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门广场,丁梦妮欧阳海玫立即被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惊住了,只见广场上除了来自四方八方的中外观景游人以外,还有比固定摊点更具活力的跑摊小贩,小贩们忙着向众游客吆喝兜售着五花八门的商品……
穿过热闹的人群,丁梦妮欧阳海玫来到广场“船头”,身倚护栏凭栏向江面望着。
此时,江面上依旧百舸争流,万船竞发,好一派繁忙景象。
忽然来了兴致的欧阳海玫,指着嘉陵江逢中汇入长江的江面,“梦妮你看,那一撇一捺,一清一浊的两股江水像不像个大大的‘人’字?”
丁梦妮傻傻的笑了一下道:“我没看出来。”
“我说它像。千百年来,江水还知疲倦的奔跑人就更不用说了。”
自在思绪万千中走着的丁梦妮,心里却不是欧阳海玫这样认为的,她以为那并不是个“人”字,倒像横在心上的,难以跨越的两道坎;更像顶压在头上的,沉重的大帽子,大帽子将她心中那支“乱照”的“电筒”压得灰飞烟灭。
此时,有不少扛着大包提着小包的男女小贩,或在广场休闲椅上,或在石阶梯上小憩歇息。
欧阳海玫突发奇想道:“梦妮,干脆我俩合伙租个小摊位,也干他个啥小贩。就算忙点儿累点儿心里踏实。”
丁梦妮听后没说话,而是环视着无一处可落身歇脚的四周,然后她将欧阳海玫拉到一个靠着粗大茂密小叶榕的石梯上坐了下来。
欧阳海玫:“梦妮,我说你以后不要再跟大海说啥不在乎的话了,你要敢为他叫声好,说声祝贺,争取让他觉得你才是成功男人背后支持的女人,不是绊脚石。”
丁梦妮自顾道:“大海父母从来只认孙女儿不认媳,从来都说财产是儿孙的,从来没说过跟媳妇有关,他们心里从来没媳妇,连大海还说‘做人总得有点儿啥心’。海玫,我心里有太多委屈太多伤心太多怨恨。”
别看丁梦妮嘴上犟着,其实她是在用心思勾动欧阳海玫多说话,想要再次证明欧阳海玫在自己事情上的态度。果然,欧阳海玫听后真的“走进”了丁梦妮的心思。
“听你一口气说了四个‘从来’,”欧阳海玫正了正身子道:“那好,那我也用从来回你。千百年来,但凡中国人从来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从来不见带‘媳妇’二字,我还从来没听说那个家里不要媳妇就能养儿孙来,既然有儿孙还少得了有媳妇?!我相信就连你父母也从来都这样说,你敢保证自己以后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话?!还有,你刚才说了好多这太多那太多,总说‘太多’干啥?你比得过我的太多?!要说有错你跟大海一反一正都是错,要说没错一急一缓都没错。你说呢?”
丁梦妮随口道:“我说啥,他都不认了我还有啥法,人家正傍着‘飞宏’飞哩。”
“再煮熟一次看他还往哪里飞。说实话,原本我想瞒着大海去找蓉蓉婆婆,但后来一想,只有大海才是关键,所以就算了。梦妮,你不要再想那些‘丁’呀‘包’的伤心话了,谜信谜信,可听不可信更不可进。以前你们闹架时我跟成河从没站出来劝过,尤其是我,杨宝财不止一次说我‘只管搭桥不管维修’。其实并不是我不愿意,你知道我父母死得早,我特重的母父情结,而且特别害怕面对别人家的婆媳矛盾,总觉得心里酸酸的,看在今天你主动邀我的份儿上,我真要站出来说几句了。其实前不久我找过一次蓉蓉,我想她出面做她爸的工作,也等于给你个台阶儿下。”
欧阳海玫的话使丁梦妮心中为之一震,五脏六腑中,在柔着千奇百怪的感觉里,还有种极想哭的感觉……
终于走出奇怪感觉后,丁梦妮极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她仍旧淡淡道:“那蓉蓉是咋对你说的?”
欧阳海玫:“她说‘爸爸有精神,妈妈缺点儿精神’。”
丁梦妮听后有些泄气了,“不懂得孝道,蓉蓉在我眼里好多时候就像个小傻瓜。”
欧阳海玫却不同意丁梦妮的话,“蓉蓉能说出这种话就证明不是小傻瓜,没准儿她看你们才真是一对儿大傻瓜。我说你要多在蓉蓉身上下功夫。”
丁梦妮用心记住了欧阳海玫“多在蓉蓉身上下功夫”的话。
欧阳海玫继续道:“说到底大海也是为了家,你要给他一份儿理解一份鼓励,理解和鼓励关键时候往往是最感人的,是最大的礼物,不要弄得有一天他真把功劳带进别人家你才喊破大天叫后悔。梦妮,不要把自己弄得太鼠目寸光了。”
“我能看多远啊,你不一样也……”忽然觉得有些犯忌的丁梦妮,赶紧刹住话头改口道:“海玫,有些事情就是神仙也算不准啊!”
哪知欧阳海玫并不忌讳,“知道你在说我,我们都不说那个算字好不好,弄得跟小钟一样,一会儿算东算西,一会儿算南算北,你也是,更不能再内算外算,左算右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