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阵,纪才女发挥出她那惊世的才学,随口就作了篇极好的诗词,让项少龙佩服不已。项少龙又随便从哪个还没出生的文人墨客的脑子里提前预支了一些好诗词,算是凑数。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若再不下山恐怕就要隔夜了,无奈没有看见日落,匆匆赶回营帐。
这一夜,纪嫣然睡在项少龙怀里,睡得很熟,项少龙心知肚明,这爱妻是累坏了。悄悄起床去陪了一会儿善柔,才又回到女神的被窝里。
出门在外,最想念的大概就是家中温暖的床铺和娇妻香软的拥抱,如今二者只得其一,却也足够让项少龙心满意足。
三日之后,他们便穿过齐国长城,来到齐国都城临淄,也就是未来的淄博市。因为这里有一条母亲河叫淄水,而这座城市建在淄水边,所以就叫做“临淄”了。
当年齐王小白在管仲与鲍叔牙的辅佐下成就霸业,是齐国成为当时的霸主。可惜齐国没有像晋国那样将霸业推行到后代,而是一代便已终结,最后被吴王夫差打得一蹶不振。霸业早就已经随着风远远飘散。只剩下一副大国的空壳子,甚至连七大国之中最弱的燕国也差点将他们亡国。
这次赵齐之战,齐国的损失之大是可想而知的。孟尝那沽名钓誉的小人已经死了,做主的是田单,发动偷袭这样的不义之战,最后又痛失三分之二的大军,齐王自然再也坐不住。
让这些山东人想不到的是赵国历经了长平之战的惨痛经历,居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实力。先是由廉颇将燕国侵入的军队击溃,甚至兵卫蓟京。后是由李闯带兵将秦国大将蒙骜击败,拯救了韩国。最后是由项少龙带人马将齐国二十万大军几乎完全歼灭,若非项少龙仁慈(心怀鬼胎也未尝不可说),齐国的二十万军队一个也别想回去。由此可见赵国现今的军事实力仍旧是七大国之中首屈一指的。
以上三场战役,前者廉颇是动用了全国三分之二的兵力,赢了也不见得有太大的面子。但廉颇受了谗言去了魏国,让各国都以为赵国气数将近。而李闯以三万骑兵大败秦国三十万,马上就让诸国都领略到赵国的真正实力已经掌握在年青一代的手中。至于巨鹿一战,说阴谋诡计也好,说是正当防卫也好,总之项少龙是已经在把自己的才能推销出去的同时又跟各国隐藏了自己的恐怖的力量,转而将这股恐惧的力量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赵国的士兵本身就作战特别勇猛,加上这么多杰出青年将领,东山再起是毋庸置疑的。齐国人再笨也看得出赵国是绝对惹不起的,而此刻赵王对自己示好,又怎能不识趣地拒绝呢?况且齐国本身就已经内忧外患,若能得到赵国的帮助,通力合作的话,真是大为有利。
项少龙身为赵国特派使节,进城前还沐浴更衣,让众娇妻都整点好行装,才在齐国大臣们的迎接下进城。
迎接他们的最高级官员是齐国的新丞相贯疏。此人是齐襄王的高级顾问,也就是重要谋士这类的人。当年在淄水畔,那时正值寒冬,齐襄王与田单等大臣出外巡查,看见一位老叟过河出水之后冻得难以行走,田单便当即将身上的皮衣脱下让那老者穿上。不想齐襄王却因此事大为不悦,最后就是贯疏出的注意,让他奖励田单的善行,好让全国都以为那是襄王自己让田单那么做的。
贯疏虽然新官上任,却不同以往的田单,他最清楚齐襄王的人品,深知如果不谨言慎行绝对逃不出田单的下场。至于田单现在怎么样,也没人知道,大概是去了稷下学宫扫地了吧!或者是去了别的国家。若是后者,田单该不可能去赵国了,这点就已经与史书相背。那么他最可能去的该还是楚国。毕竟赵穆和田单交情不浅,而且田单到底也算得上是个人才。此时此刻大概都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居然还敢冒那么大的险来偷袭赵国。
齐国这些大臣不少都以为项少龙是个年级在三四十光景,十分老成的中年人,哪料他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俊朗青年,不少人都投来蔑视的目光。不过一看见纪才女与他夫妻恩爱,马上就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无比。
遭人嫉妒是应该的!
一路进去,总免不了说几句话。贯疏是十分明白事理的,谈的都是项少龙此行一路劳顿辛苦之类的话。谈完了,有几个心存蔑视之意的人便伺机而动了。
“听说项太尉乃越国之后?我听说越国蛮荒,国人文身刺青,十分落后。”大夫陈简开口问道。
项少龙刚想回答,纪嫣然便笑着开口道:“陈大夫真是见多识广,嫣然与我家夫君都是越国后人,只是不知蛮荒在何处?”
陈简怎敢对这女神不敬?忙躬身道:“失言,失言。”
贯疏不悦道:“陈大夫身为墨者门人,我听说墨者不戴冠,不着靴,十分清苦。”再看这陈简全身都是锦衣玉带,俨然一个大财主,一句话一说,那陈简哪还有什么可说的?马上变成哑巴躲在后面一声不吭。
项少龙早就不想成为什么焦点,满腹才能又何必在这些人面前去表现呢?有纪嫣然在就足矣了。
“项太尉第一次来到齐国,定然不知你的名声已经传遍我齐国许久了,不知多少人都等待着能与你见上一面。”贯疏笑道。
项少龙微笑道:“我只是一个蛮荒野人,实在惭愧。”
贯疏忙道:“太尉切莫如此,太尉是赵国的栋梁之才,岂是那些无知之辈所能了解的?”项少龙摇头笑道:“丞相过奖了,纵使再富贵,我仍旧是越人后裔,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况且物竞天择,人亦是优胜劣汰,天意如何谁也料想不到,唯一可作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将所学所知栽种,不求十年树木,但求百年树人。知少知多,存在的只是对后世责任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