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飞想得还要周到,自己先是去紫辰殿跟皇帝通信,然后才去太医院找的太医,一来二去等他回栖凤宫已经是快吃晚膳的时间了。平日里赛飞他们的膳食都是由他负责,虽说现在宫里来了两个嬷嬷,可她们都是别的宫里过来的,不说主子用起来不放心,自己也一样的不放心。更何况今天主子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这两个人不能放心,让自己好生注意着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虽然跑得很累却也顾不得歇息,赶忙着跑去御膳房准备饭菜。
以前在晓月居赛飞他们的都是在小厨房自己弄着吃,因为刚搬来栖凤宫小厨房还没得收拾好,所以这两天也就只有在御膳房传饭了。对于那些家伙钱海一样不放心,蹲在膳房守着他们将主子们的饭菜做好,又亲自领着钟山与新来的几个小太监将饭菜带回去,其间整个过程他都是睁大着眼睛盯着的。
“主子,晚膳已经传来了,您看是否现在就开始端上来?”钱海擦着额角的汗问道。
“太子回来了吗?”赛飞入下手中的笔,看了看天色问道。
“奴才刚去瞧过了,刚回来,正收拾着呢,估摸着一会儿就过来了。”钱海笑着回答。
“哦,行那就开饭吧,今天玮儿在太后那边去了,你一会儿带两个人去把他接回来。这小子皮得很,太后这几天身体不好小心累着老太太,你歇会儿就早些去。”赛飞边收拾书桌上的东西边说着。
“唉,等主子用完了膳我就去接。”钱海在一旁站着,他已经习惯主子干活自己干歇着的情况了。
“嗯。走吧。”赛飞收拾朝钱海笑笑,钱海侧了下身子将赛飞让了过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赛飞路过他跟前,见钱海满头大汗的,这大冷的如此大汗太过奇怪了。
“奴才挺好的。”钱海擦擦汗恭敬的回答着,这种关怀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接受了。
“没事怎么出这么多的汗?莫不是病了?”赛飞往他跟前近了两步,细看一会儿方说。
“没有,许是刚才跑得急了。”钱海微笑着解释着。
“这大冷的能跑出这么大的汗出来?你急什么呀!”赛飞听他这么一说有些责备地说他。
正在这个时候玉珠上了楼轻声叫着:“主子,太子来了。”
赛飞看了两眼钱海然后下了楼,到了楼下方宏正站在楼梯口不远处等着,见赛飞下来立马躬身请安:“孩儿叩见母妃。”
“走吧,饭菜都快凉了。”赛飞虚托一下他径直朝饭厅走去,方宏紧跟其后。
待赛飞与方宏都坐定后,钱海招招手,一众太监抬着食盒走了进来,玉珠、玉蕉还有梅家两姐妹分上下左右四方站立着放着餐盘。
“钱公公,抽个时间把这餐坐换成晓月居那种小的,这太大了,咱们一家人坐在桌上吃会儿话都得用喊的。”赛飞看了看与自己对坐着的方宏无奈地说道。
钱海连连点头,然后又转过身给钟山吩咐着。他吩咐完钟山后走了过来,拿着银匙银筷给赛飞两人夹起菜来。以前他是不用干这些的,因为晓月居的桌子没有这么大,听见主子说换桌子的事自己立马想到主子因为礼仪规矩吃不到自己想吃的菜,真正的是一个细心的人。
“钱公公,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赛飞拿小瓷盘接过他夹的菜,吃了一口问道。钱海的脸色实在不好,白的地方白得吓人,红的地方红得吓人。
“没有,只是觉着有些热。”钱海往边上退了一步答道。
“钟山,去给你师傅拿套干净的衣服来换上,小心激了汗病着。”见他一再说没事赛飞也不好过多坚持,只得尽量做到自认为该做的事。
“奴才……”
不待钱海将后面的话说完,赛飞眼一瞪:“钟山还不快去。你拖拖拉拉地若病了我这一日三餐都不得清闲。”
钟山听见赛飞的吩咐飞快去就朝外跑去,不一会儿抱着一抱衣服进来,赛飞让钱海到西边恭房去将衣服换了,钱海一声也没有吭,只是边走边抹着泪儿。站在旁边的宋、风位嬷嬷看得却别有一翻滋味,早听说祥妃体恤下人以为那都是看她得圣宏旁的人跟风瞎传的,不想传闻中的事今日自己得以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