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正在她自哀自怨的时候方正君掠帘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小盆,盆里装着白白的雪花。他将小盆往洗脸架上一放,笑着对赛飞说:“快起来,用这个把眼睛敷敷,若是让老八瞧见了指不定会怎么瞪我呢!”
“玮儿?他来了?”赛飞一听玮儿蹭地从床上下来,趿上鞋就要往外跑。
方正君一把将她拉住,轻笑着说:“我看你眼里只有玮儿,玮儿他老子是入不得你眼喽!”说笑着将浸了雪水的毛巾往赛飞脸上一蒙,赛飞被那冰冷的毛巾一激立马清醒过来,不甘地瞪了他两眼。方正君完全无礼她瞪着的圆眼,笑眯眯地说:“快洗吧,吃了饭好回宫了。”
“哦,老三怎么样了?”赛飞边洗边问。
“昨儿下半夜宫里也来了几个太医,汇诊过了,说是你给吃的药起了效。如今已经退了烧消了炎,应该不碍了。”方正君坐在一旁边看着赛飞洗着脸,说到赛飞给吃药的时候眉头轻皱,“你也真够大胆的,那药就那么直接给他吃了,好了倒还好,若是不好你又少不得受他母妃的记恨。”三皇子若是不吃赛飞的药死了那叫天命,若是吃了赛飞的药吃了不管是不是药的问题都是要记在赛飞的头上的,就是因为想到这层方正君不由得有些担心。
方正君在这边担心赛飞却淡而无畏地耸耸肩,瘪着嘴道:“记恨就记恨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哎!这是玉珠刚拿来的衣服,你换上,我去让她进来给你梳头。”方正君轻叹了一声,将换洗的衣服给赛飞放好,开了门出去了,顺带着把门关好。
不一会儿玉珠进来了,赛飞已经换好中衣与夹衣,被她摁在梳妆台的凳子上轻轻地梳着。
“昨天出来得突然,没有给玮儿说,他昨晚闹了吗?”赛飞实在有些担心小东西。
“昨天我过来的时候把他带来了!”玉珠轻声地在后面回答。
“带来了?你怎么把他带来,不知道那水痘要传染的吗?”赛飞猛地转头珠连炮似地问玉珠,顾不得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急急地要起身去寻他。
“主子,把头发梳了再去。”玉珠连忙喊道。
赛飞根本就不听,满脑子只想着玮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模样。
“你就算要去,也不能穿着夹衣就去啊!”玉珠一把拽过外套追上正在开门的赛飞,赛飞胡乱套上,胡乱地系上腰间的带子,趿上鞋就往外走。
“你这模样往哪里去?”刚跨了一只脚到门外,就迎上方正君,差点与他碰个对着。
“我去看玮儿。”赛飞半腿收回讪讪地说。
“你现在怎么能去?”方正君将她扯回来,上下打量她一周笑着说:“说你眼里只有玮儿你还不承认,看看你样子。”笑完赛飞方正君又转过头喊玉珠,“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给你主子把头梳了,再一会儿那小子非得把那院子给拆了不可。”
“他又闹了?”赛飞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梳着头发,听着方正君的话抬头问道。
“可不,昨天玉珠带他过来的时候累着了,晚上倒还没有闹,今天一早起来没有瞧见你,大吼大叫的要你,愣是不穿衣服不洗脸。”方正君坐在床上笑着说,想起玮儿那幅模样又气又笑,轻笑一声接着说:“我去看了一下,扒着我衣服非得让我告诉他我把你弄到哪里去了。这小子现在眼里独独只有你了,完全忘了没有我哪来得他。”
“估计又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赛飞觉得玮儿最近闹得实在厉害了些,不像以前总是乖乖的,感觉有些不正常。
“这后宫是得整饬整饬了。”方正君斜在床头喃喃地说着,赛飞在一旁闭嘴不接。
赛飞被玉珠刚收拾好就被等得早已经焦急的方正君拉出了门,从三皇子住的小院前穿过,走向最西边的一个小院,还未到近就听得玮儿将东西摔得震山响。
赛飞刚一踏进小院就瞧见玮儿将一个小太监拳打脚踢的,这小子平日跟赵家两兄弟习武,虽说只有四岁可手脚上的力度比不得一般的孩子,一手一脚砸在小太监身上嘣嘣地直响。他撒泼样子实在太过份,赛飞都觉得面上无光,厉声喝斥一声:“玮儿!”
小东西无视赛飞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的眼神,嘴一瘪踢踢踏踏地跑过来,一把抱住赛飞的脚哇地一声就叫了起来:“娘!呜!!”哭得那个伤心的哦,让原本已经有些怒气的赛飞也不由得心疼。想想翠儿再想想他,赛飞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过溺爱他们了,所以才养成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