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冲过弄堂,然后跑过马路,站在公司的楼下,心才稍微安定点下来。
到了办公室,同事们惊讶的看着我,纷纷的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想笑,却笑不出来:“没什么,只不过是两个黑眼圈吧。睡眠不足搞的。”
这时,其中一个块头比较大的同事说:“不是什么黑眼圈的问题。是说你的脸色,那么苍白,说得难听点,死人也就那个样了。”
死人一样的脸色?
大块头看出了我的疑惑,说:“别不信,问问大伙,是不是那样?”
大家一起点头。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大块头拽着我的手就往卫生间跑,一边跑一边说:“照照镜子吧,别吓着自己。”
镜子里的脸,真的是惨白到了极点,两只无神的眼睛下是一大片的黑眼圈,那样子,和港产电影里的那些僵尸没什么两样。
“看样子,你病得不轻啊。”大块头关切的说:“要不,上医院吧。这假我替你去向老总请去。”
“不用了,坐一会就好了。”我感动的对他点了点头。
回到座位上,我打开了电脑。
大块头泡了一杯热茶,递给我,问:“真没事?没事的话,那我做事去了。”
“嗯,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捧过热茶,努力向他微笑了笑。
呷了一口热茶,一股热流顺着喉咙滑落,一直暖到了心里。背部的寒意开始有所缓解,再摸了摸脸,也不像开始时那么冰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三九天里晒了个太阳,舒服极了。
等到一杯热茶下肚后,感觉上精神好了很多。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打开网页。
关于变态杀人狂董某某在四川落网的各条报道占了网页的大半个版面。随便点了一个进去,在正文下又是一大串关于杀人犯们的新闻的链接。
这社会,尽培养一些杀人怪胎。我嘀咕了一句,觉得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着真是越来越没安全感了。
看了一会,尿意开始上来。早上吃了一碗的白粥,这时又喝了一大杯的热茶,肚子里满满当当的装满了水,看来得去洗手间放点存货了。
来到洗手间,首先照了照镜子。
脸色好看了不少,至少脸颊上已经出现红晕了。这让我多少感到点欣慰,要是一天到晚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何见得了人呢?
就这样对着镜子想了一会,然后转身,小便。
一股黄龙沿着尿路倾泄而出,甩落到小便池里,被池壁回挡反激后,在池底泛起了一层白沫。伴随着由里及外的暖流的,是鼓胀的膀胱的慢慢被排空时所产生的快感。整个人随着这快感的产生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我觉得做爱达到高潮时享受到的快乐也不过如此。如果要对人的一生中所有能遇见的幸福都进行排位的话,我觉得作爱和解手绝对是能排进前几名的。
余沥将尽,身体忍不住抖动了几下,麻酥酥的很是受用。这是一种生理反应,绝大多数的男人在如厕时都有到过这种经历。有的医学专家说这是一种病症,是不正常的。而具体到身体哪个器官出了毛病,我已经忘了。但是我觉得要是没有这种突然抖动的感觉,那么小便便不再是完美的享受了。
尿完后拉上拉链,就要去洗手。在转身之际,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抽水马桶旁的废纸篓里露出了一抹血色。那会是什么东西呢?我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很多时候,给人带来麻烦的,是自己过于强烈的好奇心。只可惜当我明白这个道理后已经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
先说说我看到的是什么吧。
那是一条已经用过了的卫生巾,斜斜地挂在废纸篓的边缘,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沾在上面,让人看着直犯恶心。
我吐了口口水,皱着眉头洗完了手,离开了卫生间。
回到办公室,我凑在大块头的耳边,轻声问他:“卫生间里怎么有卫生巾的?”
他一听,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见到了一个乱闯男女卫生间的人一样:“有卫生巾很正常啊,你放着好好的男厕所不进,进女厕所干什……”
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直口快,嗓门又大,不管什么话在他嘴里说出来永远都比别人高出几个分贝。
我小声地说:“瞎嚷什么啊!想害我被人误会吗?我的意思是,男卫生间里怎么会有用过的卫生巾?”
“什么!男厕所有用过的卫生巾?”大块头叫了起来。
这么一来,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于是大家面面相觑,接着男同事们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而女同事则是红着脸你看我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