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和痛苦的回忆都与童年有关。
永宁
一袭红色的披风绞碎了深沉的夜
已经是丑时了
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吠和摇曳的灯笼,就只剩下这批匹刚烈的骏马和夜归的人
一路洒下的马蹄声,惊碎了多少人的梁宵春梦,谁家的婴儿啼哭了,那一阵阵低声的咒骂
“开门喽,三爷回来喽!”
不知道哪来的一声婉转洪亮的高喊,如同一片丝绸,把这黑夜割破了,淌出了一方亮色
那是李云地的府邸的大门,亮光从那扇吱吱呀呀开启的大门里扑打在地上
李云地的骏马得愣愣穿过了大门
他翻身下了马,马缰绳递给了早已恭候在旁边的马夫
几个丫环迎了上来为他解开了身上重重的铠甲
这些下人们似乎永远都是醒着的,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李云地急匆匆的进了堂屋,从他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即使回到家里了,他也并不开心,自从那只白额大虫,自从那两只箭矢,这种情绪就一直围绕着他,只是在众人面前一直藏而不露。
灯早已经点上,宵夜也端了上来
灯火通明的堂屋里,李云地似乎在找什么人
“夫人呢?”李云地紧皱着眉头,本来就高高的眉骨下面被灯影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脸色,却感觉到浑身的阴沉。
“回主子的话,夫人已经就寝了”一个伺寝的丫环蹲了一个万福,柔声蜜语地说道。
“喊她来,喊她来见我,我出去都快半个月了,她难道不想我吗?明知道我回来,她这是在故意躲着我!”
那丫环去不多时,回来说:“夫人说头疼,已经睡下了”
云地突然想起了那只白虎,怒气像火山喷发一样,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睡下了?什么头疼?都是在骗我!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在想着她的云宅哥哥,想着她的云宅哥哥”云地把手里的茶杯一把摔碎在地上,吓的旁边那丫头突通一声跪了下去。
突然李云地高声喊道:“给我拿酒来!”
丫环深深的望了主子一眼,眼睛闪烁着说不出的晶亮,起身开门拿酒去了
堂屋里只剩下李云地一个人,喃喃自语:“大哥啊大哥,你真是厉害啊,我有什么地方不及你,你处处都跟我争,连一只畜牲你都要跟我争,你争什么,你争那宁王的座位!我偏要跟你争下去,你争什么都可以,连我的女人你都不放过,都还在想着你,想着你,你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
李云地还在对那只白虎耿耿于怀,众人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可是这是在自己的家里,他要尽情的宣泄!
他的女人,那个号称天下第一谋士的阿布隆的女儿,已经嫁给了他三年的女人,三年里,这个女人时时处处回避这他,三年了,肚子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知道,她是在想着他的云宅哥哥,那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小情人!
“刷”的一声,墙上挂的宝剑被云地一挥手拔了出来
“啊!”李云地怒吼一声,挥剑砍去,摆在正中间的八仙桌被砍掉了一块棱角
“你越是想,我就越是让你得不到!你越是想,我就越是让你见不到!你的身子是我的,你的心就在那个混账哥哥那里吧!我无所谓!我无所谓!”李云宅紧咬着牙齿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们会跪在我的脚下,求我放过你们,求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丫环端着雕花的酒壶酒杯闪进了堂屋。
暮春时节,本来就有点暑气了,这丫环早早的换上了一身的俏丽的衣装,外面是透明的纱衣,恰到好处的乳房,被绣牡丹花的抹胸积压着,漏出了玲珑剔透的乳沟,似乎正散发着缕缕醇香,摄人心魄,平坦的小腹,小巧的肚脐,下面是杨柳枝子般柔弱的腰,一丝红线穿在那随风摆动的腰肢上,挂着一个铜铃铛,凝脂般洁白的大腿和修长的小腿裹着杭锦的软裤,薄的似乎要露出满眼的肉色,挺拔微翘的臀部,随着走动不安分的扭动着,如同外面那醉人的玉兰花的香气,撩人心扉。
“主子,酒来了!”
如春芽含露般的脸蛋儿,长长的睫毛,两道柳叶弯眉恰到好处的掩映着一双水灵的眼睛,欲说还休的神态,俏皮的鼻子下面是樱桃般小嘴,刚刚走了一阵子路,还微微喘着气息。
“喝哪门子酒,走,随我去见夫人!我看她是真头疼,还是在糊弄我这个三爷!”
李云地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宝剑就出了堂屋
那丫环微微颦眉,漏出一丝失落之情,还是忙跟了上去。
堂屋跟夫人的卧房隔的不远,只是中间有许多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和花园回廊,丫环在后面小跑着追着怒气冲天的李云宅,不停的喘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