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了好几局,输的经常是小马,已经喝了一肚子的水了。水当然是凉白开,水已经要从他的喉咙里涌出来了,连胸部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但是他不肯认输非得也要小魔女也喝够,但是小魔女许欣言今天运气就是好,瞎子碰着死耗子的事情经常发生,有时比陈行这个内家都打的好。
看着小马输的够惨烈了,陈行于心不忍舞弊输了几把,也让小马和小魔女得意了。陈行觉得有必要让小魔女也喝上一瓶两瓶水,见见她的丑态也好,于是陪练着,使劲为小马做球,想让小马早早地溜掉,可是小马不争气,台球水平真可谓是惨不忍睹。
三人打台球高兴的忘乎所以,就连台球室人满为患都没有察觉。几个小混混就在邻桌,正在下套,等了三人好半天了。
这局小马早早地确立优势了,兴高采烈的不免动作大了些,杆子撞上了后面正在打台球的人。
“马拉戈壁,找死啊,你们是怎么打球的,老子正在打球,要赢得球让你们生生的撞飞了。”一个黄毛冲上来恶狠狠直指着小马骂道。
小马脸色一下转成灰白了,脑子一片空白,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陈行看了看叫嚷着的人,穿着打扮就是二流子,不是什么好鸟,知道是找事的了,却也不畏惧笑嘻嘻地说道:“那你们可以重新来一局,这里打台球的人那么多,撞一下两下是不可避免的了,大家互相包容一下。”回头对上来调解的老板娘说:“老板娘你看呢,我们来你这里打球,这个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嗯,是啊,你们大家都来我这里打台球我也不希望有什么矛盾,你们就原谅一下他们,毕竟他们还小,你们这盘不算钱。”老板娘是外来户,在镇里也说不上话,恳求几个混混不要闹事,扰乱她的生意。
“什么小孩子,他们还小嘛?小也不是犯错的缘由,如果他杀了人,警察会原谅他吗?还是你去顶缸枪毙了你?老板娘你不知道就不要乱放屁,小心惹恼了老子们一把火烧了你这台球室。”黄毛指着老板娘臭骂道。
老板娘懦弱的说不出话来,走到了一边去,暗暗地骂着,她知道惹不起这些没头没脑的人,她是个做小生意人,不能和这些当地混混结怨,报警也不明智,抓进局子里去过几天又得放出来,以后还不得三头两天来闹事,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陈行对老板娘的懦弱无奈的很,可是事情总是发生了,不问不行:“那怎么办?你们打算怎么办?”
看见陈行软弱可欺,黄毛心里暗暗惊喜,却皱眉头说:“什么我们打算怎么办!是你们打算怎么办。我和他正在赌博,一局二十块的,原本是我稳赢的球让你们给撞飞了,现在他要赢了,你们说该怎么办?”他当然不能直接问拿钱,不然抓住了就是抢劫了是要判重罪的,现在他们只是敲诈而且数目极少不会构成多大的罪,这些他们拿捏得很好。
陈行点点头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要陪给你二十喽。”一经说白知道是敲诈了,二十对别人是个比较大的数目,当前可以吃上十次饭了,而且是有鱼有肉,但是对陈行腰缠十万的人来说还是比较小的数目,他这些钱当然是与周瑜合作靠着陪打牌的名义分的,来之特别的容易也就不怎么珍惜,所以想息事宁人,给黄毛二十也不是什么大事。
看见陈行犹豫着,另一个卷毛混混知道有戏,心底乐开了花,上前对黄毛嚷道:“现在是你输的球,你应该赔给我二十,一动球就算是你打球了,难道你还想耍赖。”
黄毛对朋友的话一愣,随即领悟过来说:“什么我陪你二十?如果他不撞我,洞口的球我还打不进去,是你输给我二十块好不好,你还向我要钱?”
卷毛叫嚷道:“马拉戈壁呀,说话不算话,还是你最初定的规矩,你动球了,不管是不是别人撞得,你输了就得赔给我二十。”
黄毛暗暗赞扬卷毛就是聪明,会转弯抹角地向人多要二十,打的好算盘!却依旧叫骂道:“你叫个毛啊,老子还问你要钱呢,问我要二十,我从哪里来二十块。”
卷毛说:“我不问你问谁要啊,是你输给我,我不管是谁撞你的,我就找你。”
看着他们演戏,陈行气愤至极说:“那你们的意思是要我陪你们四十了,赌局二十一盘的变成了四十一盘的?”
卷毛笑呵呵地说:“我就要回黄毛的二十块,是他输给我的二十块,你们的事情我不管。”
黄毛做个无奈的动作说:“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只是问你们要回我应该赢回的二十,可是卷毛要问我要二十,那就是我亏了,你们看着办,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小魔女气愤地说:“你们这是明抢,陈行我们不给看他能够怎么样。”
黄毛原本笑嘻嘻的脸一下就阴沉下来说:“我们是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但是今天你们就别想走出去这个台球室了,是你们的错,撞上我了损失我二十块,我们敲诈了吗?没有。你们不肯赔那只有叫你们的父母过来领人。你们看什么看,没有见过吗?马拉戈壁的。”对围观的人一阵怒吼,旁人顿作鸟兽散,摆足了他的威势。
陈行和小魔女倒没有什么,他们见惯了这个场面。可是小马虽然不好学习但是还是一个乖学生,一经如此的恐吓,畏惧的身躯在发抖,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这正是黄毛想要的结果,黄毛又笑嘻嘻地说:“你们可是要想好了,一切结果由你们自负。”
陈行看着小马受委屈,他心里不太好受,知道钱是不能给的了,不然小马以后会一定会有恶劣的阴影,说不定也会走上混混犯罪的道路。不能给那只有抗争,看是不是别有他途了,想了想对黄毛笑着说:“我有另外的解决办法,你们看行不行的通?”
黄毛不耐烦地说:“什么办法?说。”
小魔女掐了一把陈行:“你又打什么注意了?别给他们钱,我等下打电话我叫我爸爸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镇长在他的治下当然完全有能力摆平这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事后还没有一丝麻烦的,但是陈行不想这么做,他想靠自己的能力,事事求人不会让他成长起来。陈行低头在小魔女耳边说:“我和他们商量下,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再叫你爸爸过来也不迟。”
陈行安抚了小魔女,抬头对黄毛说:“既然你们喜欢赌博,我们来赌一局怎么样?三局两胜,我让你们三颗球,你们加上黑八也就是五颗球,不过我先开球,开球后再定。赌一百的,你们赢了就拿走这一百块,如果你们输了,那就我们两清,这么样,敢赌吗?”掏出一百块压在老板娘手里,这么优厚的赌局,是谁都愿意去赌的,不怕黄毛他们不上钩。
疯了,掏四十不掏?非得掏一百。只有傻子才怎样做。太有钱了,但是也不能这么撒钱呀?他是哪个人的子女纨绔到了极致了吧。
黄毛贪婪地望着老板娘手上的一百块钱,仿佛就是他的了,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吸了口气说:“我赌了,马拉戈壁。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陈行笑了笑说:“当然,我说话算话。”
黄毛吼道:“那就赌了,怕死的不是共产党。”
陈行暗暗鄙视,就你还共产党,怕你是国名党吧,国民党里专门为人拉皮条的。但是怕黄毛输了不认账就说:“我们是不是签个字?画个押什么的。好让你们放心,也没有什么人说你们强迫我什么的。”
黄毛求之不得说:“那更好,我们是相互自愿的。”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思考别的?
草拟了一份自愿,两人签字画押,很正式的样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旁边观望的人以为是陈行好面子,明知道是输的还赌,输掉一百块算是输的有光彩,更何况还让了人。而给四十算是被敲诈的,代表了懦弱无能。
黄毛和卷毛在边上一商量,就让卷毛上,卷毛的球技好,心态也比黄毛好,在混混里经常出谋划策的。
谁知道一上台球桌让众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陈行一开杆就进球了,拿除让的三颗球,以后枪枪命中,根本没有给卷毛任何出杆的机会,一枪收完了。第二局也是如此,没有必要打第三局了。众人做声不得,在镇里还没有见过如此惊人的球技呢,真是神乎其神,不说球撞壁五六次进洞,就连白球还会拐弯更是天方夜谭。
小魔女和小马在旁边连声叫好,高兴的跳了起来,原来陈行和自己打球是让着的,既是吃惊又是好笑。小马暗拽着拳头,这次事情完全是由他惹起的,现在终于可以不受那份窝囊气了。
陈行扔下台球杆,拍拍手上的台球粉,走到货柜边把押在老板娘手中的一百块钱拿了回来,对黄毛说:“我们可以走了吧,愿赌服输。”
良久,黄毛才回过神来气急败坏说:“谁说可以走的?赢了,赢了也不算!”