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卢太医请来了。”赛飞正练得出神,一突兀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来一瞧,原来是宋嬷嬷站在自己两米开外低着头说话,那风玉侧站在她身后的身边上并未进来。
“嗯,请他等一等。”赛飞看了看不远处的沙漏,心中冷冷一笑,这两人去个太医院居然用了近两个时辰,足足近四个小时,心里大概有一个谱了。抬眼只是看了一眼她们,语气淡淡地吩咐着,手上不停地收拾着桌上的纸张。
“主子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呢!让奴婢来。”那宋嬉见赛飞自个儿收拾桌子,连忙狗腿地跑过来。
“行,你收拾吧。”赛飞将手中的纸张轻轻往桌上一放,绕过桌角走了出来。出了门,风玉连忙躬身施礼,赛飞淡淡地朝她瞟一眼并未理她,只朝她背后的卢太医笑着打招呼。
“臣叩见祥妃娘娘。”自打赛飞入宫以来都是由卢太医给赛飞诊治,所以他俩也算是相当熟捻了。见赛飞与自己笑着打招呼,那卢太医向赛飞见完礼起来朝赛飞开玩笑着说:“娘娘喜迁新居,又得太子过继,臣没来给您道喜罪过!罪过!”
“得了,你也学旁人编排我!”赛飞无奈地哼了一声,不给他继续调侃的机会绕过他身旁径直朝外走去,路过他跟前时垂着的手朝他挥挥,示意他跟上。
“玮儿从昨天晚上回来就开始闹,原以为他是不舒服,后来问了半天才知道受了人挑唆。说是我有了太子就不会要他了,从昨天晚上巴巴地扒着我不放,今天更过份居然连地都不下。哎,好哄歹哄好哄好,这不跟赵武他们练功去了。”赛飞在前面走着,边走边一步三叹气地说着。
“八皇子聪颖他会明白的。”卢太医轻声说道。
“再聪颖也还是个孩子,就是猛虎还架不住群狼呢,何况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对着一群人的嘴舌。说说我倒也无妨,我就当自己没有听见,可着实不应该对孩子说这些东西。”赛飞也不管有没有旁的人听见,反正就是絮絮叨叨地边走边说。
“娘娘仁惠这宫里都是有口皆碑的。”卢太医边听边拍着赛飞的马屁。
赛飞蹭的一下站住,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装着没听见,范不着敷衍这些话。”然后转头又朝前走,边走边用于比刚才要高点的声音说:“我最烦的就是宫里这一套,除了溜须拍马就是阿谀奉承,这里的马屁精一个个都快得道了!见你不是那种快得道的人才跟你唠唠,你这也太打击我了吧!”
“呵呵,臣的罪过!臣的罪过!”卢太医听完赛飞的抱怨连连干笑着赔着礼。
“哼!”赛飞冷冷地哼了声,继续往前走着,边走还是边唠叨着,也不管那卢太医是爱听呢,还是不爱听,反正觉得他还顺眼自己好似被堵住的风管有了出口,一路唠唠叨叨地没完,从太子的一板一眼到玮儿的撒泼耍娇,什么碎事都有,一路都没有闲着。
“主子,到了。”梅瑞忍着暴笑的冲动听了一路,好不容易熬到钱海住的前边的小院。
“哦。”赛飞有些心意阑珊地住口,瞧瞧了院内转身对卢太医说:“那个,钱公公病了,我知道这本来不合规矩,可他这一病我实在不习惯,所以……”
“那臣先去瞧瞧他,再给皇子殿下瞧。”卢太医没有让赛飞把话说完,直接就往里走。
赛飞嘎地一愣,瞬间又恢复过来,朝跟着来的梅瑞说:“你领卢太医进去,玉珠,你去寻玮儿回去。”然后又转头对剩下的人说:“咱们回去吧。”然后又带着五六人浩浩荡荡地往回走。
赛飞回头瞟了眼跟着的众人嘟着嘴喃喃地说:“真像尾巴。”站在她身后的风玉听见抖索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
方正君早上下了朝就被方正豪拖到夷山后面的班直军营,走进军备司,方正豪新招募做轰天雷的工匠都在,其中就有杨恭如与铁注,当然还有他们两个的徒弟。方正君未有表明身份,杨恭如与铁注心知肚明地装着不认识他。
方正君在兵备司转了没一会儿皱着眉就出来了,方正豪连忙上前问:“皇上,有什么不对吗?”
“人太多了。”方正君看着兵营四周随意地说道。
“王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短时间内就会开战,若没有这么多的人,恐怕来不及。”方正豪也知道这点只是时间太紧,王家的人在朝堂上步步紧逼,暗地里又联合回纥、蒙古人暗地捣鬼。那回纥人不知道得了王家什么许诺,打六月起就开始整兵调排,焉然一幅随时要开站的架式。
“若是泄了密怎么办?”方正君回头低沉着声音问他,见方正豪也为难想了想说:“我回去跟她商量商量,看她有没有好的办法?”
“皇上,千万不能告诉太后啊!太后……”方正豪以为方正君要跟太后商量,急得大声叫了一起来。
“叫什么叫?”方正君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怕别人都不知道?”说完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看上去略略有些尴尬地说:“我回去找赛飞,这两样东西是她弄出来的,问问她有没有好的办法。”
“嘎?”方正豪结舌,敢情这皇帝去找老婆讨主意?
方正君看得出来他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的意思,也没有多解释撇了他一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方正豪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介绍着军营的零零种种,许是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了不是很习惯拍别人马屁的他破天荒地拍了方正君好几次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