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四大名城之一,地位仅此于洛阳,是西突厥的皇都。
云清雨的车马进到城内,发现往来的人们都面容凄切,并且很多人都在不时的向一个方向祷告,看得出他们的神情很是虔诚。
慕容柔若好奇问:“怎么这些人都像是死了亲人是的啊?”
云清雨注视着车外的情形表情凝重的叹道:“看来蒙宗汗王深得民心啊。”这无疑让此行有了莫大的困难,一个民心所向的君王,他的王朝必然会坚若铁桶的,怪不得以东突厥可以横扫天下的兵马仍然拿西突厥毫无办法。
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元龙在外面禀报道:“少场主,贴皇榜的地方到了。”云清雨将在怀中熟睡的天香雪姬轻轻的交给慕容柔若,然后走下马车,只见由数名突厥兵把守的一面城墙上贴着一张黄色的大榜:“大汗不甚染上疾病,特悬赏黄金万两,希望民间的神医圣手进宫为汗王诊病,若有能治愈者将被册封为一品御医长”下面盖着蒙宗汗王的大印。
云清雨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向元龙吩咐道:“去揭榜。”元龙低应了一声便上前揭下了皇榜,本来面无表情的突厥兵一看有人揭榜立即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好像是头头模样的人打量了一下元龙朗声道:“阁下可是要为王上治病?”
元龙退到云清雨身后恭下身去,云清雨看着这个人微微一笑道:“去禀报你的上司就说天下牧场少场主要为蒙宗汗王献上一份大礼。”
那个头头对云清雨行了一下礼道:“请跟我来,王后吩咐如果有人揭了皇榜就立即可以进宫见驾。”
云清雨回身对元龙道:“去告诉少夫人,让她们在前面的酒楼里面等我,然后你跟我一起去。”
突厥的皇城虽然没有中原那般金壁辉煌,但是仍然充满了威严,深灰色的墙壁以及有些粗糙的雕刻正象征着突厥人古朴而又彪悍的性格。
到了皇城门前,大内侍卫接替了前一个人的工作引他们进入了皇城,边走边说道:“你们要先到前殿等着大臣们跟御医的询问,然后见过王后才能为汗王治病”这样说着他回头看了看云清雨可能是觉得他太过年轻就低声提醒道:“在你之前已经来过十个人了,其中有九个不但没治好汉王的病还令其恶化,被王后一怒之下推出去斩了,还有一个因为暂时稳定住了汗王病情才得以幸免,现被勒令每日随侍在汉王身侧以便随时用药,所以你;;;”侍卫突然一顿不再说下去。
云清雨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如果没本事就趁早开溜,否则就有杀身之祸,但他毕竟是出于好心,于是云清雨向元龙使了个眼色,元龙知机的递出一叠银票,悄悄的塞进了侍卫的手中。
侍卫瞄了一眼,吃惊不小原来那最上面银票的面额竟然有一千两,也就是说对方随手就可以把上万两的银子送人,不过这个侍卫显然也是老手,只见他不动声色的道:“在下巴赫,现任九门侍卫长。”接着没再说话转身带头而去。
云清雨赞赏的点了点头传音于元龙:“此人心计过人,处事谨慎可当大用,让暗香阁查查他的底。”
走进了前殿,只见四个锦衣华服的人站在殿中,侍卫长向这四个人行了礼便退了出去,云清雨微微鞠了一躬道:“草民拜见四位大人。”
四个人身后的一个侍卫怒叱道:“大胆刁民,竟敢不跪。”
云清雨看四个人都没有吭声便朗然道:“第一,我是中原人,第二,我是来救人的,若是汗王的性命还没有这些条条框框重要,那我无话可说,你可以尽管拿我治罪。”
中间靠左的一个老人用欣赏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下制止了正要扑上前的侍卫:“年轻人,你难道不怕死吗?你究竟凭借的是什么?你要知道如果我要杀你,即使是汗王也赦免不了。”
云清雨自信的答道:“草民可以治好汗王。”
老人也笑了笑:“好,有气魄不过锋芒太露并非好事,老夫蒙奇。”接着他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几位分别介绍道;“张慕白大人,官居一品上任御医长,你应该看出来了他是汉人,察木龙大人,官居一品,禁军统领,还有这个是宁勒大人,当朝宰相。”
云清雨续道:“您应该就是皇上的亲弟弟西突厥的兵马大元帅蒙王爷吧?”他心中浮现了来之前项心的叙述:“蒙奇掌管西突厥兵马二十余年,当世名将之一,名声之盛尤在刘勇之上。”
老人没有言语,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宁勒,宁勒出声道:“天下牧场与我西突厥的关系一向良好,元龙我是认识的,既然你是秦世荣的儿子,那么只要你能答出张御医的问题,再见过王后便可以为汗王诊治了。”
云清雨把目光移向年纪不过四十许的张慕白身上,张慕白表情凝重的道:“来之前想必你对汗王的病情已经有所耳闻了,可有什么对策。”
云清雨伸手入怀拿出一粒透明的丹丸,登时候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异香充满了前殿,张慕白蓦地睁大眼睛失声道:“度劫丹?”云清雨收回丹丸点头问道:“张大人还什么要问的?”
张慕白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道:“没有了,你可以去王后那里了。”
蒙奇向身后一招手,一个侍卫走过来:“云公子随下官来。”云清雨向众人又鞠了一躬方随太监而去。
云清雨走后,蒙奇皱眉道:“你没看错吗?”张慕白激动的道:“没有,绝对没有,二十年前下官曾有幸见过。”
察木龙好奇的问道:“度劫丹是什么?”
张慕白露出向往的神情答道:“那是整个医界的人都梦寐以求的瑰宝,功效可以起死回生,二十年前我曾在鬼医顾沉舟手中看到过,没想到二十年后又能见到,所以汗王有救了。”
这边元龙一脸费解的跟在云清雨身后,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过了张慕白那关。这个是候云清雨传音道:“你是不是很奇怪啊?”
元龙回道:“少场主是怎么有那个丹药的?那应该是传说中的东西才对。”
云清雨笑了笑没有再传音过来。
侍卫领着他们七绕八绕的在宫中走着,中间不时的看到一些宫女来来往往还有一队队的侍卫巡逻,走到一个院落中侍卫跟门口的宫女低声说了几句回过头来:“你们跟她去吧。”
这个宫女长的很是清秀,年龄不过双十,只见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清雨两人侍卫道:“你可以回去覆命了。”接着向云清雨说道:“我是这里的宫女长瓦娜,皇后正在里面等你们。”
走进院落,有别于外面的威严肃穆,这里的建筑充满了美感,墙壁也呈暗红色,由于是深秋,树木跟花已经凋零,但是从树木跟品种来看都是少见奇花异草而且遍布了整个院子,这里来往的宫女更多。
随着瓦娜走进了寝宫,一个充满了头戴凤冠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端坐在上面的座位上,两旁各站立着几个垂首的宫女。
“王后,他们来了。”瓦娜向那个妇人行礼禀报道。这个妇人就应该是蒙宗汗王的正室伽颜王后了。云清雨避开王后灼灼的目光低下头施礼道:“草民秦云拜见王后。”因为他感觉到在屏风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他。
伽颜亚王后慈和的声音传来:“无须多礼,听说你揭了皇榜,可有把握?”云清雨一改刚才的倨傲自负的样子而是故做谨慎的道:“这要诊脉之后才能回答皇后。”这正是云清雨定下的策略,对于那些久历官场的官员,装出年少气盛的样子会放松他们的戒心,而对于非常关心汗王病情的王后来说,不知天高地厚的结果只会让自己连汗王都见不到就会被轰出去,谨慎小心的说话反而会赢得王后的信任。果然伽颜皇后没再多说只是命他立即去为汗王诊病。
走出了寝宫云清雨松了一口气,终于过了这最难过的一关,接下来只要治好蒙宗汗王,自己的仕途就会一片坦荡,也许用不了七年就可以完成师父的心愿,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一直都没露面的玄武王慕容玄。
寝宫中,伽颜王后挥退了左右的宫女对空荡荡的大殿轻叹了一声:“兰儿怎么看这个人?”
一个无限美好的修长身影从屏风后款款的走了出来,身穿流云长衫外面照着一个小貂皮袄,健康润红的脸上充满了雕塑美,略高的鼻梁,弧度优美的脸形以及闪闪生辉的双眸,她不是那种五官精致的美女,但是却长的非常有性格。
被称作兰儿的人眉头皱起:“儿臣看不透这个人。”
伽颜王后慈爱的一笑:“查查这个人,有道是诚于中而形于外,看他眉宇间显示出来的庞大信心,本宫有种预感他会治好大汗的,这样的人才难免会成为你几个兄弟搜罗争抢的对象,所以拜托你了,我的纳兰公主。”
纳兰公主微微点头道:“儿臣谨遵母后之命。”
伽颜王后顿了顿继续问道:“近来见过你师父吗?”纳兰公主摇了摇头:“自从父王病危后,师父便闭关了不见任何人。”
伽颜王后忧虑的道:“玄武王乃我突厥的擎天之柱,每次国家有难他都能力挽狂澜但是不知为何这次会如此沉默,连我都不见。”
纳兰公主安慰道:“师父做的每件事都必有深意,母后无须为此担心。”伽颜王后点了点头疲惫的道:“本宫累了,记得交待给你办事情,这些日子你也没有好好休息,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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