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断断续续地说：“xx，我感觉快死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想死，想得美，我偏不让你死得轻松，我一定要将你改造过来。”xx恶狠狠地叫，“‘破萝爷’，我要你跪下去，你要在党和人民面前谢罪，用你的鲜血证明你是真心愿意接受改造，并能改造好的，快给我跪下，快跪！”

这魔鬼，他竟然要爷爷去跪碎玻璃，爷爷不能跪，要真跪下去，膝盖算是毁了。

爷爷这时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xx看爷爷不跪，忽然阴险地走到爷爷的背后，用力地踢了爷爷的后腿肚，同时喝道：“还不跪下，跪下！”

爷爷被他这一踢，全身软绵绵的跪了下去。

旁边的妇人一阵惊呼，有的用手掩住了眼，有的心狂乱地跳。

爷爷跪下去后，碎玻璃马上刺穿了爷爷的膝盖，黑红的血就像火烧枯原一样，瞬间浸满了湿漉漉的石条。

爷爷哼都未哼一声，任黑红的血不停地溅出，整条破碎的裤子都红掉了。

爷爷没有像xx意料中的那样痛得嚎叫，满地打滚。

爷爷跪在碎玻璃上，头耷拉着，一声不吭。

爷爷不叫喊是担心奶奶和父亲听到他的叫喊，知道他在受刑，会出来做傻事。

爷爷将这割脉的痛苦硬生生咽到心里去，可这痛苦随着鲜血，又汨汨地流到石条上，不停地痛呼。

可这痛楚和爷爷身上的内外伤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鲜血不停地流着，xx自得地怪叫：“你说你以后要不要好好改造，改造成一个正经的人，过正经的生活？”

爷爷没答他，依然低垂着头。

xx喊道：“你说啊？”

爷爷忽然一个匍伏，人直愣愣地摔趴在石条上。水和鲜血瞬间浸透了爷爷的全身，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又有几声妇人的尖叫声。

xx有点吓到了，色厉内茌地叫道：“‘破萝爷’，你不要装了，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哑巴了？还不快起来。”

他说完，用脚去碰碰爷爷。

爷爷一动也不动。

xx的心里开始有些惊慌了，他想蹲下去看爷爷的情况。

爷爷的脸靠在左边，他的眼睛圆睁着，射出愤怒的光芒，却一次也没有眨动过。

爷爷的灰黑色的脸色将一名红卫兵吓着了，他惊呼：“xx，‘破萝爷’好像……”

xx也发现了爷爷的情况异常，他赶紧阻止那名红卫兵说下去，他说：“‘破萝爷’，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事的，你只过不能动而已。看在你还配合的份上，我们今天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让你在家养养伤，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到时我们会对你再改造的，同时你可不要畏罪自杀，否则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的。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厝”的大门，红卫兵也跟着跑掉了。

火根将我家里的钥匙交给一个妇人，然后他也神情痛苦低着头走了。第二天当火根听说我爷爷死了，他原本痛苦的内心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一天到晚神情黯然，一整个晚上都在做着各种不一样的恶梦。后来，怯弱又善良的火根不停地看到无数无辜者被红卫兵折磨至死，他内心一种想好好生活的欲求终于彻底垮台了，有一天他彻底地疯了，离开了家乡，像蒲公英一样天南海北去游荡。

奶奶和父亲从门缝里见到红卫兵走了，没有带走爷爷，不禁都松了口气，以为没事了。

这时，那接了火根钥匙的妇人勿勿跑过来开了门，惊慌地喊道：“他姨，你们快去看看‘破萝爷’，他好像不行了。”

当奶奶和父亲看到爷爷浑身是血躺在井台上时，奶奶惊呼一声：“天啊――”就一跌不醒人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