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镇并非真的是一个镇,只是一个大众化的叫法罢了,其实一开始这里只是来往神月国和大陆诸国的商人们的集散地,在星月桥建成后,随着神月国的首个外贸政策的出台,为了方便来往商人,神月国在星月桥前兴建了大量公共设施,便于商队的补给和休息,几年后这里便自发的扩大成为一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一个以饮食业旅业和买卖日用商品为主的商也城镇,这些年里,星月镇的各类工会也开始有所发展了,例如佣兵团就是最先在这座新兴城镇落户的。
一般的商业城镇都是彻夜灯火的,不过星月镇却是一个例外,而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星月镇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是流动人口,他们必须早睡早起,以便明日继续赶路。
“可以开开门吗,我是要住店的……”夜色的街道中,一位少年敲起了门来。
一阵冲忙的脚步过后,门被吱嘎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位中年男子提着煤油灯探出了头来。
等待中的少年见终于有人替他开门了,还未待人家开口便急忙说明原因:“您好,我是从玛赫多拉村来的,晚了找不到住的地方,要是您实在没有空余的房间,我可以到杂物房睡的,就一晚而已,我会付给您钱的。”
中年人听了少年的话以后,连忙笑着将少年让了进来,笑道:“客人真的是从玛赫多拉村来的吗,那么就是神月国的人咯?”
“嗯,是的”少年首肯,“非常感谢您的接待!”
“其实我也是神月国人,两年前才来这里设店经商的。”中年人将大门重新关好后,便往内堂里走去。
“原来您也是神月国人呀……”少年跟上道。
“是的,我家就在藏月城,那是个美丽的城市。”中年人继续道,“我叫巴尹扎斯,你呢?”
“凯乐斯……”
“你好,凯乐斯先生。”巴尹扎斯问道,“你准备去哪儿?”
“南方……”凯乐斯如是回答道。
“是吗?”巴尹扎斯道,“听说玛赫多拉遭到黑暗龙的破坏,我感到很难过……”
“谢谢您!”
两人说着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
此时,几乎所有房间都熄灯睡觉了,只有西廊尽头的那间还亮着。
“我家有一个孩子,叫做布尼卡尔,已经十四岁了,本来是想明年送他到塔理罗学院学习魔法的,不过现在也许不行了……”两人走到那唯一的一间还未熄灯的房间前,巴尹扎斯说道,“今晚你就跟我孩子睡吧……”
“嘿,卡尔,开开门。”
“父亲,有事吗?”房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乖巧的男孩走了出来。
“对,今晚你要跟这位大哥哥一起过夜没问题?”
醒目的男孩在疑惑的望了他父亲身旁的人。
凯乐斯见他在看自己,于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
“可是父亲……”一般情况下,人们是不大愿意跟一个陌生人一起住的,然而这可是自己的父亲的要求,因此布尼卡尔为难道。
“放心吧,孩子,这位大哥跟你一样是神月国的人,而且他还是从玛赫多拉村来的。”这位父亲替孩子说明道,“你不是很喜欢那儿,很想到塔理罗学院学习魔法的吗,你可以从他那里知道不少关于学院的趣事哦。”
“真的吗?”布尼卡儿突然兴奋了起来,先前的不大情愿被一扫而空,看来这男孩真的很喜欢塔理罗和玛赫多拉。
“嗯,我叫凯乐斯,是塔理罗学院的中级生……噢,对了,”凯乐斯突然想起了些东西。在行李袋中寻找了一阵子后,最后从里面找出来一张魔法晶体卡,并递给巴尹扎斯,“这张是我的学院证。”
巴尹扎斯接过来,他看见这张晶透的长方形的卡片正中间刻了一个海蓝色的图案,他知道这就是塔理罗的标志,在用手触及徽章时,在卡片的上方立即出现了一个人体的立体影像,这个一身中级水系魔法师长袍的人便是眼前的凯乐斯。
将卡片交还给凯乐斯后,巴尹扎斯笑道:“原来凯乐斯先生是中级水系魔法师啊,这么说我是你的学长咯。”
“难道巴尹扎斯先生也是在塔理罗学院毕业的?”
“是的,不过我是第二年才从藏月学院转到塔理罗的?”
“那我就得唤你为学长了……”凯乐斯笑道。
“呵呵,那我也应该叫你师弟了。”巴尹扎斯笑道,“我是思迪卡因教出来的学生,虽然我无法成为思迪卡因所系望的出色魔法师,甚至连高级魔法师的水平也达不到,不过学院的生活总让我怀念,不知道斯迪卡因先生现在如何了?”
“爷爷他现在是塔理罗学院的院长,身体很好。”凯乐斯答道。
“……那个,父亲,”被冷落在一旁的布尼卡尔拉了拉正说得兴起的父亲,“你们好象忘记了什么了吧?”
“孩子,别搭话好吗?你父亲的学院生活自己最清楚,怎么会忘记呢?”
“我不是说这个啊……”布尼卡尔嘟囔着。
这天晚上,凯乐斯似乎并不是来住宿的,而是来说故事的,因此这间房间一直折腾到深夜才正式熄掉。
虽然没能睡好,不过习惯是难以改掉的,凯乐斯早早的就起床了。
轻声下楼后,他看见了厨房有等光,还有香气扑面而来。
“好香!”凯乐斯走了进去说道。
“师弟这么早就起来啦?”巴尹扎斯正在灶炉前耍杂技(厨艺高超),“看来你昨晚睡得很好。”
“不是的,我昨夜很晚不睡,早起只是习惯了。”凯乐斯直接的否定了前者的看法,“卡尔会踢被子的。”
“我就知道……”
“什么?”
“没什么,”巴尹扎斯说,“我是说委屈你了。”
“没关系,”凯乐斯笑道,“只有您一个人打理旅店吗,您的妻子呢,没有跟您一起来?”
“她已经死了,就在生下孩子后……”说这话的时候,巴尹扎斯是背对着凯乐斯的,所以凯乐斯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听得出这话很平淡。
“对不起啊!”凯乐斯欠然道,“问到您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都快十年了,我连她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依然平静的忙碌着的巴尹扎斯是这么说的。
凯乐斯无言以对,他不安的走开了,巴尹扎斯虽然知道凯乐斯的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唤住后者,他只是继续工作。
凯乐斯也不知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安的心情的,是因为巴尹扎斯的妻子的事吗?似乎又不是全部因为如此。他提起了剑,穿过旅店的门框,独自来到早晨的大街上——现在这里静无一人,阳光下,他舞动了手中的剑,鬼异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阵阵的光彩,随着剑的变动而变化……
“要是我永远都找不到玛依利,我会不会把他的一切都忘掉呢,就象学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