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翔浩的结界被整个移到了凡奇都家族的监狱,佳达琴来过一次,但是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翔浩一个人坐在结界狭小的空间中,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不受控制,索姆偶尔和他说两句话,但是都不着边际。
凡奇都的监狱没有一丝光亮,牢房的门上全是禁魔的符文和巧妙的结界,看来就算从这个结界出去,想要离开监狱还要费些力气。翔浩担心自己的家人,一边不希望再和佳达琴有什么纠葛,一边又希望佳达琴真的可以救自己的家人。埃尔索和他的力量在结界中融合的速度比往常要慢上很多,翔浩现在剩下的仅仅是等,祈祷着在他可以从这个结界出去的时候,一切都还不晚。
翔浩抬头透过包住自己的血色结界看着牢房的天花板,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佳达琴,她要和雷诺的侄子订婚了吧?在今天晚上,谁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呢,这连窗户都没有一个。
凡奇都家族的城堡在战火中不知被毁坏了多少次,但是凡奇都人每次都会细心的将之修理得和以前一模一样,雪白的城堡外墙刻着凡奇都黄金家族的族徽,那是一条张着双翅正在喷火的龙,金色的高贵纹饰缀满四周。
城堡立着的位置在伦古伦关以南的山崖上,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伦古伦关。在月亮刚升上来的时候,凡奇都的宴会也开始了,佳达琴并没有穿着盛装出席,而是简单的一条素白色短裙,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素雅的和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特使大人还在生气吗?”雷诺穿着一件轻甲和暗红色的斗篷出现在宴会大厅(凡奇都的战士都有战时盔甲不离身的习惯。),随意的站在佳达琴身边。
佳达琴看了一眼雷诺,昂着头不客气的问道:“雷诺大人考虑我的意见了吗?”
雷诺眨眨眼睛,好像在回忆什么,之后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从自己身后抓过一个和佳达琴年纪相仿的少年,很帅气的一头红色长发,脸上有着看惯生死的淡定,体态修长,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剑。
“这是我侄子梵若凡奇都,他父亲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是凡奇都家族这一任的家主。”雷诺介绍道,少年看着佳达琴,脸上不自觉的有着红,但是依然一副淡定的冰冷表情。“你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军事行动可以交给梵若负责,你们两个沟通就好。”
佳达琴看了看梵若,又看看雷诺,有些不愉快的说道:“我想雷诺将军知道,让翔浩服从的方法只有他的家人,所以这次的军事行动……”
雷诺摇摇手打断她的话:“特使也应该知道,梵若手下的军队想要救几个那小子的家人是不成问题的;还有,就算那小子不肯,我也有办法让他作出同样的事情!”言下之意是,现在调拨一些军队只是给佳达琴个面子,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佳达琴正要发火,站在两人身边没有说话的梵若却站了出来,“佳达琴特使,我从10岁开始就拿起剑上战场杀敌了,小看我的敌人都死在我的剑下。”一双眼睛像刀锋一样盯着佳达琴。
佳达琴看着翔浩的眼神有些心慌,赶忙将眼睛转到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向梵若施了一个贵族礼仪,梵若连忙回礼,但是因为穿着铠甲,动作很是笨拙,平时对于贵族礼仪又缺乏练习,一时手忙脚乱,颇为不好意思的看着佳达琴挠头憨笑。佳达琴有些奸计得逞的笑笑,说道:“那就有劳梵若大人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去伦古伦城呢?”
“晚宴过后,随时可以。”翔浩轻松的说着,战斗对他来说就像吃饭一样随意。并不需要什么准备、安排之类。
“你不请美丽的佳达琴小姐跳个舞吗?”雷诺用肩膀撞了一下梵若,铠甲相撞的声音让佳达琴很不习惯。她看着晚宴现场寥寥无几的人流,突然觉得自己更喜欢被翔浩拉着讲解各种酒比较有趣。
“佳达琴小姐,可以吗?”梵若向佳达琴伸出了邀舞的手。
“是的。”佳达琴僵硬的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舞池里就只有她和梵若,宴会大厅总共加起来不到50人,真不知道这场晚宴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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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梵若带着200人的队伍奔袭在通往伦古伦城的荒原上时,伦古伦城的金斯一家已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了,在出逃3次没有成功的情况下,金斯一家已经放弃了逃走的希望。
德林金斯女士将舒绮和舒韵两姐妹叫到自己身边,拿出记录着翔浩身世的厚厚信件让两姐妹藏好,又拿出一些钱款和大陆通用的黄金兑换卷让姐妹花放在自己身上。
“姑姑,您这是怎么了?”舒韵看着德林一脸死灰,颇为担心。
“没事的。”德林蹲下身,轻轻抱着姐妹花的肩膀,三个女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一阵。
德齐和德郝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劝起三个哭得唏哩哗啦的女人。德郝摸了摸自己因为逃跑而被砍伤的左腿,说道:“如果我们3个全都死了……”德郝一句话还没说完,姐妹花又抱着德林放声大哭。整得德郝根本说不下去。
德郝正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德齐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给自己让个地方,德齐整个右腿都被魔法烧伤了,现在活动一下就疼得撕心裂肺。
“你们两个听我说啊,翔浩自己有很多事情自己并不知道,我们三个如果,万一……唉,我说万一……万一,你们哭什么啊?”德齐丧气的站起身。
德林抬起头向他们两努努嘴,意思让他们走远点,这两个女孩自己搞定。
德郝和德齐恹恹的走到一边,看着德林小声的和姐妹花说话,说一阵哭一阵,姐妹花频频点头。
德郝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挤了一屋子的仆人都躺在昂贵的地毯上睡着,淡淡的叹了口气,拿起桌上不知谁的酒壶喝了一大口,满眼通红的说道:“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德齐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大口。两人愣了许久,不知道谁先开口唱起了第一个音节,一首曲调悲凉的,被遗忘许久的“哥特帝”人的歌曲飘荡在不大的房间中。
在地面的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德郝和德齐现在唱的歌是用什么语言编写的,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唱什么。但是几年后,就有人将这首歌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在大陆间传唱。在今后的几十年,哥特帝人的这首歌曲响遍整个大陆,这就是哥特帝人的战歌《当风穿过地下城》
“当地下的风穿过火焰的殿堂,
兄弟,你可曾闻到风中的血腥。
当黑色的风穿过图伦的山峰,
兄弟,你可曾听到风中的呼喊。
当战场的风穿过血染的战甲,
兄弟,你可曾感到地狱的刀锋,
当寂静的风穿过墓穴的缝隙,
兄弟,你可曾闻到自由的味道?
你可曾听到自由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