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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我也必要再提醒你一句,不要随意挑战一个男人的原始底线,尤其是此时此景。”容衍沉下了脸,鲜少露出了吓人的阴霾之色。
昨晚宿醉,方楠也着实头重脚轻,在这儿放松蒸一蒸也不错,如果没有容衍存在的话。她逼着自己压下心中的郁结,一点点沉入了温暖的水里。半梦半醒的意识里,浮现出了很多人,很多事。
容衍没道理来找她说那些话,除了表明他对顾易笙的举动了如指掌外,还有另外一种可怕的警示,江潮和顾易笙之间的恩怨,容衍从未是一个旁观者。
陆匪的那些猜测历历在耳,方楠紧闭双眼,忽然全部埋进了水里,任由水流进入她的每一寸血管和细胞里,咕噜咕噜。
那个混蛋儿子不是身份不够,地位不够,卖给江潮的消息不全,分明是陆匪的第二种猜测,有一个更有权势的人利用他玩了一出无间道。想起第一次顾易笙谈及那块地时候的神色,分明也是惊讶和意外。泉池里的温度很高,方楠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凉意。
容衍到底要做什么?用那个混蛋轻而易举就让顾易笙和江潮斗的你死我活,而他竟然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和她那么温柔地叙述着。
压一半的价格买下东胜那块地,不仅折断了江潮的一只翅膀,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东胜一个耳光。顾易笙是疯了吗?明知那块地现在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敢碰了,他竟然还敢往上面撞?
造个最大的游乐场,是从侧面显示他童年生活的黑白不如意?亦或者,完成他一个很久之前的梦想?
水中憋了两分钟的气,方楠直觉压力几乎挤爆了她的胸腔,整个人都在水底扭曲到变形。终于在最后一刻,猛然蹦出水面,双手用力拍打出了两排水花,浪起半米高。
不算轻的声响,自然瞒不过隔壁的容衍。他静静靠在岩石上,精瘦的锁骨处几颗水珠在滚落,清隽的脸庞氤氲在雾气里,看不清眼底浓浓的挣扎和缱绻。
“你喜欢我什么?”方楠趴在虎头漕上,上半身赤/裸着,被环绕着的热气蒸拿着,“容衍,你喜欢我什么?”后面重复的一句,声调异常坚定,没有女人抢先质问时的羞涩表白,有的只有愤怒和嘲弄。
“你在林家的时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所以呢?”
容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隔壁女人所处的位置。他知道自己在逼方楠,而她又何尝不是在逼他。
“就当是……我得了和容正生同样的病,连喜欢的人都如此一致。”
方楠大笑出声,似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而这个笑话竟还出自容衍之口。她该喜还是该悲,竟何其有幸,得到容衍的垂青?
“那当你被告知,容正生之所以把我丢到顾家,就是因为看到了你存的心思!我和顾易笙的悲剧,是你一手造成的!容衍,你看到自己有多可怕了吗?”
方楠其实不想这样说的,可她已经无路可选。他们走的那么快,根本不给别人任何选择的机会。既然这么自信自负,自以为是,她也不必念及昔日珍惜,觉得不忍心。
“我从来不知道,就算是我和顾易笙离了婚,还能让你对我不离不弃!这就是我遗传自方慧的魅力?这么多年也就遇到一个你了。”
“不过很可惜,我和顾易笙要离婚,应该没那么容易。”
方楠从泉池里爬了上来,用干燥毛巾擦干身体,迅速穿好衣服,开门想要离开。容衍比她更快,正好堵在了门口。
他周遭似燃着一团火,本是如水的墨色瞳孔里火焰盛放,紧绷的面庞,侧目有力。
容衍上前一步,逼着方楠又退了回去,开着的日式门重新被合上。
“我给过顾易笙机会,是他自寻死路,你这是在逼我?”容衍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逼退到了墙上,圈在了狭小的范围内。
“是你在无端干扰我的人生,请问什么时候我允许你干涉我的私事了?”方楠仰着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两人靠的太近,这样的容衍无疑是极具侵略性的。
“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无法自持,让你觉得恶心了?”容衍进一步俯下/身,若有似无贴在了她的唇上,淡淡的男性气息将她悉数笼罩,“是不是先动心的那个永远是错的,棋差一招,就永远没有资格去挽回?姓顾的就那么好,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方楠,绝对不会看上他。”
“你对以前的方楠又了解多少?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告诉,以前的方楠,最厌恶的便是别人侵蚀她的意识。”
“唔……”四片唇畔碰触,容衍近乎于掠夺式的吻,直接抵开了方楠的牙齿,攻下城池,而方楠除了冷静的皱着眉头,忍受着这一吻,甚至于双手都没有将他推开,紧紧靠着墙壁,蓦然直立着,别无其他反抗。
她在等他继续,又在等他结束,这是既定的屈辱,她绝不能先示弱。
容衍停了下来,在方楠的意料之中,男人的劣根性,不反抗,反而是对他们尊严的最直接讽刺。
“这样才更恶心,是吧?”容衍的手指抚摸在她被啃咬过而发红的嘴唇上,轻轻地,温柔的,恍若情人间的爱抚,“据说顾易笙在申请瑞典那边的大学,以他的资历,那种东西他根本不屑。那份申请,应该是送给你。”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所谓好男人在方楠的世界里死了,她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重重的一记耳光,是她给容衍最明确的回答。
她打了容衍,然后独自离开了香山温泉,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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