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春节已经在望了,新雅服装店里的生意也进入了一年中最旺的季节。这几天生意又特别好,李言茜忙得几乎连午饭都没时间吃。但是随着春节的临近,她的心情也显得着急起来。她原打算春节之前和林世洪把婚事定下来,春节期间好回一次她阔别十年的潮州老家看望看望父母兄妹,把这一喜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分享一下她的快乐和幸福,以此化解她与家人的积怨,并顺便办理一下婚姻问题状况证明等相关手序。而林世洪在婚姻问题上却犹豫不定,迟而不决,让她大伤脑筋。她必须尽快在这方面做出努力。再说,像她这样的年龄,婚姻大事也确实不能再拖了。
李言茜在百忙之余没有忘记和林世洪加强联系。她一闲下来,就给她打个电话问候几句,或者留个台,说几句亲密的话语。晚上的时候她常常不顾门店的生意如何,就匆匆到客家客餐馆,为的是能和林世洪见上面,说说话。而这家餐馆的生意也让她去一次失望一次。她心里一直弄不明白这样一家无人问津的餐馆林世洪为什么不把它转让出去。或者干脆关门大吉。省得白养几个工人。她这种想法也通过委婉的方式向林世洪表达过多次,可是他仍然无动于衷。
这天晚上,她给小马和小赵打好饭之后,又来到了客家客餐馆。林世洪闲得无聊,正坐在吧台里面发呆。他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满腹心事的样子,而是一幅大脑停止运转的结果。李言茜走进门时,他的眼神仍然呆滞不化。她打声招呼,他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林世洪也没有吃饭。他得知李言茜没吃饭时,就让服务员去准备。李言茜说不用了,她想去商场买些东西,让林世洪跟她一块去。于是两人就到了园岭新一佳。林世洪陪着她买了一些她精挑细选的洗涤用品和护肤品。在走出商场门口时,李言茜说:“不如我们买些菜,到我那里自己做饭吃好了。”
“回餐馆吃多方便呢,何必再回去费那么大事。”他说。
“自己做的饭菜吃起来感觉不一样,无论怎么吃都好吃,因为那是自己亲手做的。里面付出了自己的劳动。你说是吗?”
林世洪淡然一笑,点头认可。
她又问:“你想吃什么呢?”
“随你便了,什么都可以。”
李言茜让林世洪提着袋子在门口等,她又折回商场,买了一些菜类。
回到家里,两个人在厨房里又是杀鱼又是洗菜,张罗了好一阵子,四菜一汤才端上餐桌。李言茜由于操刀掌勺,被厨房里的油腻气味熏得反倒没了食欲,只吃一点点就吃不下去了。林世洪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就问她怎么了。她格格地笑着说一切正常,只是这桌菜美味可餐,闻一闻就已经饱了。
饭后,两个人无事可做,就聊起天儿来。聊过一些天聊的话题之后,李言茜很随意地问了问客家客餐馆的近况,不料林世洪竟长叹一声,情绪很是低沉。他说起了餐馆的情况,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今天是他给客家客餐馆里的员工开薪的日子。这是他第五次给员工发薪了,这说明客家客餐馆开业已满五个月。五个月来,他每个月都赔进去两万元左右,而这个月赔得更多,达两万三千多元。本来开展送餐业务以来,情况有所好转,可是只好转了一个月。就是在这个形势最好的一个月里,他仍然把租金全部亏掉。吴文仪关于做生意先赔后赚的理论,看来是不能指望了。而让他弄不明白的是,现在的送餐业务仍然开展着,可是他亏损得比没开展这项业务之前还多。他从各方面分析原因,包括每天采购员采购的贷物,他几乎都一一过秤,并尽可能控制价格较贵的物品的数量,以免坏掉或放的时间长了不得不让员工吃掉。为防止自己不在时服务员私收饭钱,他专门指定一名服务员收钱,并让另外两名暗中监督。有时,他为了确认采购员报的菜价是否真实,他还专程到附近的几个菜市场去了解情况,发现那里的售价要比采购员报价高出很多,有的甚至超过一倍。他为此很放心。可是目前为什么会越亏越多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言茜听完他的衷言疑虑,就关心地问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关键是我鉴订的是一年的租赁合同,即使关门,租金也要照付不误。”
“可以转让嘛。”
“你想想看,如果你想接手这家餐馆,当你考查之后发现生意如此冷清,你愿意干吗?”
“我想你可以在报纸上或店门口打出转让的广告,如能转让出去更好,如转让不出去,也可考虑关门。因为一关门每月就只赔掉租金,其他就不会赔了,而且也少了许多麻烦。你想想,你每月赔的钱要比我赚的多得多,有时我两三个月赚的还没有你一个月赔得多。如果这笔钱拿出来做别的事,该有多好啊。”李言茜说。
接下来她很自然地就谈到了结婚的问题。她谈了自己的想法,希望林世洪当面就能做出决定。可是他听后哼哼哈哈,不置可否,她弄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心里很生气。她对和他结婚顾虑重重,尤其是和他的子女们住在一起时,麻烦可能就更多。因此她就把买房的事又提了出来。林世洪一听就有点火气上升。他有过陈亚敏的教训,不能再次上当。由于他说话的语气过激,结果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