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方正君来到饭厅,饭菜已经摆放齐备,跟随方正君身边的身侍已经在试毒。方正君携着她来到桌前坐下,众人添饭夹菜默默侍候着,他二人也静静地吃着。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皇帝又讲究一个“仪态”,赛飞原以为这顿会与往常一样的安静着结束,却不想一个不速之客到访打破了古人的讲究与皇家的“仪态”。
“民女,张凤仙拜见陛下,娘娘。”一声娇柔得跟水一样的声音随清晨的凉风拂过。
赛飞用脚指头算算都知道来的是何人,抬眼看看方正君,他好似有些欢喜又有些顾虑。赛飞觉得很好笑,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他们古时候有些银钱的平常男子三妻四妾不都是平常事么,何况他一个帝王,难道说是因为自己?
赛飞暗自自讽一番故做惊讶地叫道:“呀,这是哪里的仙女?”
那张凤仙虽然听惯了他们的赞美,可有谁会嫌赞美多呢,只作娇羞之态微微欠声说:“凤仙平庸之姿,娘娘赞誉了。”
“你来何事?”方正君见着赛飞眨巴的眼睛就知道她又要作怪,心疼美人难堪立即前来解围。
“张家为民间小户,陛下、娘娘为万乘万金之尊,家父恐有不周特遣凤仙前来侍候。”估计这张凤仙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言辞句句透着奉承之意,句句都说得不卑不亢。
方正君听着暗自喜欢,不经意得点着头。
赛飞却听着觉得好笑,笑她虚伪,笑她孤廉少耻,明明是想借君前侍奉达到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目的,却要掩得紧紧密密装得纯洁似水。
赛飞想着想着就觉得害怕,不明了自己为何觉得她是孤廉少耻,不明白为何自己要以如此恶毒之言来形容她,试想平家女或富贵娇哪一个又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皇上,妾身还有些困,请准臣妾下去歇息。”看着一个娇羞,一个倾慕,赛飞知趣地请退,她可不想瞪着两只二百五十瓦的眼睛当灯笼。
“睡了那久还没有睡够么?”听着赛飞请退方正君方回过神来好奇地问。
“嗯,头昏昏沉沉的,老觉着困得慌。”赛飞眨眨眼看上去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
“莫要睡了,那是你睡过了头,头才昏。”看着赛飞迷你的眼神仿佛将他拉回绵山上的那些日子,心中一种莫明的情素由然而生,不自觉地伸手抚着赛飞额头怜惜地说道:“这张府原是前宋朝一大儒的府第,历经百年,很有一些韵味,咱们就由张小姐带路在这府里转转吧。莫要睡多了生出病来可就不好了。”
不等赛飞作答自顾搂着赛飞站起,只手环着赛飞并不纤细的腰肢走出饭厅。路过张凤仙旁边时赛飞明显地看着那美人娇小的脸蛋红黄青蓝紫交替着变化。许是感赛飞有些心不在焉搂着赛飞腰的突然紧了紧,赛飞再瞧了瞧张小凤的小蛮腰,赛飞一阵哀嚎,这方正君搞什么嘛,明明一个风吹扶柳的小蛮腰肢摆在那里他不搂,偏要搂她这个风扶树不动的腰。自己明明看着他对那美人有意,原想知情识趣地让他们过二人世界的好不好,这方正君可真不上道。转头看着若柳若花的美人郁郁寡欢地跟在后侧,赛飞简直觉得方正君应该被天打五雷轰,怎么能如此暴殓天物呢!
搂着赛飞的方正君现在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因为有绵山上赛飞给他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才会一心想要将赛飞纳入宫里,不知道为什么这许多日子那种感就再未涌现过,就连刚才也只是短暂的那一下下,虽然短暂可自己心里却感受明显,那种感觉真真地让他感觉到舒服,他要好好地回味一下,管他什么美不美哦。
三人各怀心事地在后园溜了一圈又回到赛飞住的那个小院,赛飞的大脑被张小姐一路哀怨地气场影响严重,以至一圈游下来连园子里那些东西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方正君也好不了哪里去,一个多时辰都在回味饭后的那一瞬。就像吸上毒的瘾君子一样不停地逗弄着赛飞,想要再次体会那种感,也不知道赛飞不够在意还是自己不够努力,反正那种感觉就是没有再出现过,弄得他就跟犯了毒似的挠心挠肺地难受。
而张小姐估计是三人中最苦的那一位了,爹爹之所以在去会向朝廷捐那许多钱粮是因为早有将自己送出宫中的打算,试想哪一个女子不想成为那凤凰窝里一员,哪一个女子又不想成为龙子凤孙之母呢?自己当然也不例外,从有人识得自己美貌起家人和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朝着那个目标的。加上昨日一睹天颜,如此身份,如此相貌的男子估计是所有闺阁女子的梦中良人。相反的站在他身旁的女子,相貌平庸得根本就没有办法跟她比,就连受之父母的头发也奇异怪状,简直跟姑子庵里的姑子头似的。试问她有什么能吸引得帝王的心,无外乎是救驾有功罢了,哼,以色侍君自古有之,一个平庸之人皇帝也只是感激一时罢了。昨日夜宴一舞惊艳四座,帝王的眼中迸发的热烈的光芒几乎烫伤自己,原本想今日再接再励争取一次飞上枝头做凤凰,却不想那个无眼色的皇帝眼中只有那种庸色女子,真真气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