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海对自己跟陈莲梅年龄差异的担心打消了,但仍对彼此文化的悬殊心承顾虑。
包大海:“你是大学文化我是初中文化,我们区别太大了。”
陈莲梅不以为然道:“有句成语叫‘曲高和寡’,心高会命薄,我都不在乎你还怕啥,再说男人女人本就是在绝对区别中配合。你下过几年乡?”
“两年,独子免下乡文件下来后我就回城进厂了。”
“我没有知青经历,两个哥哥当过。”
包大海估计陈莲梅不会对知青经历感兴趣,既然陈莲梅没继续提问,所以他就不主动说了。
“听说你跟前妻离过两次,真不能过?”
包大海暗自叹惜却装着轻描淡写,“也就生活观点不同而已。”
“怎么‘不同’?”
“各有各的理想,谁都不服谁。”
“听说不止这些,说给我听听。”
面对陈莲梅的逼问,包大海变得深沉起来,“说伤痛重了,说伤感准确些,这样说吧,在欢喜中认识,在叹息中结合,在遗憾中散伙。算了,多说就不叫话了。”
陈莲梅理了理头发道:“你对前妻很有些情结。”
“人一生有很多情结,另外还有两种东西我最敏感,一个是工厂特有的油臭,另一个是农家特有的气味,真要说‘情结’它们也是我的情结。”
“早先有人给我说过一个高中语文老师,他还给我写过婚姻守则。”陈莲梅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个折叠着的纸块递给包大海。
包大海接过来展开一看就烦了,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婚姻守则:
把爱当成真,把情化为诚;
家庭非驿站,生活应温馨;
把老看作天,把小为地平;
我立天地间,上下两相齐;
气揉忍让里,心向理边行;
守则律你我;一心在围城。
陈莲梅接过包大海还回的那页纸,重新折叠放回手包后问道:“你怎么看这个‘婚姻守则’?”
包大海不好说自己并不看重写在纸上的东西,他以为对婚姻的承诺并不在于写多少,关键是能不能做到。
“给我信任我也行。”
“你除了上次讲故事,平时说话缺少幽默感,到底是摸铁块的。”陈莲梅说着递给包大海一块西瓜。
“谢谢。”包大海接过西瓜回道:“工人的幽默大多粗俗,你可能接受不了,我前妻十多年都不习惯。”
……
晚十一点半。
“我告退了吧。”包大海边说边站起身来。
陈莲梅跟着起身道:“我送你。”
“时间晚了,真要这样一会儿我还得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