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醒来,已是五点钟的样子。玉娟正在做晚饭。林世洪走进厨房看了看,晚饭已经快做好了,他就走到客厅,将餐桌准备好,等待着吃饭。玉如下班回来了,大家开始吃饭。林世洪由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所以一点食欲也没有。他草草地吃了一点点,就走出去了。
他要去陈亚敏那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陈亚敏告诉他,要他今天晚上去玩。他从她的眼睛里似乎读懂了什么,所以心里很激动。他就在这种激动中睡了一个下午。
夏日的太阳迟迟不肯落幕,但已经柔和了许多。微风吹来,阳光有点儿飘忽不定,照在身上软绵绵的,十分惬意。
踩着零零碎碎的阳光,林世洪像饭后散步一样,一身轻松地向百花公寓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陈亚敏此时在做饭,还是在玩电脑?她这人一坐在电脑前,就呆得像块木头一样。你在她腋窝里胳肢她,她都不会发笑。
林世洪在她的门口按门铃,没有反应。又按,仍无动静。陈亚敏可能还没回来。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走到电梯门,按下了电梯。他想下去给她打个电话。电梯很快就上来了,陈亚敏独自一人走了出来。他们两个相视一笑。
进屋之后,陈亚敏刚刚把手袋放下,林世洪就抱住了她的腰。他已经等待一个下午了。
他笑咪咪地看着她。仰起脸要吻她的唇。她轻轻把他推开,说:“看把你慌的。我要去洗手间。”
陈亚敏一出来,林世洪就拥着她走进了睡房。这时候,外面的天还很亮很亮,太阳好像还没有落。
他们两个在床上翻腾了好长时间,身上都冒了汗。待稍稍平静下来,陈亚敏有气无力地说:“我很饿,你下去打个饭好不好?”
“我也饿了,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少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陈亚敏醒来的时候,仍然感到身上粘粘的,很不舒服,那是出汗过多造成的。她坐起来,想去洗个澡。这时,林世洪也醒了。他问她几点了。她说:“我们先洗个澡,然后一起下去吃点东西,可以吗?”
两个人赤着身了,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陈亚敏把水管阀门调至最大,淋浴喷嘴里的水喷洒而下,形成一片锥形雨幕,将两人的身体罩在其间,痛快极了。
洗过之后,陈亚敏换了一身洁白的连衫裙,又精心打扮一番,显得庄重而高雅。林世洪看着看着,又想起他做过的那个梦,那片梦中的草地和他躺在她身上的动人时刻。莫非,那梦中的仙女真的就是陈亚敏。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搂着她,在她白净的脖子上吻了又吻。
外面已是万家灯火,星光灿烂。他俩走在一条街道上,寻找着中意的餐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尽头。在另一条街上,他们看到一家餐馆里人流不断,非常繁忙,餐馆门口的几张台上也坐满了人。走到餐馆门口,林世洪才看见门上面写着几个很不起眼的字:某记客家菜馆。人多的地方就能招揽人,这是活广告。林世洪和陈亚敏也走了进去,在一张刚刚换上白色桌布的台上坐下来,点了几个菜。林世洪要了一只老金威,陈亚敏要了一罐可乐。
“你以前来这里吃过饭吗?”他一边品尝着冰镇的啤酒一边说。
陈亚敏摇头。林世洪接着说:“这么多人来这儿进餐,这儿的客家菜做的到底怎么样呢?”
“一会品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像你这样的客家人,还品尝不出好坏?”
菜端上来了,两个人互不谦让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菜是一个一个上的,上齐的时候,第一道菜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
“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吧?”林世洪问。
“除了一些地道的北京菜我能品出好坏来之外,其他菜我吃起来都差不了多少。”
“和你在客家客吃的比较起来呢?”
“当然那里的好一点。那里的挡次本来就比这儿高。”
陈亚敏看着他微笑着说:“可惜得很,以后再也不能到那里吃饭了。”
林世洪喝了一口酒说:“真正的客家菜不在餐馆挡次的高低,而在于味道的调配和火候的控制。我在家里做的客家菜简简单单,但吃起来味道就是不同。深圳这么大地方,正宗的客家菜我还没有吃过。有些地方打着客家菜的招牌,实际上吃起来不伦不类,甚至连普通的粤菜都不如。”
“这一家怎么样呢?”陈亚敏问。
林世洪看着她笑着说:“只要对你胃口就好。”
这时,又有两波客人走了进来。林世洪朝他们瞟了一眼说:“这样的客家菜也能吸引到这么多人。”
“可能很多人没有吃过正宗的客家菜,所以只要一听说是客家菜,大家都来吃了。”
陈亚敏看着林世洪,他好像在想着什么。她有意无意地说:“什么时候还能吃到你的客家菜呢?”
林世洪看着她,无声地笑了笑,样子很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