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间在丁梦妮的恍惚中过去了。
第二天,身体已得到完全恢复的丁梦妮,用焕然一新的面貌,在凉爽悠悠的“天上人间”,时而凭高俯瞰心旷神怡,时而春心荡漾情潮如飞瀑,怀揣连自己都难以体察的喜悦心情在室内走动着,如飘似渺地感受着脚下这块绝妙的“领地”,好大的客厅,好大的厨房,好大的卫生间……在丁梦妮心里,眼前的一切都是最大最好的。
丁梦妮以一种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想炫耀的心理,再次拨打了李思凡的手机,但其结果却跟近几个月来一样,仍旧不通,于是她只好作罢。后来丁梦妮除了把电话打到地区中心校肖为民处,与包蓉蓉通一次话以外,再没跟任何人联系过。
第三天,整整一个白天加晚上,时间在丁梦妮听着窗外的鸟语,闻着飘来的花香,其心情在既欢畅又焦急中过去了。
第四天早上,丁梦妮早早就起床了,洗好澡打扮好后,满怀渴望之情等待着李永生的归来。
转眼又是下午时分,丁梦妮仍旧裹着毛巾被静躺在沙发上,耳边响起李永生用动人腔调与她说的那些性与情的话,回味中,只觉得全身心又走进了愉悦的性爱中……
晚上七点、九点、十二点、凌晨两点……
辗转反侧中,仍旧无一丝睡意的丁梦妮,在几近不安还满腹狐疑中,实在按耐不住拿起手机,但当她再次回想着李永生说过“如无特殊情况我不跟你联系”的话时,好一阵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忍住了。
第五天,丁梦妮跟几天来一样,心怀忑忐不安的渴盼之情,等候着李永生的归来……
又是整整一个白天过去了,在丁梦妮的万般思念中,依旧不见李永生的回归。
晚八点,丁梦妮正在心急火燎坐卧不安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丁梦妮以娇妻急切盼郎归的心理飞快冲到门前,甚至连门镜都没想看一下就打开了房门。
“你是房主吗?”
门外,操普通话的是一位身形高胖衣着不俗,但却脸呈蜡黄模样老气,手拿牛皮文件袋的老女人,她身后跟着一个戴眼镜的清瘦小伙子。
全然不知来者之意的丁梦妮,茫然中,语无伦次道:“我、请问、我就是。你们有啥事儿吗?”
小伙子:“别管她夫人,先进屋再说。”
丁梦妮眼睁睁看着来人在门边鞋套机上加好鞋套后,径直入室坐在沙发上。
“嗯,房子不错,永生藏娇的地方真好。”老女人说着,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自报家门吧,我叫秦菊芳,是李永生的结发妻子。这份儿房产证我还是昨天在永生保险柜里发现的,房产证上户主是李永生,怎么成你的啦?”
秦菊芳一言即出,伫立着的丁梦妮脑袋顿时“轰”地炸开了……
如果说十分钟前丁梦妮还在苦心苦情,柔肠百转思念着李永生的话,那她现在却有一种仿佛被人当众捉奸受审的,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天地大反差的极端感觉中,丁梦妮不知了时空的存在,后来她是怎样反被秦菊芳挽坐在沙发上的更是记不清了。
秦菊芳语气平缓地对丁梦妮说:“我不想知道你姓啥叫啥,也不想知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更不想知道你跟永生一起有多长时间,但我要说明一点,如果永生曾经给过你什么属于你,我不会向你索还的,又如果不是你的也请你千万别拿走。”
秦菊芳说完指挥小伙子马上查看房间,并要他把凡属于丁梦妮的东西全拿出来,然后送丁梦妮下楼。
小伙子应声而去……
十分钟后,小伙子来到秦菊芳面前,“夫人,大衣柜是空的,我只在枕头边看见这个手包,枕头下找到张磁卡,另就一把可能是大门的钥匙。”
秦菊芳接过小伙子递给的包问丁梦妮,“这是你的?”
丁梦妮强打着精神回道:“是的。”
“这磁卡想必也是永生给你的了,同样,我不想知道卡上有十万还是百万,你毕竟为永生付出过,如果真是他给的你拿走就是。”
丁梦妮深感无颜面对秦菊芳,同时强烈的自尊心使她拒绝了眼前的三十万,“磁卡不是我的。”
秦菊芳平静道:“那我只好请你离开了。”
丁梦妮由小伙子跟着,昏昏然一路下楼……
刚走到小区大门边上,小伙子说话了,“跟你说小姐,五天前,也就是九月九号上午大约十点钟,李总在去市人大开会途中遭遇车祸去世了,我们是为他办完丧事后才来这里的。”
突如其来的耳闻犹如凭空炸雷打在丁梦妮头上,她只觉两眼发黑双腿一软,整个人顿时瘫倒下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某医院观察室,丁梦妮醒来后,首先吸入的是医院那股特有的,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此刻,观察室里除了正在接受观察的病人以外,另就是医生护士在忙碌中穿梭着,丁梦妮大脑一片空白,眼花脑昏地看着悬挂在眼前的输液瓶……
渐渐的,丁梦妮耳边响起李永生那仿佛来自太空的声音――
“我李永生决不把过程当过场,我一定要永生下去……我们注定是要被对方牵挂的人……9901取意九九归一,意思就是归你……从今以后,我的心到哪里就把对你的爱带到哪里,即使在看不见你的地方也有你的情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