烦乱的心绪立刻平静了下来。
紫萱茫然失措的睁着眼睛,诺清澈如流水般的声音在她耳旁激动的响了起来:“够了,不要想了,不要逼自己。”
“诺?”紫萱模糊的喊着,她感到诺湿漉漉的头发抚在她的脸上,一股淡雅的柠檬香气扑面而来,仿佛被施了魔法般,她瞬间清醒过来,用力的推开诺她恼怒的吼着:“诺,你再这样随便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你了。”
诺茫然的看着紫萱,他静静的瞅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她的脸,他的眼神那样深沉,有一阵忧伤从他脸上飞闪而过:“你连他都能记起来,唯独把我忘了吗?”他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轻轻的,就像耳语。
“你说什么?”紫萱没有听清,奇怪的问。
“没有什么!”他努力振作,挺了挺背脊,沉吟片刻,他抬起头来,之前的顽皮和狡黠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你要告我什么?”他用调侃的声音好笑的问,绕过沙发他擅自坐到紫萱身旁。
“私闯民宅和性骚扰。”紫萱义正言辞的说,下意识的和诺拉开距离。
“哦?”诺斜睨了一眼紫萱,唇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他从肩膀上取下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所谓"私闯民宅"指他人未经住宅主人许可或有权机关未依法定程序擅自侵入他人住宅的行为。在司法实践中,区分"私闯民宅"罪与非罪的关键,主要从行为人主观上是否故意,客观上是非违背住宅主人意愿强行侵入及主观动机,如寻衅滋事等,和社会危害性等方面来予以认定。而我进入这个房间是经过其主人小甜甜的同意,并未违背住宅主人的意愿强行侵入寻衅滋事,所以私闯民宅的罪名不成立。至于性骚扰,目前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司法界定,究竟怎样算构成性骚扰?拿什么证据让人相信?这些都没有一个明确说明,所以你要告的性骚扰罪名根本无从谈起。”
“呃?”紫萱听得目瞪口呆,她张大嘴巴看着诺发呆,下巴几乎脱臼。
诺瞧了一眼紫萱滑稽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我13岁就取得了哈佛大学法律硕士学位,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讲法律的好。”
紫萱瞪着诺那张骄傲的脸看,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她收起自己的惊讶啧啧嘴道:“吹!吹!迟早天下的牛都给你吹天上去。如果你真这么了不起早就成名人了,还会赖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拜托你吹牛前先打打草稿,照照镜子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诺将毛巾从头上扯下来,他盯住紫萱的脸看笑得更欢了,深蓝色的眸子笑的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就像只贪睡的波斯猫。
紫萱见诺没回自己的话神气起来,她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的说:“怎么?被我说中了,没话说了吧?”
“是啊,光是看你都看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说话呢?”诺用手撑着下巴盯着紫萱看,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喂!”紫萱胸口一阵小鹿乱撞,“我又不是说这个”
“腿借我!”还没等紫萱说完诺忽然躺倒在沙发上,将头枕在紫萱腿上,然后闭上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臭小子,你又想干嘛?”紫萱气愤的朝诺挥动了拳头。可是拳头还没落下就先被诺抓住了手腕。
诺缓缓张开眼,凝视紫萱的脸庞他用慵懒的声音撒娇道:“就让我靠一下嘛,嗯?为了见你我连夜赶飞机赶长途客车,真的累坏了。作为回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谁要听你的破歌?你马上给我起来。”紫萱怒气冲冲的说,拼命扭动自己的手腕,谁知诺还真唱起来了。
很好听的旋律,诺才开腔就狠狠的抓住了紫萱的听觉,她瞬间停止挣扎,呆呆的听着。老天,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嘛,而且这是什么旋律,悠扬、委婉、空灵、生动就像在唱赞美诗,又像远古的诵经,总之,那感觉奇妙极了,让人的身心都情不自禁的沉浸到那优美的旋律中去。
真的,这感觉棒极了
在我累的时候
你向我走来
因为你,我懂得了幸福
任何时候都这样笑着
即使在世上最累的时候我都决不想
让你看到我的眼泪
即使你不知道我的心
也无所谓
在远处回忆你的微笑也是一种幸福
想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