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日子里,丁梦妮不顾天气炎热,怀着格外不同的心情,把大量时间用在一趟趟前去查看装修的质量和进度上……
当丁梦妮的“梦想工程”干得轰轰烈烈时,包大海在一次偶然与欧阳海玫的相遇中,原本因丁梦妮一事心里对欧阳海玫多少还心存抱怨的他,却被对方当时那份透着的关切而把抱怨丢弃了。虽然包大海仍旧耿耿于怀地向欧阳海玫述说了自己跟丁梦妮的许多事情,却始终难将亲眼目睹丁梦妮与“绅士男人”的事情说出来,但就情感而言,他自然而然的掺进了许多愤懑之色。一个月后,包大海再次听包蓉蓉说,丁梦妮重新装修房屋后,购置了全套新款居家用品,总共花费十二万元。
上述一切,包大海深感丁梦妮正与“绅士男人”越来越近,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又是好长时间过去了,包大海仍没能找到工作,外出维修的事情少了又少,即使这样,但他还是免不了要干些“做人总得有点儿啥心”的,由材料钱又还回材料钱的事情。
一天上午,包大海上门到一位名叫王忠怀的老世伯家维修洗衣机。
包大海见客厅里还有一位戴眼镜的老先生正在与主人那剃着光头的儿子说话,王忠怀说“眼镜先生”是他二弟。
包大海边干边对王忠怀说:“王伯,你早该叫我来了。”
王忠怀:“没想到你还干老行当。我知道你手艺不错的。”
“修理工注定命,手艺就是进东家出西家讨来的,其实就是个熟练工。”
“老话说得好‘人为万物灵,全靠双手勤’嘛。”
“以后只要王伯需要我来就是。”
“前天还好好的,哪想昨天就不行了,我担心又出去年的毛病,你说我这玩意儿是不是坏得很厉害呀?”
“检查后就知道了。”
“要说这玩意儿还真是不好用,又重又耗水又耗电,噪音也大。”
“真是的,要说像这种老式全自动‘小天鹅’牌套缸型衣机呀,我觉得还不如普通半自动好用。”包大海边说边取下洗衣机面板,然后拿着拆下来的零件道:“小事情,是主令开关接线柱断了,所以开不了机。”
王忠怀从包大海手中拿过主令开关,翻来翻去看着说:“去年也请人修过,师傅说是一只叫电啥容的东西坏了,结果花两百块换了就好。早知道上次我就不让别人把钱找走了。那你说这次还要换新材料吗?”
包大海接过王忠怀还回的主令开关,“先拆开看一下,只要里面没问题,装好后在断头处并颗螺丝当接线柱,接上线就好。”
“那你要收多少钱?”
包大海笑着回道:“不是我要多少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就这点小事儿我还不好意思向你收钱。”
王忠怀认真道:“那哪行啊,再小也是枝术活嘛,我懂。你说个数就是。”
“你要愿意就给二十块,再不就算了,我只当做好事为你老人家帮个忙。”包大海实在不好说还应该收二十元上门服务费。
王忠怀转过话头道:“我说你们咋又离了嘛,到底是你没把她待好还是别人把她带坏了啊,还能合吗?”
包大海不知该怎样回答,于是就来个干脆不回答。
“要说你这人不错嘛,懂礼重孝还总肯帮忙,唉,我真是弄不懂了,那我给你找个女人,不然就对不起老哥老姐了。”
虽说后来王忠怀并没能给包大海找女人,但却在随后不久的一天,无意中牵线搭桥为包大海促成一件大事。
包大海假装轻松道:“没事儿的王伯,我现在吃得饱穿得规矩,只要自己不说谁还知道我没老婆呀。不麻烦你了王伯,凡事都讲缘分的。”
“也倒是。唉,都说缘份缘份,哪想缘份难得很啊!平时里,油盐柴米酱醋茶哪一样不让人操心烦心,穷日子过得焦心,两口子过得闹心。还是老话说得对‘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没啥,总有不哀的时候。”
王忠怀凑近包大海耳边,小声道:“我那老小子也在闹离,这不,我们正请他二叔来劝哩。”
包大海听后,下意识抬头看了看那个戴眼镜的王二先生。
“好啦,你先忙,我要陪老伴出去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王忠怀说完,随老伴出门而去……
老主人夫妇走后,包大海一边维修,一边留意着王二先生与光头侄子语重心长的谈话。
王二先生:“小子,要说我跟你也讲不少了,我说你呀,牛高马大一个男人,我看还不如那个卖烧饼的武大郎,人家武大郎还知道痛惜老婆。没女人想女人,有了女人又不珍惜,你敢说她要真进了别人家门你受得了?”
光头侄子扬起头来,“我有啥法,还是让别人去感受她的男人婆味道吧。”
“我不同意你这说法,就连个别极端的‘男人婆’也有老公才知道的温柔,这是女人的天性。虽说你老婆在单位是个小头目,但从接人待物来看,很有女人味儿的嘛,有时甚至还挺娇媚的,可能是她工作能力强的原因,所以在不自觉中把你也当成了下属。”
光头侄子恼火道:“她为啥就不当我的下属?!女人有天性,男人有德性!”
王二先生拍了拍了光头侄子,“先别发火嘛。真要说到天性德性,我跟你婶儿早先就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但你肯定不知道我们当年到底为啥复的婚。”
“还不是为我那小兄弟。”
“错了,事情并不像开初说为儿子,这事儿你老爹老妈后来都知道。”
“那是为啥?”
“为性,不,你别吃惊,我说的是真的。”
包大海听后一愣,下意识转身正好与王二先生打了个照面,于是赶紧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