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华伟和李言茜交谈了很长时间。开始的时候,邵华伟对李言茜的话将信将疑,她不相信林世洪会是那样一位玩弄女性之徒。可是后来,当李言茜把林世洪的一些具体情况说出来之后,尤其是当她说到林世洪下身的某一特征时,邵华伟不由得暗暗吃惊。
送走李言茜之后已是深夜。邵华伟躺在床上,心绪纷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回想起她和林世洪交往的过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是那样的难以忘怀,她多少次曾为自己能在这个感情日渐淡漠的世界上遇上林世洪这样的人而心旌摇荡。没想到,李言茜的一番话就像一把铁锤,把这一切的一切一锤子砸了个粉碎。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李言茜的一言一语,可是,李言茜的话又是那样地真切,使她不能够不信。这样的心景,正如春夏之交暖峰和冷峰的交汇区,无疑会形成阴雨连绵的天气。由于邵华伟内心矛盾之极,表现在脸上,那就是双眼含满了泪花。邵华伟和林世洪的婚纱照已经照过,那是在一家本市颇复盛名的影楼照的,影楼的名字叫诺曼底――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地方,象征他俩的爱情在此胜利登陆,从此走向幸福的婚姻殿堂。到这里照婚纱照是她决定的,难道这个决定错了吗?
不仅如此,他们的新婚佳期业已确定,时间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他们决定在这个全世界劳动者都欣喜的日子里旅行结婚,行程几经争论也确定了下来。利用五一放假八天的时间和一个星期的婚假,正好是半个月,这给了她们蜜月充分的旅游时间。他们决定从深圳出发,向西北进军,遍览祖国各地的名山大川和名胜古迹。首站是九朝古都洛阳,在那里游完龙门石窟和少林寺之后,直奔西安,在西安游完华山,大雁塔和泰始皇兵马俑之后,再赴首都北京,他们可以在北京多住几天,看遍北京的名胜,诸如故宫、颐和园、圆明园、慕田峪等。然后乘飞机回深圳。
结婚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准备好了,在等待婚期来临之际,李言茜的一席话搅得邵华伟彻夜不眠。她打亮台灯,拿出结婚纪念相册,看着她和林世洪神态各异的婚纱照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林世洪会是那样一种人。她的泪水落在反光的相片上,她用手擦了擦,那是一种腹膜的照片,擦上去显得油油的,不但擦不净,反而擦湿了一片。
为了安慰自己的心灵,邵华伟决定问一问林世洪,以便证明李言茜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晚上,邵华伟把林世洪叫到自己的房间,以聊天的形式有意无意地说起了李言茜。尽管如此,当她提到李言茜的名字时,仍然不免有些激动。
她说:“有一个姓李的小姐,在东门开了一家服装店,她说她和你比较熟。她这人怎么样呢?”
邵华伟瞟一眼林世洪,他的脸色有些严肃,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也许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说:“你怎么认识她呢?”
“我并不认识她,也没和她见过面。”
“那你怎么知道她呢?”
“前几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是你的好朋友,而且来过这里。她问我是否见过你。”
“这样的人,以后最好不要理她。”林世洪很干脆地说。
“你了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和她都是一面之交,怎么能了解她呢?”
“不过,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对你十分了解。”
“女人的话,最好不要去信它。”
“我也不愿意相信她,但她的话说得很实在,不由你不信。”邵华伟看着他说。
“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说她是一位自食其力的女子,在东门开了一家服装店,通过报纸上的征婚广告和你认识,一直保持着较好的关系。而且她怀上了你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邵华伟尽力控制住自己,以使话音保持平静。
林世洪激动地说:“你相信她的话吗?这样的话你也相信?”
“我可以不相信她,但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呢?”邵华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林世洪起身走出房间,在客厅冲了两杯水之后又走回来,一杯自用,一杯给了邵华伟。邵华伟没有接,他就把水放在了她面前。
“我是和她认识一段时间了。”林世洪喝了两口水之后说:“不过不是通过报纸认识的,而是在一家夜总会认识的。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一块去夜总会消遣,就认识了她。你知道夜总会这样的女孩是很多的。认识她之后,她总是找我,我也曾动过心,但后来我发现她不但和我好,同时也与其他的男人保持关系,所以我下决心不在理她。我不想和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至于她怀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呢?”
邵华伟的双眼又淌下了泪珠。林世洪起身坐在她身边,右手环着她的腰,左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水说:“相信我,我以后只和你在一起。”邵华伟突然把头埋在他怀里,嘤嘤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