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林世洪怀着高兴的心情来到了邵华伟工作的某医院。他在导医小姐的引领下,在一楼挂号处挂了号,又到二楼消化系流专科门诊找到了邵华伟。邵华伟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块胸卡,面向门口方向坐着,正在给一位病人量血压。穿着白大褂的邵华伟纯洁无比,再加上她貌美动人,简直就是一位白衣天使。再加上她工作认真负责,医术又过硬,找她看病的人很多。如果你不了解实际情况,还以为人们找她不是看病,而是看她。也许看看她,心情一高兴,病就好了。
林世洪走进去,把挂号单和门诊手册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邵华伟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就把他的门诊手册放在了先来的病人的手册后面,让他到外面排队等候。外面走廊上放了几张条椅,上面都坐满了人。林世洪连一个空位置也没找到,就靠着墙站在走廊里。站了好长时间,才有座位空下来,他这才坐上去。
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的样子,他听到邵华伟叫他的名字。他笑着走进去,在她旁边的方凳上坐下来。在邵医生的询问下,他说出了自己的病状。邵医生让他揽起上衣,让他指出具体是什么地方隐隐作痛。他在腹部指了几个地方。然后,邵医生让他在靠窗的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躺下来,她把淡绿色的帏账拉上,掀起他的上衣,在他的腹部按了按说:“是这些地方痛吗?”
“是的。”
“现在痛吗?”
“不痛。”
“一般什么时候痛?”
“说不定,没有规律,偶尔能感受到痛。”
她又按了几下说:“好了,起来吧。”
她在按他腹部的时候,他看着她的脸在微笑。他多希望她多按他几下,甚至一直按下去。她的手在他身上轻轻的按着,那感觉真是美妙无比,他十多年来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邵华伟洗过手,给他开了一张检验报告单,让他去一楼交费,然后去核医学科检查。林世洪交过费之后,来到核医学科,医生给他吃下一片药之后,就让他在一间休息室等待。他等了大约20分钟,医生叫他进来,让他对着一根插在一个小瓶子里的胶管吹气。他吹了一阵子之后停了下来。医生在一台仪器上观察一会,然后在检验报告单上画几下,就给了他。林世洪拿着报告单到了二楼,邵华伟一看,检查结果是,14c―ubt,数值在100以内,是阴性,就笑着对他说:
“没问题,你很正常,不用吃药了。有时胃偶然疼一下是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
林世洪也裂嘴笑了笑,拿起门诊手册,若有所失地离开了。走到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看,邵华伟也在看他。
林世洪回到家里,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七点半,他打开他那台下午新买的带耳机的小收音机,深圳广播电台正好开始健康知识讲座。节目主持人作完介绍,邵华伟开始讲解有关肠胃的健康知识。林世洪听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在厅房中度来度去。然后就带好收音机,锁好房门,打的径直来到深圳广播电台楼下。他要在这里等邵华伟。在他的印象和感觉中,邵华伟是重情爱家之人,自己应该创造机会,主动进攻。而今天晚上,正是一个与他接触的好机会。当她做完讲座,自己就请她一起吃晚饭,还可以顺理成章地送她回去。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他站在广播电台楼下的大门口旁边,一边听讲座一边等她。当晚天气阴沉,约八点钟时下起了小雨。他走进大门,站在了一楼的走廊上。这时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站了一会儿,又走出来,在荷花市场附近的一个小商店里买了一把折叠伞,又举着伞站在了大门口。
健康知识讲座节目快结束了,收音机里传来邵华伟和广大听众道再见的声音。林世洪开始不断地向广播电视大楼的出口处张望。不一会儿,他看到身穿粉红色上衣的邵华伟走了出来。她在门口的走廊上站住了,淅淅沥沥的夜雨下个不停。林世洪打着伞向她走去。但他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邵华伟向停在大楼前面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车灯随即打开并闪烁几下,她拉开车门,坐在了前排司机座驾旁边。那辆车调过头来,从林世洪身边缓缓驶过。他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开车的男人,要比自己胖许多。
此刻,林世洪的神经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消失在的雨幕中……
突然,他快步走到怡景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匆匆忙忙坐上去,向那辆车追去。他想看看那开车的男人到底是谁。但是,他追了一段,就停下来了。因为他不知那辆黑色的轿车开向了何方。
那天晚上,他异常失望。他打着那把新买的折叠伞,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他想给邵华伟打个电话,看看她是否在家,告诉她自己听了她的讲座,受益匪浅,并顺便问一下,天下这么大雨,她是怎么回来的,听听她怎么回答。然而,他拿起话筒,拔通的确是陈亚敏的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
林世洪一听就听出是陈亚敏的声音。他说:“我是老林呀。”
“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早一步打过来了,这么巧。”陈亚敏话音带笑,声音很甜。
“你想说什么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出来。”她说。
“你说说看。”
“明天是什么日?”
林世洪想了想说:“明天是三月二十八日。”
“我问的是什么日,而不是什么日期。”
林世洪又想了想说:“不知道。”
“看,你回答不出来了吧!”陈亚敏显得洋洋得意。
“你说明天是什么日?”
“告诉你吧,明天是我的生日。”
林世洪听后笑了起来:“你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
“你又骗人。我一个月前就告诉你了。你想想是不是?”
他想了想说:“是,你已经告诉我了。”
那是他们一起在新世纪酒店吃饭时,陈亚敏告诉他的。现在他想起来了。
“那你送给我什么礼物呢?”
“你喜欢什么礼物呢?”
“送我一条项链好不好?最好是银质的。”
“好。”林世洪没有犹豫。
送她一条项链算什么?这说明陈亚敏开始接受他了。林世洪这样想。
“祝你晚安,做个好梦。”陈亚敏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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