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嫣然娇嗔地在他耳朵上吹了两口,又见善柔吃醋的模样,忙正色道:“姜族都是女子,鬼谷子王氏皆男子,不过后来鬼谷子斗巫失败后就放弃了巫术,而专供天下政术去了,像孙膑、苏秦、张仪还有韩国的韩非先生也都是鬼谷王氏的门人。不怕月吟姐听见,其实嫣然觉得巫术虽然神奇,但对世人的影响却远不及王氏的政术。”
项少龙对这点是深表赞同的,点头道:“正如恶人再作恶也只能为害一方,但暴君奸臣却能为祸天下,反过来也一样。”滕翼也深表赞同,道:“巫术再强,也只是人心中所形成的虚幻,就像汾水畔,只要我们能及时醒过来,身体上根本没有湿透,天上也根本没有下雨,木桥也安然无恙。巫术只能改变我们的意念,却无法改变物质的事实。我们经常会存在意识和想像之中,而真正的世界却没有因此改变。”
纪嫣然大觉新颖,从项少龙怀里正起身,道:“大伯所说的实在是叫人深思。不妨多说一些吧!”滕翼给她看得有些脸红,道:“这也是我幼时听师父的教诲,可惜师父隐居深山又英年早逝,否则一定能有管仲之才。”
纪嫣然更加感到惊喜,问道:“大伯老提到尊师,到底他是何人?”刚见他要作答,便又惊道:“难道……秋姐你们也是……”滕翼一阵莫名其妙,他哪知道那么多事情?
荆秋认真点头道:“没错,爷爷和爹爹都曾拜过鬼谷的高人为师,不过一直没有出仕。”滕翼也为之一惊,道:“原来如此!难怪……”
纪嫣然此刻也对荆秋这貌似蛮荒来的美女大为改观,又谈论了一些关于那方面的事。项少龙对鬼谷子的概念至今才稍微弄清楚一些,也插不上话。过了会儿又听他们谈起巫术,自己虽然很有兴趣,但是又知之甚少,要是在挚爱女神面前因为无知为出了丑那可得不偿失。索性就闭口不语,只听他们说。
原来巫术也不像传统定义的那样神奇,当然这所谓的传统定义比起这个年代是要差了几千年,而且这方面的信息来源还多半是来自西方神话,巫术在那个定义里面于魔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在这中国古代,巫术的定义却是完全不同的。
巫师本有男女之分,男的称为傩,女的称为巫。但是在更高一阶的划分上还有界定,就是:祭司、神使还有驱魔人(这是用我的话说)。
祭司初现在部族时代,那时负责掌管祭祀的人就是个大巫师,不过这个巫师没有什么法力,基本上都是靠世袭和骗人的法子取得神化的神权。到了现在这些祭司们都已经政治化,他们走入了庙堂,当起了国家里面宗庙的掌管者兼祭天司仪,地位倒是蛮尊贵的。可笑的是战国这个时期是个青黄不接的年代,没有什么强大的宗教信仰也没有什么可以蒙蔽人的科学知识,比如下油锅,嚼鬼骨什么的,最重要的是中原人都崇拜祖先而不敬鬼神,所以他们差不多就成了帝王将相的守灵人。
神使用最低俗的话说就是神棍,靠着鬼上身,神附体等愚昧的法术以达到某种目的的那些无聊人。这些人通常都是市井小民,从来未见他们登上过大雅之堂。封建时代后期,有不少祭司在时代的步伐下被逼得为了糊口饭吃而干起了神棍的勾当,后来就愈演愈烈,完全世俗化,祭司和神使从后期就开始鬼混在一起了。
驱魔人在西方是有这样的特殊称谓的。而在这个时代的中国被统称为圣女。为何呢?因为只有姜族的女人有那个神力可以祛除邪灵。历代的圣女都为了为天下清除邪灵而奔走四方,不管是否属实,也不管是否有鬼怪,她们的那种精神一点也不比奔走四方的苏秦等人差。如果世上真的有邪灵并且被她们一一清除而让世界长期维持如此清洁的话,那么她们真的是非常伟大的背后英雄。
成为圣女的条件是要有天生的姜族嫡传血统,并且是处子之身,而且天赋异禀。这条件非常苛刻,一不小心就会让姜族难产,进而灭绝。
但是要成为鬼怪的条件似乎更加严苛,不仅要某种特殊的群落,而且连死的方式、时间、地点等等十多种要达到。就像后现代的故事里面有许多妖怪什么的变成美女嫁人报恩什么的,那些都不怎么可信,因为任何精怪都活不过它身为动物本身的年龄,所以怎么可能有蛇可以修炼一千年呢?
项少龙听得一头雾水,不过隐约可以感觉到,似乎这世上真的有鬼怪的存在,只不过没有神话传说中的那样厉害罢了!中国后现代的鬼故事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轻易干掉一个人类,甚至一片。但是真正存在的鬼怪都没有那个能力,除了个别变异的,这些用科学很难解释。看来西方神话中的鬼怪比较更加贴近现实,虽然长得是的确怪异,却不会强大到可以轻轻一动手指就能让一片人死光的地步。
尤其是人变成的鬼怪之类的,想想一个人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厉害,难道死了还能变成狂魔?然而听得出纪嫣然所说的瘟疫一事,极有可能那些所谓的鬼怪都还是人,不管是不是死了,还可以判断它的身上必定有非常恐怖的病毒。这些鬼怪本身没有什么攻击性,但他们却能引起大范围的瘟疫。如果非典在那个时候,肯定也会被称为瘟疫,而那个时候所谓的瘟疫,也很可能是非典这类难以对付的病毒。
如此联系起来便渐渐有了模型,也就是说尸体或者身体腐烂,在体内变异,产生各种病毒病菌,当时的人民并不知道这种东西就是致命的东西,更不知道怎么预防病毒,所以都纷纷死于非命,所以鬼怪就越来越被描绘得更加狰狞恐怖,以至于没有人敢对抗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