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转着,一个顾客都没有,上帝都喝酒去了,可能吧。我发觉我很漂,我是真正的“漂一族”,无牵无挂,无友无朋,无妻无女,我什么都没有,我就一个人,跟个随风起飞的红色或者蓝色塑料薄膜一样,到哪里哪里都是家,到哪里哪里都不受欢迎。要不要给阿花宿舍打一个电话呢?问问她有回家了没有。还是不要吧,她要回来就会回来的。还是打一个吧?说不定在喔。和她聊聊也好。
差不多十点了吧,我矛盾再三,最终决定了打一个。于是减缓摩托车速,停在前面一个路灯下。这条路挨近解放路,路灯很亮,白天过往的车辆人流很多,而晚上到这个时候店都关门了,偶尔一辆车飞驰而过,行人也很少,稀稀疏疏的,前面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搀扶着走过来,不一会儿,似乎停了下来在说话。声音有些大。我拨了阿花宿舍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喂”了一声。
我说:“你好,我是布金花的爸爸,她现在在吗?麻烦你帮我叫一个?”
“喔,金花呀,她不在呀,……舍长,金花去哪里?你来是吧,好的,……喂,你好,金花不在,不过她是乎有交待什么话,我叫我们舍长和你说。”
“喂,是鑫花她爸爸吗?”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说:“是呀,我是金花她爸爸,她晚上有回家吗?”
“她没有说回家,她说和男朋友出去了。她交待我说,要是你打来了,就说她下周再回去了,还要我告诉你,快快找女朋友了。嘻嘻。”对方发出一阵好笑好听的笑声。
我挂了电话,一阵了不好意思,阿花怎么和同学说这种话。可即而心中一恼,阿花真是的,回家不回家,又去和男朋友聚去了。天呀,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呀。要她男朋友真对她好,她又喜欢,那就随他们了。不过,想归这样想,我心中着实恼闷异常。
我正要启动摩托车,突然听到前面那两人很大声地说话,似乎在吵架。我放眼过去,那红发女孩子似乎认识。不正好是那当“鸡”的女孩子吗?她和谁在吵?谁敢欺负她了?自从第一次和她见面后,我就对她念念不忘,半个月来她也坐过我六趟车,彼此算很熟了,我觉得她很不错的。只不过是误入歧途罢了,现在谁着死了,敢欺负她?我启动了摩托车,奔了上去。
这两人确实在吵架,而且吵得很凶。那男的留着一头长发,溜里溜气的,个儿不高,瘦不拉肌的,眼神时不时就闪着淫邪之色,这时因为生气眼睛变得扁扁的,又细又长,不像大部分人生气时是怒目圆睁,倒像是在眼框里硬塞着一个超小号的橄榄球。他大叫着:“他妈的,你着死是不是?快把那三百块钱拿出来,快呀,我要去再扳回失去的。赢死他们,他妈的,他们尽敢赢我七百元。听到没有,快拿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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