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的群山间一丝一丝地移出来,就像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让人宁愿为了看这美景而眼泪不止。
第一次这么早在这么原始的城墙上看日出。古城加上无穷无尽的针叶林,绿意还浓,生命的奇妙就是在此。就算是夕阳暮年,也还是能看见青春的希望,这才是生命的迷人之处。
若非大战在即,项少龙正想搂着爱妻将这完整的日出美景看完。
齐国的侦察兵在城外徘徊了三次,终于被出城耕种的“百姓”发现,那些“百姓”顿时吓得惊呼,赶忙扔下锄头就跑进城里去了。但是城门还是没有关闭。那斥候这才兴高采烈地回大军阵前报告去了。
齐雨身边是一个高头大马的大将,身高大概比项少龙还要高出一些,但是相貌就又差得远了。这人应该就是齐国这次出征的领袖田阐了。这个人在历史上籍籍无名,想来这次之后应该就要身死在外,也难怪没什么人乐意去记录他。
此时就该是项少龙出现的时候了,果然,项少龙正打算下城门的时候,齐国的大军就开始向前移动了。
五里、四里、三里……又在离巨鹿东城门一里处停下大军脚步。
直到看见赵穆带着三五个“高级门客”还有十几个护卫出现,大军又开始前进。
吊桥前,田阐和齐雨下马行走,其余人也马上下马,跟随两人一起走向城门口的项少龙。
“巨鹿侯爷!”田阐主动握拳行礼。项少龙回礼笑道:“将军多礼了!将士们一路辛苦。”田阐笑道:“巨鹿侯劳苦功高,你才最辛苦啊!”“哈哈”项少龙与他都心怀鬼胎,将他们迎进城去,“将军请。”
经过齐雨一番苦心的开导,这田阐果然是毫无防备,回头吩咐大军分成十人一排,仿佛像是阅兵式一样走进“地狱之门”。二十万大军分成十人一组就需要两万排,长达几千米,也只有这么笨的大将才会中计。
大队人马直通侯府,街道上不断有“百姓”上来围观,个个装出无知又无奈的模样,叫那田阐不知有多得意,就差伸手跟这些赵国百姓们打招呼问好了。
这些疲惫的齐兵就等着能好好睡一觉,个个没有什么警惕,尤其是问道摊位边的小贩笼屉里面的美食,更是让他们饥肠辘辘地直咽口水。
殊不知,这些“百姓”个个都是赵国的精英禁卫军,而且每家每户的窗户下、院落里都埋伏着弓弩手。就等着他们前来送死。
直到五万齐兵进城,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从城墙上端烧得滚烫的两个大油瓮突然从上面掉落,“恰好”落在吊桥上,在上面行走的两百多齐兵顿时被滚烫的油溅得哀嚎漫天。
此时的田阐还不知道远在几千米之后的吊桥上发生了什么事。
“中伏了!快跑!”“快撤!”
不知何时,天上又落下两三个火把,正巧又落在浸满油的吊桥上,一瞬间,冲天的火光将那两百多个齐兵当成铁板上的烧烤,火舌刹那将他们送上西天。整座吊桥都被熊熊大火燃烧着,根本没人能扑灭,一眨眼,前面五万大军和后面的十五万大军立刻被切断联系。
项少龙将齐雨一把拉过来,扔给旁边的禁卫军,冷冷一笑,拔剑道:“动手!”
化装成百姓的禁卫军立刻将摊位下,窗台下等等地方掩藏着的武器拿出,轻松地就将这条长龙截肢。听到无数手下的惨叫声,田阐这才如梦初醒,傻傻得看着身后这条长龙。
三万弓弩骑兵一瞬间从大街小巷穿梭而出,纪嫣然和滕翼分别率领左右双方的骑兵,宝剑一下,就见一阵箭矢的雨点疯狂地扑向这条长龙。
一眨眼,倒下的齐兵不计其数。一阵箭雨过去,第二阵马上又似狂风暴雨接踵而至。五万齐兵竟然单单被弓弩射死的就有两万多人,其余的马上就作鸟兽散,可是一逃出人群就被禁卫军的长矛和利剑刺死。
“田大将军!你可还要封什么爵位啊?”项少龙大笑道。
田阐脸色发白,道:“你……你不是赵穆!”
项少龙哈哈大笑,纪嫣然此时亦来到爱郎身边,娇美一笑,道:“他当然不是赵穆,他是我夫君。”
“啊!纪才女?那……项少龙!你是项少龙!”田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他自己喜欢显摆,不仅带头走,而且还将队伍变成一人一组的小队伍,走入这小巷,如何能发挥其战斗力?
善柔此时也到了项少龙身边,冷笑道:“田单老贼的美梦落空了!”
“快撤!”田阐终于恢复一点理性,马上开始组织队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死伤的人的哭喊声已经淹没了他的狂叫。
“项少龙!我跟你拼了!”田阐撕心裂肺地看着项少龙,拔剑就冲了上来。谁料刚一上前,死神就降临在自己身后那群亲兵旁边。六合剑将他们的兵刃截断,将他们的肢体截断,将他们的尸体截断,一瞬间,血浪在空中舞蹈,无人能抵挡的死神荆秋,那比猛虎还要恐怖无数倍的美人。
项少龙冷笑一声,突然一脚化如虚空,就像闪电一般踢中田阐小腹丹田处,就算是再坚强的大汉也不可能在丹田受了如此重创以后还能站得起来,田阐被他一脚踢飞出一丈,倒在地上不再能动弹。
“我可没空陪你玩!来人!绑了!”项少龙下了一声令,马上就有两个禁卫军上来将田阐五花大绑。
城内的五万齐兵一转眼就已经被奇袭而灭,满地都是齐兵的尸体,只有几十个禁卫军受了点轻伤。项少龙骑上马,踏过血洗的长街,率领武安骑兵团和禁卫军来到东城门口。
大火还没来得及将那用铁板固定过的粗木吊桥烧毁,但是火油渐渐要烧干了,桥外的齐军也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有的在四处逃窜,有的在等待主帅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