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不怎么相信命运之说,不管是人类的大陆主神们(东方大陆人类神系)还是兽族的无尚尊神(东方大陆兽人几个大部落所信仰的神),他都没有什么虔诚可言,他所生长的中产阶级教师家庭对宗教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极端了。他就只觉得自己的运气是比别人差了许多点,这次更是离普,虽然在李蒙和寒城危难之际跑出来,但怎么说也是保住百十号人的性命,也带出了宝贵的军事情报,还把不少高官的儿子丫头带出了寒城,其中就包括红连,再怎么不至于把他们弄进死囚营吧,拿他当逃兵啊。想着所遇之不平事曹满领着近百个垂头丧气的跟他突围出来的难兄难弟走进死囚营报到。他们千辛万苦从寒城一路像乞丐一样回到白塔城,早知道会是这结果,还不如真的当逃兵回家抱老婆去了,列奇一邦报怨了一路,也不忘骂两红连一样的几个有权贵的护着的曾经的战友,他们的家人早就想办法把他们带回家去了,等待他们的将是锦绣前程,而不是生死难料的死囚营,还美其名曰“先锋营”,谁不知道那里收的都是战时身强力壮的死刑犯,还说什么皇帝陛下感浩浩天恩,给这些人一最后重新生活的权利,只要他们在先锋营服满三年的兵役就可以回到故土,去他们领主那儿一块不错的租借地等着他们去种,哎,只可惜这种政策战时才会有,而先锋营就是顶着敌人最猛的攻势冲在前面的敢死队,能活着离开那儿的能有几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空间的诗人曾写诗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争战几人回!”,曹满啊曹满啊,生来如此路路不平吗?所谓的辉煌永远是虚无的,真实的只有战斗,死亡与新生交织着残酷。
先锋营本部,显然是征用的大户的后院,与白塔东城军营原一墙之隔,现在那堵墙头被拆了,几个军人模样的大汉无精打采的搬着石砖。看着曹满一行人,他们的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瞧着,如同盯着猎物的猛兽。
被突然出现的大汉领着,曹满走进一处小院,见到一个长像极其英俊也极为狂野彪悍的男人,小时候他还以自己以后也会长成这种类型,肯定是骑士小说看了,曹满知道他就是这儿主事的了,此刻眼前这位站在大房间一侧的吧台边上端着酒杯正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也跟门外那些人的有几份相似,这儿都是些什么人啊。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人,都这样看人的吗,曹满也不甘示弱地回视,要说死人他可也没少见,谁怕谁啊。
“我叫陈驭龙,是这儿的管事的,以后就是自己人了。”陈驭龙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看在曹满眼里很不舒服。
“我带来的人呢?”曹满向来以刚认识没太多话说,除非对方的是下美女。
“你们可以在一起,算是个大队吧,你就是大队长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没什么清晰的编制,我也不反对拉邦结伙,但有两条须遵守。”陈驭龙的脸上有了难得的严肃,目光也变得凌厉,他接着说到:“一,不能在营里闹事,所以管好你的人。二,战场上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跟着战旗冲,遇神杀身,遇鬼杀鬼,死囚营里没有孬种,只有冲到最后才能活。”陈驭龙身上慢慢升腾起的杀气,让曹满不自觉的握紧腰间的刀柄。
“是。”到这儿来就是他的下属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该说“是”或“遵命”吧,曹满想着军人不需对长官多说太多话,这很省事,不过这个人很不一般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好了,你可以走了。富贵会按排你们住的地方。”陈驭龙很快又回复如初指着刚领他进门的大汉说,开*待安顿曹满这邦人了。
曹满走后,一个管家装束的一脸精明的老男人出现在陈驭龙身旁,看着他喝完杯中的酒又倒了半杯后开口:“少爷,这个人是不是很不简单,您很少对这些人这么客气的。”
“嘿嘿,他是蓝月要我关照的人嘛。”
“噢,您看到他脸上的刀疤了吗?依我看更像是剑伤,切口非常光滑而且带着点灼伤。肯定是个高手留下的,能在那样的高手下活命,他也不是平庸之辈吧。”看了看,依旧没说话的陈驭龙接着问到:“您想怎么处置他?”
“还能怎么样?还是说说我让打听的事吧。”陈驭龙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正在一伙一伙灰色军服在空地上打闹的士兵,对这个临时的驻地他是相当满意,海洋性的北方气候比之青河边的热的阳光简直就是天堂。可惜,又要打仗了。
当曹满回到自己的营房时,新的问题又来了,补充进来的李蒙卫队的那邦家伙可没那么容易听他的,正闹着要把其中一个原来的副队长推出来当队长,虽然他也看不上当什么队长,但要是跟他争他现在仅有的这点的权力,他可是不会高兴的,是不是把那家伙偷偷干掉,凡正刚组的这个大队里自己的人多,不信他们敢在死囚营里玩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