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将饭菜撤下去后就在后院的小厨房里用罢了饭,现在在晓月居当差的众人除了钟山以外其它人都在别的宫里呆过,做奴才的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平日里主子们将自己用不完的,吃不完的交给自己那叫赏赐,他们从来就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妥的,相反的每次都会从心里感恩待德一番。今日晓月居的膳食是皇帝专门给祥妃亲自定的,无论从做的原料还是菜品的烹饪膳房的师傅们都是个个用心到极致的,得到这样的赏赐按理说应当欢天喜地一番,而此时他们个个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
打吃完饭开始赛飞就有些闷闷不乐,闷闷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整整两个时候。
“玉蕉姑娘,这是怎么了?”整整两个时辰赛飞都是这个样子,钱海实在有些担心,将玉蕉扯到一边悄悄地问。
“估计还在为晚膳的事跟自己闹心呢!”不亏跟赛飞这些日子,玉蕉一眼就瞧出赛飞的症结。“钱公公,咱们这位主子跟别人不一样,你就仔细瞧着吧,慢慢地你就看出来了。”
钱海点点头心说他早就瞧出来了,就今天从进门到现在哪桩哪件不让自己瞪眼。
“主子,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现下时辰也不早了,就歇了吧。”玉珠看了看外间的沙漏走到赛飞身点轻轻地说道。
赛飞点了点头,钱海连忙转身出去准备洗梳的器具与水,不到半刻钟就将一些所需准备妥当了。
“就放到这里就好。”玉珠拉住钱海伸去脱赛飞鞋子的双手笑着道。
“姑娘,这,合适吗?”钱海有些迟疑地问。
“合适。”不等玉珠回答,赛飞就站起身来走到脸盆架前投了投毛巾边往脸上搁边嘟嘟着。玉珠和玉蕉都朝钱海笑笑,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着,见赛飞将洗罢脸玉珠赶忙将脸盆撤下,玉蕉急急地过去将地上的水擦干。赛飞也习惯了她俩的勤快自顾自地走到凳子上坐下,脱掉了鞋袜就开始洗腿,见着钱海将手伸了缩缩了又伸,赛飞朝他摆摆手。见着她摆手钱海搓手着尴尬地站在一边。
“我来,我来!”赛飞刚把脚从盆里挪出来,钱海像是怕别的抢了他的宝贝似的连忙将盆端了起来。
“主子早些歇着,我跟玉珠姐姐就在外间,你有事叫我们。”玉蕉将赛飞的被角押了押轻声地说道。
“主子有事?”玉蕉正要转身赛飞将她的手一把抓住,玉蕉瞧着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知道这主还没有从晚膳的事上回过劲来呢,有些不忍心回握住她的手坐在了床沿。“主子,您有那个心我们就很高兴了。您不要多想,您是主子,您那是对我们的恩赐呢!”
“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他们说过,我也懂,就是有些接受不了。”赛飞抓着她的手低着头小心地说着。
“我的傻主子,这是在皇宫,您这一点都受不了了,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呀!”玉珠进得门来正听她俩谈话,动容之极,走到床前蹲下如玉蕉一样将手复在赛飞的手上。
“我也在想呢!”赛飞嘟着嘴咕噜着说话的样子完全像一个小孩。
“这刚进宫就是会有些不习惯,以后慢慢地就会习惯的。您别多想,咱们会帮衬着你的。”钱海将洗脚盆交给门外的钟山就回来了,跟在玉珠一前一后地进门,她他们的说话全都听在了眼里,赛飞真挚的表情全都看在了自己的眼里。暗自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善良的人儿,却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这善良的性子会被这金壁辉煌的皇宫给磨没。
“那些倒洗脚水的活儿你就不要干了。”赛飞没头没脑地一句弄得大家一股脑地莫明其妙。
“嗯,以后家里的账上的事你多操心吧。”赛飞怕玉珠她俩多心又补充道:“钱公公年纪大了,有些活你们让着他点。对这宫里的事我也不懂,家里的事情你们三个商量着来,咱这也不分什么大小管事了,钱公公年纪大遇事多想得也比咱们细,咱们都向他请教着点。”前前后后地将自己说的这话理了理,赛飞觉得没有什么不合适时才停下口。
“主子,这不用你吩咐我们也知道。钱公公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且在太后皇上身边都当过差,咱们这晓月居他主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不过呀,主子屋里的这些事儿,钱公公可不要跟咱们姐妹争。”听着赛飞小心翼翼地交待完,玉珠噗地一笑心说没有见过这么小意的主子,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毕竟谁不愿意自己的主子将自己当人看呢。
“对,对,对,外面的事公公操心,这主子屋里的事,你可别跟咱们争!哼!就是争咱们姐妹也不让!”玉蕉也在一旁插科打诨,钱海在一旁也高兴地应着连说不敢,平时精明的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
见赛飞睡下三人出得门来,钱海连连将玉珠二人拉住笑着道谢:“不瞒二位姑娘,老奴从来没有想过在晓月居管事,今日多谢二位姑娘承让了。”
“公公多礼了,不说主子发了话,就是主子不发话,我二人也依你为长。您也是瞧见了,这主子跟别人他不一样,往后呢公公多费心才是。”玉珠边说一旁的玉蕉连着点头称是。
“这老奴看出来了,确实不一样。既然成了咱的主子,这奴才的本份,老奴倒还清楚。唉!多的咱也不说了,主子都说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为这句话咱们以后都上着心就是。”
“天色也不早了钱公公早些歇息吧,我二人就是外间值认。”三人下定决心后钱海依盯嘱了她二人一番领着钟山下去休息去了,玉珠二人也在外间的堂里的榻上打了一个铺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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