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飘雪回头一看,原来是宣砚身边的另一个侍卫,这人还在街上帮过他,就是他遇到抢劫的那一日。
那护卫提了一个包袱进门来,朝殷飘雪微点头致意后,便走向宣砚,道:“公子,东西已带到。”并将手中的包袱交给宣砚。
那……不是自己包藏五百两的包袱吗?殷飘雪一愣,看向宣砚。
宣砚示意道:“放下。”
身后的另两名护卫立即上前来,将桌上的碗盘收到一边,好让他放包袱。
放好包袱后,宣砚又挥手道:“你们三人出去吧,有事我自会唤你们。”
“是。”护卫们领命离去。
殷飘雪轻蹙眉看着他,不出声。
宣砚将包袱推向殷飘雪,微微一笑,道:“喏,你的五百两,还给你。这下,你就没有理由再摆脸色给我看了吧?”
“……”敢情他以为自己对他不善是因为这五百两?!!
殷飘雪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淡淡地道:“我尽量。”伸手就要接过那包袱。
“可别说尽量。”宣砚按住包袱,道:“我希望能和你和平相处,要不然,我住进来也就没意义了。”
殷飘雪抿唇不语,自动忽略掉他话中那浓浓的暧昧成分,伸手打开包袱检查。
见他依旧冷淡得无动于衷,宣砚有些无奈地撇撇唇,忽又想起什么来,叫道:“秋风!”
刚才送包袱来的护卫立即从门外闪身进来,恭敬地俯首:“属下在。”
“我让你带的那支笔呢?”
“在属下这。”秋风从袖中取出了一支黑笔呈上。
宣砚接过,挥手又要他下去,开始把玩着那支奇特的笔。
从秋风取出笔后,殷飘雪就一直瞪着它,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宣砚注意到了,挑眉问:“怎么,你认识这笔?”
“你这笔……是哪来的?”殷飘雪有些犹豫地问。
“用十串糖葫芦换的。”宣砚笑得很得意。
“呃……十串糖葫芦??”殷飘雪愕然。
“你这表情……是觉得我赚了,还是亏了?”宣砚有趣地笑问。
“……”殷飘雪说不出话来,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对了,你见过这种笔吗?”宣砚极为感兴趣地问,“这笔出现在扬州,我估计这里应该不止一支,也许是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隐居在这里,发明了这东西,如果你知道,可否为我引荐一下?”见他面无表情,又耸耸肩,道:“如果你不认识,那就算了,我到别处打听也是一样。”
殷飘雪不动声色地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到村长家去了,让他们久等总不好。”
宣砚撇撇嘴,道:“好吧。”
两人起身,殷飘雪正想将包袱放回房间,忽听得门外有一个女声在叫:“总算让我找到了!”
然后是秋风紧张的声音:“薛小姐……我家公子……”
“在里面对不对?我知道,所以我才跟来的嘛!你真太不够意思了,把我一个人抛在路上,要不是我事先有准备,还真不知到哪里去找呢!”
“薛小姐请留步……”
再然后就是门被打开,一个蓝衣姑娘冲了进来。
秋风在门外一脸的惊慌:“公子,属下拦不住薛小姐……”
宣砚挥手要他退开,微皱了下眉,但还是有礼地道:“薛小姐,来这儿有事吗?”
见到他,薛青蓝反倒怔愣了,又看到一旁同样俊秀的殷飘雪,小嘴张成了o字形,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大家闺秀”呢,赶紧故作小女儿娇态,扭扭捏捏地道:“那个……世子,奴家听说世子要来此做修路铺桥的善事,所以特来瞻仰世子的风采。”
“……”宣砚愣了下,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大家闺秀”的嘴,突然升起很不好的预感。
殷飘雪停下正在给包袱打结的动作,闻言缓缓抬头看宣砚,然后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世子?嗯……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某位王爷的公子?”
宣砚皱着的眉更深了,没来由地一阵紧张,想要解释:“呃……我不是故意……”
“犯不着解释,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殷飘雪淡淡地说完,提起包袱,便转身回房了。
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开,宣砚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话可说的窘境。一般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后,莫不是巴结讨好得很,他也从未因身份被戳穿而发窘,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他的身份嗤之以鼻,甚至比在知道前的态度还冷淡!
该死……一切都是她惹的!宣砚转头瞪向薛青蓝,“你到底来做什么?”
莫名被瞪,薛青蓝无辜地睁大眼,“我……我……是来看看世子……有什么要帮忙的……”
“闭嘴!”还“世子世子”地叫,这笨女人!宣砚没好气地喝道:“你帮不上忙,滚回你的府尹府去!”
薛青蓝傻住了。
怎……怎么和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俊美无俦的世子截然相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