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见草、甄玉德,这活生生的人怎么说不见就霎时不见了呢?”马风程在办公室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百思不得其解。
程圆自接到警讯后便在街上待命。
墨镜从街头走过来,见了程圆说:“走,到我公司聊聊,外面多冷啊!”
程圆手持台开着,就跟墨镜去了。
墨镜给程圆倒了杯咖啡,说:“我这没盐啊?”
程圆笑了,说:“我哪是喝咖啡喜欢加盐啊,那是我掩饰自己的错。我还是喜欢糖的,加糖。”
墨镜也笑了,说:“真有你的。”
程圆把杯子拿到手上,有一种喊口号的声音传入耳际。
阮姬问:“我们是什么人?”
答:“我们是广告人!”
阮姬问:“我们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
答:“我们要创造财富!”
阮姬问:“我们怎样创造财富?”
答:“努力奋斗!顽强拼搏!与时俱进!进取创新!”
阮姬问:“什么时候做?”
答:“月月做!天天做!时时做!”
程圆:“这是干什么啊?”
墨镜:“你知道,我们公司因为牛见草的原因可能面临倒闭。有个别员工想离开我的公司。我是个比较重感情的人,我宁愿公司垮掉,我也不愿意毁掉我刚刚和我的职员们建立起来的那种和谐美好的人际关系。我在资金陷于困顿的时刻,我给大家又涨了一倍的工资。我的格言是:钱散人聚,钱聚人散。把我手里的钱分散给大家,员工们走到街上,他们就有一种身为我广告公司职员的优越感。最近,我们和越南有一宗生意,这是今天公司上班第一天,阮姬正在那振作士气呢。”
墨镜说这些话的时候,程圆看到墨镜老板台后方墙上的横幅:“离钱近,离事远,离是非更远。”
程圆:“大老板,你越来越喜欢钱了?”
墨镜:“这是刚挂上的。我们正生活在以消费者为中心的新的经济时代,就广告传媒来讲,那些操纵诸如报纸的传统媒体的富豪们在激烈的竞争中输给新兴的多媒体的掌门人,那些目光独特,头脑灵活的产业家,正在变成新一代的商业巨子,他们将成为经济变革的导向标。”
程圆想插话,可是墨镜打断了他,继续说:“你刚才也许要说,新的一年我为什么雄心勃勃吗?好,亲爱的朋友,我告诉你,今年我要建一个‘信息万方’的报纸,为消费者发行广告,同时,以报纸‘信息万方’为龙头,在互联网、电台、电视台也杀开血路,建立一个报纸上有字、电台上有声、电视上有影、互联网上有文的立体服务模式,我已经在开封所有市区郊县建立子公司,我有信息在年底的时候完成墨镜广告公司帝国的雏形。”
墨镜越说越有劲,他呷了口茶继续说道:“的确,工作就是为了挣钱,老而无获谁干?但是,我的理想不是一个人挣很多钱,我只想在自己感兴趣的这一行里,真正做些事情,创造一个团结向上的群体,而我是这个集体的领导者。”
程圆哈哈大笑说:“陋馅了吧?这与你后面头顶上的横幅的内容南辕北辙啊?”
墨镜扭头看了一眼,说:“这是三贤市的知名书法家写的,他可是国家一级书法家啊!这就是文化,没有文化的经济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暴发户。光有文化没有素质不行,要有文化素质,否则,财富会从指尖慢慢溜走,甚至是突然失去。你不知道,因为牛见草的事我很有感慨,我的意思是,要挣正儿八经的钱,干正儿八经的事,对那些毫无价值的事,要闪!”
说完,他们都笑了。这时,阮姬走进来,说:“哟,墨总经理新年要添贵子啦,难得和程圆在一起高兴啊!”
程圆一头雾水,疑惑地问:“什么?墨总经理新年要添贵子?没听说墨镜跟谁结婚啊?”
程圆正要问个究竟,马风程在手持台上喊话:“程圆,程圆,你现在在哪个位置?马上准备出警!”
程圆不能说自己在墨镜这闲聊天,回话说:“我在三毛门口执勤!请指示!”
马风程:“你在那等着,有个交通事故,跟我去现场。”
“好!明白!”程圆把手持台别在肩上,给阮姬挤了个眼,又扭头对墨镜说:“对不起,官差不自由,我要走了。”
程圆走了,阮姬也出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办公室剩下墨镜一个人,他陷入了沉思。他想起陈凤雅他们刚分手时的日子。
甄玉德娶了这样一个漂亮而又富有的妻子,却又睡不着觉。他没有拥有陈凤雅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渴望,把陈凤雅搂在怀里的时候却又对妻子放心不下。每当他看到陈凤雅与墨镜有说有笑,他更是心怀戒备。陈凤雅和甄玉德结婚没多久,墨镜把给陈凤雅要的年画送来。
墨镜说:“瞧,我买了这么多年画。”
甄玉德吊着脸说:“你买的旧年画是假的。”
墨镜皱了皱眉头,说:“假的?”
甄玉德没好气地说:“假年画为了追求一种沧桑感,让人感到历史的时光曾经抚摩过它,就把刚印刷出来的崭新的仿制品,通过浸水、拍灰沙、暴晒等工序做旧。你不信可以把画放到这盆水里试试,看你的画掉色不?掉了就是假的,甄玉德赔你一张。瞧,开始掉色了吧?制假者或许是用酱油搀水浸渍新印的仿年画,或许是用蔗糖炒糊加水,或许是用栗壳、茶叶等煮水染纸,或许是用锅蒸、烟薰令仿品增添了满脸的旧社会。象你这幅还有残缺、虫蛀,象真的一样。”
墨镜又拿出一张古年画,甄玉德又不屑地笑了,说:“又假了。”
墨镜张大了嘴:“又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